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诺放下碗筷,赞同,“好。”然后“看向”宫烈,“你说的接应之人呢?”
“之前打算走大道到下一处镇,所以这个小镇不在计划之内,接应我们回烈国之人应该在下一个城镇上等我们,无我的信息他们不会离开。”宫烈一贯的清冷如月,淡淡说着话。
“哥哥,来接应我们的……”宫月抬起头看着宫烈,眸中说不清是期待,紧张,害怕还是欣喜。
“此事皆是父皇与圣宫安排,所以我也不知。”宫烈耸耸肩,说话间眸中有一丝异光闪过。
一旁蓝枫将宫月所有的表情收在眼底,本就不多话,这一下子更是无活。
宫烈却突然定定看着冷言诺。不止宫烈,就连南郁北,寒霜,慕容晟阳都看向冷言诺,烈国皇上,传言中的人物,到底是何等风彩,处于烈国那神秘地带无人可窥其颜,贵为一国之君,更有宫月与宫烈这两个宝贝皇子公主,也是冷言诺的亲身父亲。
是的,自那日天慕宫城决绝而来,众人似乎于此时才突然认清一个事实,冷言诺是烈国公主,烈国皇上是他的父亲。
可是冷言诺从到至今这多日以来竟未只字提起这个事实。
冷言诺感受着众人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唇角轻勾一抹清艳,“难道我比食物更好看。”
“哎,冷言诺,我也好奇,你与烈国皇上相见该是多么感人的画面。”南郁北凑进冷言诺轻声道。
慕容晟阳身姿微一动,朝冷言诺身旁又近了近,顺手去夹桌上的菜,看似不经意,却优雅贵气天成,自然而然的阻断了南郁北看向冷言诺的视线,“男女授受不亲。”
“你不是男的?”南郁北原本还想着借计摸摸紧靠着冷言诺身边寒霜放在桌下的小手呢,结果…。所以看向慕容晟阳的眼神不是那么友善。
慕容晟阳淡淡看了眼南郁北,一双还略显青稚的小脸上却满是从容贵雅,“我是她弟弟。”声音而坚定,却一下子让南郁北失言。
而慕容晟阳的动作自然逃不过冷言诺敏感的感官,只是轻轻笑了笑,没有多言。
“父后既然能派人出南国边境外来接应姐姐,定然是极想见姐姐的。”宫月满面笑容。
冷言诺没有任何情绪与表情,一路以来在宫月的口中,她倒是对烈国的情形更加了解。
列国看似烈皇为大,可是其下,互相牵制却是圣宫与朝庭,圣宫对百姓,朝廷对皇上,圣宫有圣宫尊者管理圣宫一切总伤,却只对圣女负责,而圣宫看似与朝廷是两个系别,可是每一代圣女之选却又必须是皇室第一位公主,如此关系,总而言之,很是复杂。
“哎,听说了吗…。那璃王与璃王妃那般登对的一对,竟然…。”临桌突然响起浅浅议论。
“可不是,还让我女儿说好的亲事不嫁,说要嫁就要嫁璃王那般惧妻护妻的男子,结果…。”
“没想到璃王妃竟然是烈国公主,还公然刺激杀新玉于这事也真是……这事啊,真复杂…。”
“自古女子德财兼备,又有哪个好下场。”
一声起,周围议论渐至。
寒霜等人都去看冷言诺的脸色,见其无任何异样,方才微微松了松下心。
“对了,我听说,边境外这几日似乎一直有异动,不知会不会打仗啊,毕竟南国与我天慕,如今都是新帝登基,关系紧张,会不会…。”
“哎,这些国家要事,岂是我等可以随意大言的,小声点儿,你看隔壁那桌就安静得很,八成又是哪家高门子弟出来体察民情的。”
“打起来才好。”宫月吃口菜赌气道。
冷言诺抬起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可是却迎来寒霜等人的诧异的眼神。
“小姐,你…。”寒霜结巴了半天,都没说了个完整话。
“姐姐,你看得见了。”宫月一下子从座位上蹿起看着冷言诺。
“不是,只是好像感觉很清晰。”
“哦…。”
寒霜与宫月齐齐轻叹一口气,白高兴一场。
冷言诺也无奈,她总不能说,自从失明之后,她竟然比看得见时感觉还要清晰。
“寒霜…。”冷言诺轻唤间,从怀中拿出一个泥偶递给寒霜,“你拿着她去市集上碰碰运气吧。”
寒霜接过,她自然知晓这泥偶是出自普殿大师之手,愣了愣,想到什么,轻点点头,出了客栈。
“哎,等等,一起。”南郁北紧跟而上,什么齐王的面子里子身份架子排场早就在跟着寒霜之后不知被丢到了哪里去。
宫烈与宫月对视一眼,原来这才是冷言诺来此的目的。
宫烈忽然眯了眯双眸,好像,他与冷言诺也是在碰到普殿大师那一晚第一次相见。
吩咐好小二准备好房间,几人用餐完毕方才上楼。
待几人上楼这后,楼下渐有人小声方论,不过,也很快的低了下去。
只是出人意料的是,冷言诺等人等到的却是受了轻伤的南郁北与心有余悸的寒霜。
“唰。”房间里,寒霜一看到冷言诺身后的人,剑光一亮,直架在慕容晟阳的脖子之上,“你到底是谁?”
