冷锋过境,说是五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雪, 鹅毛一样的扑簌在地面上, 从白天到黑夜, 反照着路灯下, 一道道死气沉沉的光,遮住了□□的锈迹斑斑破破烂烂的校舍,遮住了泥泞的小道,遮住了施工的黄色的巨型挖掘机, 和远处层叠的凋零的枝叶。
一个小小的身影,孤零零的, 在雪地里挣扎前行, 一只脚陷下去, 一只脚抬出来, 再一只脚陷下去, 路灯将他的身影拉的却又那么长,七八岁的孩子,双手交叠在一起,脸冻的红彤彤的, 可是眸光平定又沉静, 一双睫毛又黑又长, 倒映在脸颊上, 是一张清秀的面孔。
万籁俱寂,除了耳边乒乒乓乓拳打脚踢的声音,在这样一所法外之地,稀松平常,直到他回到了宿舍。
和他同住的是高年级的男孩子,染了一头红色的头发,因为发烧,少有的九点就离开了狐朋狗友回到宿舍,他支起了一只脚,另一只脚架在栏杆上,嘴里嚼着口香糖,“嘭”的碎了泡泡,再继续嚼。
手机上是贪吃蛇的游戏,新的一轮,玩的得心应手,歪歪扭扭的在40平方厘米的手机任意折腾。
看见小男孩进来,他眼睛里是捕猎的光,奸诈,狡黠,啐了一口,口香糖扣在地上。
“怎么现在才回来,要冻死老子是不是!”
小男孩白净的脸有着象牙一般的光泽,他规矩的放下书包,脚上的雪化了,湿冷的寒意钻进骨头缝里,缠绕纠结逃窜肆虐,小小年纪,心跳却像死了一样,他已经习惯了。
开水房在食堂的后面,而食堂与宿舍又隔着几百米,小男孩将角落里两个开水瓶拿上,呼吸带着迷蒙的雾气,耳朵又红又冰。
红头发踹了他一脚,他踉跄一下,听见他说,“动作慢慢吞吞的像个娘们儿一样,快一点老子要睡觉了,再这个德行信不信老子分分钟弄死你。”
眼睛里有冰,就像这死不洋气的冬夜,随后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贪吃蛇的游戏又输了一轮,没意思透了,红头发揉了揉眼睛,咳嗽了声,反正百无聊赖,索性再完一局,扭曲的贪吃蛇继续膨胀身体,黑色的方格渐渐在狭小的屏幕上占了多数。
小男孩走了进来,红头发侧眸瞧他一眼,而贪吃蛇动作迟缓,完美的撑死了自己。
或者是生活无趣,或者是前途渺茫,他总的找的乐子证明自己的存在,就像这个行之将死的学校,明年之后就不复存在了。
小男孩还没有擦完脸,一条湿毛巾砸在他的脑袋上,水花四溅,眼帘沉了沉,红头发说,“哑巴啦,不会说话啊,”他希望他反抗,猎物反抗的时候猎手才会兴奋,可是他始终沉默倒也未尝不可,“把毛巾挤干净我要擦脚......快点!”
宿舍下面有一棵十米高的松树,郁郁葱葱活了上百年了,小男孩隔着扒拉着铁窗户将洗脚水倒下去,枝叶弯了弯,积雪哗啦啦的落下,哐的一声,经过的老师在底下骂骂咧咧起来。
红头发勾起嘴角讥笑,将手机放在枕头底下,不一会儿,一个胖乎乎的秃顶的中年男人上来,站在宿舍门口就骂,“是谁把水倒下去的?”
小男孩钉在了原地,一看就是他,中年男人气呼呼继续说,“什么东西,都说了多少遍了,那么烫的水就往下到你倒我倒大家都倒那这树还不得死翘翘,你就多走几步下个楼梯对面不就有下水管道吗?这棵树多少年了,你是不是要搞死它!”
红头发也讥讽的附和着,“我都说他多少遍了,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吧。”
小男孩低着头,中年男心气更甚,摆摆手,“你们这些学生一届不如一届,你就这么混着吧,做不好人还怎么做学生,就不学好,今天大雪我能理解,下次不能这样了啊,不然叫你家长!”
