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她没觉得她有多爱汪鼎,甚至连喜欢也算不上,但是自从和他一起生活后她觉得很放松、很安全,这个男人也许不善谈情说爱,不善甜言蜜语,但他自有一套表达爱的方式,简单而粗暴,反而更得她心。
婚后不久的一天,外头下着雪,屋内因为烧了地龙且被他抱着睡,所以她没觉得冷。她先醒来,透过薄薄的幔帐看了看外面。今天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可做,因此他们都很放松。她挪动了下身体,他立即觉察到了,也睁开了眼,看着她,眼里满是溺宠。
“当初,”她调整了下姿态,搂着他的脖子问,“为何我说要用一年的时间来考虑时你没有做进一步的行动呢?”
她清楚地记得很她跟他告辞时他目送她走出一段路后就转身忙他的事去了,半点都没有追上来挽留她的意思,她始终对他当时的举动有些介怀。
他笑了,没想到她还计较着那点小事,便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说:“你当时还没法下决定,我当然不能强迫你啊,让你离开一段时间,自己慢慢想清楚再做决定,也好免了你日后后悔。”
她想想觉得也是,便笑了。
“在那之前,我们只见过几次面,说过的话总共不超过十句,你怎么就认为我会适合当你的夫人呢?”她又问。
“我不知道,”他很坦诚地说,“当时就觉得看到你好像看到了家人一样,很亲切,很放心,不需要防这防那的,也不需要想太多。”
对这个答案,她说不上很满意,但是因为他说得很坦诚,她心里还是颇受落的。
“你呢?是因为我救了你才最终决定要嫁给我的吗?”他俯头看着她问。
“呃.......”她有小半刻的停顿,不知该怎么样才能准确地表达她的想法。
“坦白讲,是的,但是又不单单是这样,”她说,“我在那之前已经花了很长时间来思考这件事情,我问我自己如果真的要嫁人的话想嫁哪种人,我把我喜欢的类型都列了出来,结果我发现你是终能胜出的那个。”
“为何是我?”
“因为我们两个性格很像啊,做的事也相同,相处起来就不容易累。”
“嗯。”他点了一下头,猛地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前来汇报情况的下人下去后,冷飘雪便回想了她和汪鼎一路走来的这些事,想着想着猛地意识到他离家已经九天了,便有些坐不住了,立即起身到屋外去。
他们的家坐落在山坡上,可以清楚地看见山下小路上的来人。
她的左脚才跨出门槛就看到了正朝自己的方向快步走来的汪鼎,心头的那颗大石顿时落地,她本想笑着迎上去的,又想起他对自己的隐瞒,便怎么也笑不起来了。
汪鼎朝她走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分别了九天,他实在太想她了,但他很快就发现她的反应给以往不太一样,便知道这下可能需要巧妙地解释一下了。
“用过午膳了吧?”他问她,将外套脱掉往一旁的架子一挂,坐了下来。
冷飘雪点了一下头,在另一张椅子坐下,问:“事情都办妥了吗?”
“嗯。”他点头,快速地瞄了她一眼,见她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马上补充道:“事情进行得不太顺利,所以耽搁了几天时间,家里没事吧?那两臭小子呢?”
他们有两个孩子,都是儿子,大的今年十六岁,小的今年十二岁,汪鼎将‘金刚伏魔刀’刀法传授给了他们,还给他们请了私塾老师来教读书写字,所以平日里他们上午上课,下午练刀法。
“都到后面山练刀法去了。”冷飘雪说,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道:“我昨日见到你那老友大徐了,他说他已经小半年没见过你了。”
汪鼎一口茶还没喝下,差点被噎住。
这下他跟她撒的谎可就没法圆了,他心里顿时一阵慌乱。
冷飘雪很清楚,如果自己此时大动干戈地兴师问罪,他也许便什么也不说了,甚至会因此而对她产生反感和失望,所以她没有动怒,她喝了一口茶,目光温和地看着他说:“你刚离开家那几天我并不担心你,我知道你这人不会做没把握的事,何况你是去帮老友,就更不担心了,但是自从昨天我见了你那老友得知你并没有去他那里时我整个人便有种不好了的感觉,以前,你但凡离家超过一天都会跟我坦白讲原因,以免我担心,这次你瞒着我,我猜想你一定是有苦衷,我想知道的是——你是不是在做什么危险的事?”
半句责备的话都没有,这不得不让汪鼎大感惊讶之余又心生欢喜。他的妻子,果然不一样。
于是他伸手拉过她的手,将他去曙国见萧棣元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冷飘雪听了之后倒也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你做得很对。我猜测他是想和你合作,然后通过你慢慢地掌握昭国这边的情况。”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当然不会这么做。”汪鼎说,往她的头上亲了一下。
“他的用意可能并非这么简单,只是我有些猜不透。”他又说。
“我听说这曙国二皇子是个极厉害的人,日后若他再找你你可要特别当心。”冷飘雪说。
“嗯。”
“他年纪应该还不大吧?”冷飘雪又问。
“不大,比我们大儿还要小一岁呢,不过看得出来这人是个厉害角色。”语气中带着羡慕和感慨,又好像在惋惜那不是自己的儿子一样。
冷飘雪便拍拍他的手背说:“他有他的厉害,我们大儿有我们大儿的厉害,何需比?”
“是是是,各有各好,没必要比。”汪鼎笑着拉她起身,进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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