慕容晟睿还未长开的眉峰微拧,面色却不动分毫,“我是慕容晟阳。”
众人料不得寒霜这般反应,冷言诺却突然轻轻拿开寒霜的剑,面色染几分正然,“你们遇到了埋伏,对方是一个与慕容晟阳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冷言诺一针见血,却将一个激烈的事实一语道破。
南郁北与寒霜点点头,“是,我们没有找到普殿大师,就想要打道回府,没曾想回来的途中遇到他…。”寒霜心中还是有些不信,一指慕容晟阳,“他说不放心,一起出来看看,我与南郁北还觉得奇怪,没曾想他却趁我俩不注意动起手来…。”寒霜虽指着晟阳,可是看着冷言诺平淡的脸色,也觉得今夜之事蹊跷,而后又听冷言诺道,“晟阳一直与我在一起。”
“变脸高手。”一旁一直沉默极没存在感的蓝枫突然开口,不过四个字,却让宫月心中一惊,一刹间看向宫烈,“鬼临夫。”
一言出,寒霜也是一愣,鬼
临夫…。
“鬼临夫是谁?”南郁北开口。
“性子喜虐,最爱变脸易容之术,天下十大杀手排名第一,从来闻其名不见其人,寥寥见过其的几人,也在见到他容颜那一刻死去。”冷言诺突然轻轻淡淡道,在众人诧异之中突然轻喃一笑,“好大的手笔。”
慕容晟阳眉峰又是一紧,一张精致如玉的脸上浮起一层轻寒。
房间里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冷言诺却直接落下两个字,“睡觉。”
南郁北的伤本就轻,只是奈何终于找到一个和寒霜套近乎的法子,硬是死赖着寒霜要给她包扎,寒霜见冷言诺似乎另有打算,亦不问,顺势离开了房间。
只是,今夜谁又能睡得着。
……。
烈国如雪般堆彻的长长宫殿里,一着银袍男子正倚在一旁闭目浅眠,身边突然起极轻的脚步声,来人看了看紧闭双目的的银袍男子,似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打扰。
“说。”男子睁眼,眼光里的光束微微一放,如午夜里的雪豹子般透着晶亮。
小童微微低头,上前一步,禀道,“圣使大人已经来信,明日或可接到圣女回国。”
男子闻言,没有什么异色,轻点了点头,冲小童挥了挥手。
小童立即退了下去。
“我就搞不懂了,一个已经失了贞洁,已嫁他人之妇的烈国公主,难道能成圣女?”殿内一个女子声音响起,看上去极为年轻,姣姣姿容,深眉细水,语气有些不满。身上服饰亦不同于殿里一般人的穿着,可见其身份也不一般。
“她本就是我烈国独一无二的圣女。”男子道,语气深然。
“我们可以趁此改了这祖制,另立圣女,也可……”
银袍男子突然一挥袖,女子慌忙住口,可却还是不甘心道,“可是圣祭云,我烈国圣女都得是处子之身,那女子…。更惶论,能值得圣使亲自去接?圣使可是一直不待见这般事情,此次何劳由他去。”女子不悦,但是话落,看到银袍男子微垂微怒的面色,忙低下了头,“是属下多言,请尊者怒罪。”
殿内气氛一下子似雪风般冷凝,层层冰寒似刀般直逼向那那女子周身,那子子面色一变,正要惊呼,突然周身冰寒之气又化去,心有余悸,却道,“属下知道了,属下不会再妄言了。”
“下去吧,准备好,迎接圣女回宫。”
“那皇上那边…。”女子似想起什么方才开口道。
银袍男子看了眼女子收了眼中那如三月雪又如冰中寒的碎光道,“是皇上让圣使去接的人。”
“原来如此。”女子面色微微一舒,点了点头,方才转身出了那殿门。
而那银袍男子从头到尾将女子的表情收在眼底,良久,轻声一叹,饱含世事苍桑,经沦无复,眼底流经的风月全融于殿中。
……。
……。
天慕京城,寒风萧瑟刮过。
御书房里,花千尧看着那看着天边晓月的慕容晟睿,眸子里一抹异光浮过,而后轻道,“你早知我是女子?”
