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是否帮得上。”江月棠赶忙谦虚应道。
长安公主比江月棠大三岁,但个子却差不多比江月棠高了一个头,而且身体看起来也健壮得多。
皇太后和长韵公主皆腰姿如柳、肩若削成,但长安公主却是微胖的体型。不过,她虽没有母亲和姐姐那般的温婉妩媚和娇艳,却自有一股清新可爱之气,因此在皇宫里的受欢迎程度比她的姐姐还要高。
江月棠没有和长安公主在私下里聊过天,不太敢一下子走得过近,故答完之后便没有主动说话了。
长安公主让人端上水果和点心,又命人去她的房间取一样东西来。
“就在房间左侧柜子的最上面那个抽屉,用一个银色盒子装着的。”长安公主嘱咐道。
很快,那名宫女便将她要的东西送了过来。
长安公主将那银盒子递给江月棠,道:“感谢你此次的帮忙,小小心意,望笑纳。”
江月棠忙摆手道:“草民不敢要,也不能要。”
长安公主已将之塞进了她的口袋,很霸气地说:“不准拒收,否则我就要不高兴啦。”
江月棠没法,只好收下。但又怕她送的东西过于贵重,自己承受不起,便又赶忙打开来看。
是一只用陶瓷做成的埙,大约有八寸长五寸宽,上面雕刻着古老而神秘的图腾。
江月棠并不会吹埙,但见它形状可爱,颜色和图案又那么的古朴,便感激地收下了。
“要不要我带你到处走走?”长安公主问。
江月棠摇头。
忽然,江月棠想到了一件事,又觉得这是个打听那件事的好时机,便问道:“二公主,草民有一件事想向你了解一下。”
长安公主道:“我知道的事情不多,未必能帮得上你,不过你先说说吧。”
“是关于三殿下,也就是你三哥哥的事。”江月棠忙放低声音说。
长安公主的眼睛里顿时闪过一抹忧伤,抬头看向她,问:“你听谁说起过他?”
“我阿爹,不过他只是大略地说了一下。”
“我三哥哥去世时我尚未出生,知道的也不多。”长安公主说,似乎不太愿意提此事。
三皇子李赟比她大五岁,而且是还不到一岁时就过世了,她确实知道得不多。再者,这毕竟是一件很伤心的往事,所以她也不愿多提。
江月棠见她不太愿意提,也不敢勉强,便道:“我理解。只是我自从得知了此事后时常会想起,总觉得他死得有些离奇,故很希望能知道得多一点,以便看看自己是否能帮得上忙。”
长安公主便想到了她能发现先皇的喉管的颜色有些异样的事来,态度便没那么抵触了。
眼前这个小毛孩似乎确实是在观察和分析上有些过人之处呢,如果能多提供一些资料给她,说不定她真的能有所发现。
只是那毕竟是天家的私事,对外透露过多终归是无益的。
然而,江月棠日后显然也是要当谋士或者当官的,加之江家世代忠良,料想也不会拿此事来做什么不义之事。
犹豫再三后,长安公主猛地握住了江月棠的手,道:“不过你得答应我绝不将此事对外透露半分。”
江月棠立即跪下道:“草民答应你,绝不会对外透露半分。”
长安公主似乎放心了不少,遂拉她起来,缓缓地说起了当年的事。
“我知道的也不多,而且都是从我母后、皇帝哥哥和姐姐那里听说的。”长安公主道,或许是心里难过,她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江月棠静静地等着她说。
“据母后说,她那年在前去大清山避暑前一天晚上曾做了个梦,梦见有一个声音对她说三皇子李赟将来能成就霸业,千古留名,只是在此之前你可能要与他数度几近阴阳相隔母后听了非常的担忧,忙问该如何化解,那声音答道无解,只能靠他自己的造化。醒来后,母后思索了许久,还是有些担忧,便将这个梦跟先皇说了。先皇认为那只是一个梦而已,叫她不必想太多。
十天后便发生了三哥哥被野狼吃掉的事。”
“你相信三殿下是被野狼吃掉了吗?”
长安公主摇头,随后道:“其实这些年里先皇和母后一直都在派人暗地里去查,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找出新的线索来。有些时候,母后也会自我安慰地说他只是失踪了,有时又笑言说也许神仙觉得他骨骼清奇似乎修仙,便带他修仙去了。”
长安公主说着说着眼眶便湿润了,道:“很多有幸见过他的人都说他聪明可爱、骨骼清奇,我听了好羡慕他们啊。”
江月棠没有做声,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你既然善于分析,你帮我们分析分析吧。”长安公主又说。
“就这些了吗?”江月棠问。
“还有一些,是我从我皇帝哥哥那里听来的,皇帝哥哥说他亲眼看到过那些留在事发的床上的黄色毛毛,确实是来自于野狼身上的。他也看到了那些被撕碎了的粘着鲜血的衣服,咋一看去像是被野狼撕碎的,但细看时有些地方又像是被人撕碎的,你知道,人和兽撕出来的衣服还是有些不同的。”
“那么,你们也曾怀疑此事有可能是人为?”江月棠立即压低声音问。
“嗯,然而如果是人为的话又会是谁呢?为何要这么做呢?先皇生前并不曾与谁结下深仇大恨,皇太后也没有与后宫的谁有过很大的过节,所以很难猜。”长安公主说,无比哀伤地叹了一口气。
备注:埙,一种吹奏型的乐器,大多用陶瓷做成,也有用竹子、石头或玉做成的,音色朴拙抱素,十分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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