小男孩点点头,中年男人瞟见红头发,指着他说,“你也不是什么好鸟,自己不能倒水让低年级给你倒。”
红头发撇撇嘴,恍若未闻。
深夜,灯火熄灭,小男孩翻身睡下,被褥冰凉厚重,浸濡着湿气,没过脑袋,黑不隆冬的,耳边是“嗯嗯啊啊”男女呻*吟的声音,他将被褥翻了一角,隐隐灼灼的看见手机屏幕的光打在红头发的脸上,泛着油光,他的一只手放在嘴边,咬着指甲,脸上是不怀好意的狞笑,随着呻*吟声的继续,他的呼吸也沉重起来。
小男孩将被褥放下,那抹光随之消失。
他模模糊糊的就要在嘈杂的声响中入睡了,如春去秋来反复每日,可是,身体的知觉却敏锐又急促,一双冰冷的手摩挲进了他的胸口,他猝不及防的睁开眼睛,红头发就在他身体的上方,隔着被褥,那一双放光的眼睛,诡异又邪恶。
小男孩瞪大了眼睛,瞬间被红头发紧紧捂住了嘴巴。另一只游走的手依旧,像是不得其门,他笑嘻嘻的说,“等等啊,等等就让你舒坦了。”
小男孩的眼睛红了起来,红头发警告他,“不要叫,不然的话以后都不让你好过。”
他掀开被褥,寒夜的冷风倒灌进来,逆光的方向还有几粒雪花,让人不寒而栗。
红衣服粗鲁的扯掉他的上衣,双手肆意的**小男孩细嫩的肌肤,渐渐的就要往他的下*身游走,呼吸越发的急促,就像开着电筒的手机里传出来的粗犷的声音。
男孩的心跳砰砰的跃进了他的嗓子眼,眼睛嗜血般的通红着,身体不自觉的惊颤,每一根毛细血管都在叫嚣,心里隐藏又发酵的暴戾与恐惧,藏无可藏。
他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此刻要做什么。
就在红头发低头吻进他嘴角的一刹,尖锐的刀具刺进他的肚皮,他不可置信的挣扎出声,交错的双腿瘫软下去,就在聚力要争抢刀具的一刻,另一刀深入进去,就在同一个位置。
红头发在他的身上倒了下去,汩汩的鲜血流了出来,映衬着他阴沉的眸色。
注:撤*点*并*校之后有少数学校实行的是高低年纪学生混住,这样做只是为了减少宿舍斗殴,可是又引来高年级对低年级的驱使和伤害。
当然,在此只是简单的解释下小男孩的生存境况是真实存在的,不做其他的旁引。
谢谢徐徐萧萧徐徐不舍不弃的地雷
谢谢徐徐萧萧徐徐阔爱的地雷
谢谢三次寒冬美丽的地雷
谢谢三次寒冬催文催的很委婉的地雷
谢谢20658736梦幻的地雷
谢谢20658736有爱的地雷
谢谢鹿港掏心掏肺的地雷
谢谢鹿港掏心窝子的地雷
谢谢大家的爱!!!
希望这篇文能让小仙女们看的愉快 ^__^
刘焱揪着自己的衣角,“喝多少你们买多少?”
“童叟无欺啊小朋友。”
刘焱的喉咙动了动,她走近狼藉的桌面,将斜挎包里所有的东西一股脑的倒下。
她爽快的喝了第一杯,有人扔钱给她。
她又喝了一杯,第三杯,第四杯,第五杯,第六杯......
在卫生间吐了好久,制服女换下了衣服跟了过来,刘焱用冷水漱口冲脸,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头,冰冷又荒凉。
她用袖子随便抹了下,将斜挎包里的钱拿了出来,统共有一千块,将三百块递给了制服女,算是提成。
“这可比说好的少了点啊。”
刘焱没说话,制服女知道自己也实在没帮上什么忙,索性就走了。
还剩下七百,抛去成本,一个晚上,赚了五百。
真好。
新京近些年发展娱乐业,长滩的规模比市中心的万达商城还要大上一倍,但是切割开来隶属于不同的商家,在夜场里混得人比较花的开,所以造福了这个社区的小老百姓,拆个迁分个地坐地起财,有时候一家人不是一个价,纷争也不少。
外地人沾不了本地人的福,只能高价租个商铺,很快的作为连带产业,一条日夜不息的红彤彤的小吃街就绵延开来。
刘焱就是从这条油腻又丰满的小吃街走过,摩肩接踵的人潮,有一两户商家将家里的塑料桌椅搬了出来,也没挡着彼此的生意,就是互相看不顺眼阴阳怪气的就吵起来了。
包子铺,龙虾馆,大排档,桑拿房,大保健,野生百货,祖传贴膜,日本料理......
冬夜里的公交站台站满了人,逆光的方向能够看见呼吸之间的雾气,刘焱站在最末端,S1号公交里没什么人,她投了个硬币,坐在最末端的位置。
浮生一个。
周琛倚靠在躺椅上漫不经心玩手机,他面前茗香冉冉,环境深幽。
茶道师的动作不温不急面无表情,先是将沸水倾入紫砂壶、公道杯、闻香杯、品茗杯中进行烫温,随后将茶叶放到器具中,又有繁琐的洗茶封壶封杯几个步骤,将茶汤倒入闻香杯中,七分满,最后恭恭敬敬的低头奉茶。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