“自小相识十几年,如何猜不到。”声音轻轻淡淡,温润中透着一抹凉。
“既然猜测到,你为何还要娶冷言诺?”花千尧恢复了女子之声,乐音如天赖。
慕容晟睿依然看着窗外,没有动,良久微微偏了偏头看着花千尧,“是你将她送到我手里的。”
花千尧一愣,然后轻笑,“是啊,的确是我将她送到你手里的。”
……。
夜深人静,清风几许,整个小镇都陷入一片沉睡,客栈里深静无人,小院里花落交错,印月光白灼。
冷言诺的房门似乎开了,原本寒霜与宫月是要与冷言诺同住一屋的,只是奈何冷言诺强掉不用,她们也无法,只得住在其隔壁。
门开,却无人声,只是伴随着有一种深强的气息轻轻闯进,冷言诺原本并未睡着,可是不知为何,脑中只觉得浑浑噩噩,心里一片微暖微热的气息似乎在催化着她,悠远,生动,诗意,青天如画,山水入心,让她整个身子软得似一滩水般瞬间全身无力,可是自己竟却很似贪恋这种温暖的,微凉的,似乎夹着春风般的气息而灼乱的让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气息,恍惚中似乎面上如有轻纱流云拂过,像在泡沫上的绮丽映碧水长空,冷言诺心思顿失,平得如一滩清水,不起一丝涟漪,只是,心中突然又起一层薄雾,那雾中,似有女子携云而来,声声的在喊着她的名子,一声声一遍遍,响遍整个苍穹,那声音,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哪里呢……心中一凉,浮云绮丽散去,冷言诺猛然张开眼睛,坐起身来,空气中依然是客栈院子里的冬雅花香飘落进来,方才那种泡沫轻纱的感觉似乎都消失不再,女子声音更仿似方才只做一梦。
冷言诺紧闭了闭眼睛,入目之处深不见底的黑暗显然还是不太全然适应,只是,她心中微微深疑,那女子赫然正是之前在南国皇宫秘道里于梦中所见女子,那女子到底是谁呢?冷言诺轻揉了揉额头,还有方才那轻柔而温暖的感觉,好像…。冷言诺摇摇头,自嘲的笑笑,身子刚要躺下,却听窗子突然“砰”的一声打开,冷言诺心思一紧,只是还未待她起身,寒霜已经出现在她的身边,“小姐,你没事吧。”
半响,宫月与宫烈齐齐现身,“没有人。”
“回禀二皇子,月公主,属下等人查探过,这客栈这两日并未入住可疑人士。”
宫烈摆了摆手,那禀报之人方才无声无息退去。
“许是哪只饿着睡不着的猫儿,去睡吧。”因着寒霜与宫月宫烈的出现,冷言诺心中方才一松,因为寒霜进来之时,她是听到开门之声的,很显然,她方才的确是做了一个梦,从头到尾,那门都未开过。
人去门闭,房内又恢复安静,冷言诺刚躺下,桌上原本静立的杯子又突然碎了,这次出现的是南郁北,蓝枫,还有慕容晟阳。
南郁北看着桌上四分五裂茶水四溢的茶壶碎片,看了眼房间四周,并无异常。
“去休息吧,想来,猫儿发了疯巅。”冷言诺一语出,倒比慕容阳与南郁北等人还要来得淡定自若。
“诶,我说你这个女人,能不能有点危机感,别是伤了心,连脑子都伤掉了,这么大意,排名天下第一的杀手,你以为是
闹着玩儿,纵然你内力全盛,双目清明,都不一定能胜过,更莫说你现在就好比易碾的蚂蚁,人家一根手指头就能给你一个尸骨无全。”
冷言诺对南郁北郁闷的咆哮无动于衷,相反在黑夜中勾起唇角,折射一抹幽光,“那他,可以试试。”
暗中似有风吹过,又像是多了什么,只是轻若无息,很快又像是花香转瞬消失。
