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爹说其实‘被野狼吃掉’这一说法并没有很大的说服力,只是碍于当时的证据有限,只能这么对外说,并说这十几年来天家一直没有放弃暗中调查此事,无奈都因找不到更多的线索而使得调查的工作迟迟没有进展。”
说到这里时江月棠停顿了下,目光炯炯地看着萧棣元。
萧棣元的神色倒是平静,道:“这个事贵国的陛下以及皇太后都曾跟我说过。”
“那么,你上次到昭国来有秘密地见过皇太后?”江月棠忙问。
李霈曾来曙国做友好访问,能与萧棣元见上面不奇怪,但昭国皇太后近年深居简出,显然要见一面并不容易。
上次萧棣元来昭国见江月棠,江月棠便觉得他那趟应该并不仅仅是为见她那么简单。
他点头,道:“那时我没有跟你明说这事,是觉得时机尚未成熟,很抱歉!”
毕竟这是一件非常敏感的事,能有多保密就得多保密。如今他与江月棠的心已经走得那么近,且也知道江月棠绝不会有害他之心,所以他才愿意透露此事的。
江月棠也很能理解他的心情,握着他的手微笑道:“我明白,你不必道歉。”
接着她问:“对自己的身世产生怀疑后,你有暗中去调查吗?”
“当然有,现在也还在暗中调查。”他说。
她会心地笑了,她觉得他应该是对自己的身份已经有了八成以上的把握了,不然他不会在大比上故意输的。
“接下来你有何打算?”她柔声问,温柔地握住他的手。
他反握住她的手,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说:“在身份未能明确之前我还是曙国的二皇子,还会做着这个身份该做的事,私下里当然也会一直寻找证明自己身份的线索。”
“听说自从输了此次大比后你父王多次责备你,你现在的真实处境会不会很艰难?”
江月棠又问。
萧棣元不想她太为她而担心,微笑道:“都在我能承受的范围内,你别担心。”
“如今你在暗中调查自己的身世,可一定要注意着别被他察觉了。”她说。
他点头,第一次有种被人实实在在地关心的感觉。
“我回去之后也特别留意着,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说。
他却摇头,道:“你还是安心地学习吧,明年就要参加顶级谋士的晋级赛了。我的身世问题就交由我自己来调查吧。”
为了不让他担心,她点了点头,但她私下里当然还是会特别留意着的。
暗中调查三皇子的下落,这是她很多年前就有的想法,她会一直调查下去,直到一切水落石出为止。
这时,忽然从天上飞来一只鸟,它的嘴巴直直地穿过潭水中漂浮的落花而进入水下,很快便从水中叼起了一尾小鱼,一边吃着一边朝空中飞去。
江月棠看呆了,说:“呀,隔着落花它竟然都能知道那水下有鱼儿,真不简单啊!”
萧棣元看着她一脸惊讶和兴奋的脸,微笑道:“这就是他的生存本事。”又说:“无论花草还是鸟兽,都有其生存的本事,因而才不会被这个世界所淘汰。人类也必须得有谋生的技能,方可以在这世上活下去,这就是生存的法则。”
“是,”她说。
所以每个人都活得那么努力,归根结底也都是为了能活得好一些,只有解决了生存的问题,人才有精力去思考比这更高、更宽广、更深层次的问题。
“下一届大比时你有什么打算?”她轻声地问。
他笑了,道:“这几年里有可能会发生许多事,所以三年后我会怎么打算其实我现在也说不准。”
三年后他的心境肯定会有一个改变,而且这三年里他还有一些计划在秘密地进行,如果这些计划进行得顺利的话到时应该又是一个新的格局了,所以他现在不想也不能断定自己三年后会怎样。
反正唯一可以预料到的就是他肯定会一直不断地进步,并且一直为他所追求的东西而奋斗,包括他和她的未来。
她想了想,点头道:“也是。”
他定定地看着她微微低垂的侧脸,有如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般的专注和虔诚。
良久之后,他俯头将唇贴在她的侧脸上。
她含羞一笑,将头靠在了他的胸膛。
“明天你便要离开了,请原谅届时我不能亲自送你。”他说。
“没事,反正我们现在见了面,就算是道别了。”她笑着说。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管笛子,为她吹奏起。
江月棠听着听着,忽然便明白了他心中压抑的家愁国恨,也听出了他直面这一切的旷达胸襟。
笛声幽幽,牵起了江月棠前世的记忆,便越发地感慨命运待自己的不薄。
一曲演奏完毕,他拉她起身,沿着百花潭的西边小路一直走。
“前面不远有一座帝王陵,安葬着五百年前的一位国君。”他边走边对她说,接着道“那时中原共分为二十多个国家,他是其中一个国家的国君。”
她点头。
帝王陵很快便出现在眼前了。
江月棠定睛一看,发现墓地由于经年失修的缘故那墓碑已经坏了半边了,墓地上到处生长着齐肩高的野草,便道:“应该许久都没人来过了。”
萧棣元道:“是呀,没有人还记得他了,但是,据记载,他曾经是一位治国有方的明君,这样的人,不应该被后世所忘记的。”
经过两人的同心协力,墓地不一会儿便改头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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