“诺姐姐,我不离开,守着你。”慕容晟阳面上担忧那般明显,干脆走至榻边稳稳一坐,一副再如何也不离开的模样。
“那诺姐姐我若是要脱衣裳呢?”冷言诺话落,便当真动手去解衣衫,虽说看不见,但是自己身的衣衫她还是能解开的,虽然是小破孩子,可是她可不习惯睡觉之时有人守着。
只是冷言诺本只是假意做这动作,却突然学得浑身一冷,一冷又“看向”小破孩子,“我又不小孩,你们,全部,出去。”
话落,倒床,盖上被子,闭眼,一气呵成。
南郁北与蓝枫还有慕容晟阳互相看看,怎么都觉得冷言诺有些怪异。
只是没睡半响,冷言诺的房内又有动静,只是,这次当寒霜赶到之时,看到冷言诺很是安静的睡着,小姐睡觉一向很警觉她是知晓的,能睡得这般沉熟,自然没有问题,本想留着守下,又想着小姐说了不用,遂想了想,还是走了出去。
这一夜,却过得并不平静,接下来,南郁北,宫月,宫烈等人,可谓轮翻出现在冷言诺房间里,只是说也真奇怪,冷言诺屋内声响让这些人无一睡好,可是唯独这个当事人,冷言诺却依旧睡得安稳,连梦也不做了,恬静安睡的模样让宫烈等人都误觉得是自己多疑了。
第二日,天亮,众人用过早饭后离开客栈,于昨夜之事也禁口不谈。
宫烈看似对冷言诺这个所谓的妹妹有些别扭,甚至说话间冷漠无所关心,可是实际上却从头到尾注意着冷言诺。
“我是真的冷言诺,不是假的,昨晚我是睡得很熟,我也有些奇怪。”客栈门口,冷言诺回以宫烈,语声极轻。
闻言,宫烈释然,却道,“鬼临夫是天下极难请动的杀手,能请动他的这世间寥寥可数……”
冷言诺微微笑了笑,“想我死的人很多,我知道。”话落,任寒霜扶着上了马车。
南郁北虽然受了轻伤,但是绝对不对错过这个能受寒霜照顾的机会,本来一直以来是与宫烈一同驾马的,眼用不上也硬是死赖着上了马车。
一行人驾着马车向下一个城镇赶去。
幸而这小镇这人虽然对冷言诺等几人的气质有所置疑,但是这年节,时局紧张,来往过路之人有富有贵,他们自然不会多生议论。
为了尽快到达下一人城镇,节外生枝,冷言诺提议走山路,山路颠簸,没走多久,冷言诺就蹙起了眉,面色有些难看。
“小姐你怎么了。”寒霜紧张的扑过来,就要去抓冷言诺的手。
冷言诺摆摆手,“没事,许是以前日子过得太好了,太久没走山路有些不习惯。”说虽如此说,冷言诺却自己给自己把了一脉。
车内,宫月,南郁北,蓝枫皆一瞬不瞬的看向冷言诺,半响,见其眉宇微微舒开,听她道,“无事,好像内力也有回升的迹象。”
众人轻舒一口气,只是冷言诺看不见的眼底那一抹微光在晕暗的马车内,无人注意到。
寒霜却很是紧张,推开慕容晟阳,硬是挤进了冷言诺旁边坐着,慕容晟阳知道寒霜是为冷言诺好,遂也无语。
马车行了小半日,却不得不停下,只因,前方有人阻住了去路。
“这年头,本宫还能赶上救死扶伤了。”宫烈作为最忠实的车夫,看着前方山路上躺着的女子轻言讥讽。
众人寒霜撩开车帘,看着前方,回头对冷言诺道,“小姐,前方路上有个女子躺在中间,好像是晕迷,又像是睡着了。”
“去看看。”冷言诺道。
寒霜犹豫半响,“小姐,会不会是那鬼临夫所假扮的,故意…。”
“如此岂不更好。”冷言诺唇角微挑,只是无人注意到坐在最深处的南郁北此时看向寒霜与冷言诺之时眸底那一片凝聚的异光。
却正值此时,那女子悠悠转醒,看到马车,以及马车上露出的人,立马翻身而起,跑至马车边对着宫烈等人道,“几位是去前方的城镇吗?可以带上我吗。”
所有人都狐疑的看向那女子,寒霜眼底寒风一瞬划过,然后看向冷言诺。
冷言诺却很是友好的拍拍马车,“马车够大,可以。”
那女子长相平凡,身着普通女子素色衣衫,闻听冷言诺之言一喜,立马跳上马车,那模样当真是毫无心机。
一行人加了一个陌生人,竟然也走得愉快,唯一的就是此女子说话似乎有点…。
“贵人,其实我也无路可去,不如你收留我吧。”那女子长相平凡,却胜在眼睛清亮,此是看向冷言诺,似才注意到冷言诺看不见,“我会些医术,要不我帮你看看。”话落,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去执冷言诺的手腕。
“唰。”马车内突然剑光齐闪,一下子慑得那女子失了言,动作也僵在一边,却听宫月道,“她,也是你能随意碰的。”话落,宫月快速的拖过女子之手,倒是给她把了把脉,须臾,对着身旁宫烈等人道,“无内力,普通人。”话落,宫月又在那女子脸上去掀掀捏捏,随后也不知是失望还是什么的道,“没有人皮面具。”
“各位贵人啊,你们别这样拿着剑吓我。”那女子似乎真的要哭了。
“说,你是谁,如何会出现在此?”寒霜却是一点都不客气。
那女子似乎受了惊这才道,“我叫秋明,就是一个算命的,被人追杀在此,远远看着你们的马车,本来想着假意让你们马车撞一撞,好带我一程,可是马车一近,我所感应便知你们都是非福即贵之人,所以我就…。”
“所以,你还是上来了。”寒霜眸底一片异光闪过,却收起了剑,马车内剑光齐收,却突然的,一旁蓝枫伸手拉过宫月,将她带离了那女子的身边,看似不经意,可是冷言诺却轻轻弧了弧嘴角。
宫月无语,想要挣扎,却硬是挣脱不掉。
“霜儿,过来,抱抱。”南郁北也去拉寒霜。
“滚。
”寒霜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反而就近坐在女子对面。
南郁北似乎被打击够了,苦笑一声没有言语。
车内一时间恢复平静,马车依然前行,但是各人皆知道因为这女子的加入,又想到昨夜客栈之事,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你说你是算命的,那你算算我姐姐,看准不准。”宫月似乎有些好奇。
那叫秋明的女子闻言,面色微喜,一幅神在在的,可是在细究冷言诺面色之时,却突然发出一处嘘声,“这面相,是天命授给,说不得说不得。”
“哼。不会算就别算。”寒霜轻嗤一句。
“前方有条小溪,休息一下。”驾车的宫烈勒声停马。
寒霜欲以去扶冷言诺,冷言诺却笑道,“你忘了我昨天说什么?”
寒霜诧然一怔,然后笑道,“我不能离开小姐的。”
“啊,这里空气好清新。”马车内女子顺势下马车,却将寒霜挤得偏了偏,寒霜看着那女子怒不可言,再回头,冷言诺已经自己下了马车。
“小姐,我总觉得这女子有些奇怪。”寒霜眉宇深结,对着冷言诺小声道。
冷言诺微微一笑,“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一个她,放心吧。”话落,还拍了拍寒霜的的手以示安慰,寒霜面色顿时一松。
几人各自休息,久坐马车,露于山风,看远处青郁也是不划,可是总觉得周围似有人在隐窥,而正当众人欣赏山光水色间,原本离开众人去给冷言诺打水的慕容晟阳却一脸紧张而愤怒的跑了过来,普一出现,便对着正站在冷言诺身边的宫月刀剑相向,还顺势拉过了冷言诺护在身旁,“你到底是谁?”
原本在地上歇息的众人突然起身看着这一幕,一旁蓝枫更是将宫月紧紧护在怀里,不看慕容晟阳却看冷言诺,见她冷静无丝波动,方才移开眼睛。
“发生何事?”宫月不明所已,本就对慕容晟阳心生不满,如今又见他拿剑对着自己,更是怒不可遏,一把推开蓝枫,就与慕容晟阳打了起来。
突如其来手打斗令人惊诧,却也没有上去阻止。
“你刚刚明明在水边袭击我,若不是我反应快,现在早就飘到不知哪个湖里了。”一边打慕容晟阳一边道。
宫月也来了气,怒道,“我昨晚看你就不寻常,半大不小的男子还想要留守姐姐,一定是有所图谋不轨,说,你是不是就是鬼临夫所扮。”二人刀剑相向,招招无甚客气。
一旁打着水过来的寒霜,南郁北与宫烈,以及最后归来的那句叫秋明的女子都愣在原处。
只有宫烈,由始至终只是看着冷言诺,眼光平然,无甚特别。
“别打了。”冷言诺突然一声冷喝制住了刀剑相击的宫月与慕容晟阳。
宫烈上前一步正要走近冷言诺,却被冷言诺突然阻止,“鬼临夫确实厉害,从晚晚到如今,步步攻心,如果我猜得没错,他现在应该就在我们之间,或许正是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一句话,如平湖惊石,众人皆面面相觑,一时间倒不敢动。
“鬼临夫的伪装技术,传言出神入化,所扮之人,毕是惟妙惟肖,而现在,我看不见,更分不清…。”冷言诺语声微低。
“是她。”冷言诺话未落,寒霜便指向那叫秋明的女子。
一时间,众人都看向她。
“她不会武功。”冷言诺为众人解惑。
“所以,现在,除了秋明,你们任何人都不要靠近我,同时,你们之间也要保持警惕,直到我们到达下一个城镇,遇到接应之人。”
宫烈似想到什么紧跟着开口道,“我已收到消息,来接应的是烈国圣圣神使,此人最善于观人于形,洞窥所有,一切伪装在他面前都无所遁行,到时应该就不难解决了。”
“那现在,我们就要这般彼此将对方视为敌人。”南郁北看着冷言诺,又看着寒霜,语气颇为幽怨。
“纵然是我,你们也要保持高度警惕,不过,我想,鬼临夫应该不会扮我吧,一个瞎子,扮起来,可不太方便。”语气中竟带着些沫微点笑意。
“霜儿,你来,我相信你是真的,过来。”南郁北突然对着寒霜勾勾手指。
寒霜却站在原地不动,“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话落还给南郁北一个大白眼。
南郁北闻言,眼底暗光闪过,却没有再说话。
这场休息,让气氛更加紧张,马车内,彼此都不相信,秋明紧张兮兮的坐在冷言诺身边,再度吞了吞口水看着冷言诺,“那个,我啊,有些后悔上你们的马车了,要不,你让我先走。”
“你走了,就不好玩了。”冷言诺直接拒绝,你自己送上门来,又何苦要逃。
“你确实挺厉害的,让我们原本团结的几人弄得这般分崩离析。”安静的车厢里,冷言诺突然道,也不知是说给谁听,但是谁都没有答,冷言诺却又继续道,“派你来杀我之人到是个高瞻远瞩的,只是,若是这次任务失败了,你天下第一杀手的名号是不是还保得住。”
“就是,那个谁,自己出来吧,一会儿让我们拧出你,可就不好意思了。”南郁北耸耸肩膀无所谓道。
“谁敢伤害我们小姐寒霜我必定不客气。”
宫月也想开口,夸何被蓝枫禁固住,她知道哥哥一定是真的,而身旁这蓝枫也一定是真的,因为什么,只是凭着感觉,可是她不明白,冷言诺为何让秋明待在她身边,无疑,现在秋明是最可疑的,自昨夜以来,声声动响,扰人视听,一路过来都安平无波,直到小溪休息,方才显出端倪,宫月心内突然有些晦暗,能请动鬼临夫的,这天下除了那个人,还能有谁。
宫烈依然在前方驾着马车,看似平静,实则一直注意着身后车内的动静。
夕阳的金红色之光洒满整个大地之时,一行彼此防备之人,终于看到前方城镇。
而城郊之处,远远的一队伍如山岗清风般立在那里,静等守候,直至马车至其几米之远。
“果然是圣使来接,圣使长年不见一面,如今亲自前来,这等面子,连本宫都要有些受宠若惊了。”宫烈对着那当先一带着紫玉鎏金面具身着雪白衣袍不染纤毫的男子道,语气里说不上客气,说不上熟稔。
“皇上所交待,让圣宫亲自迎接,本使,自当不敢懈怠。”语声起,
却似惊起一场风,那么清柔舒适,高洁得让人生觉这时何等不食人间烟烟的男子。
马车的冷言诺也是一怔,这种感觉……继而马车车帘掀开,众人依次下车。
普一下马车,慕容晟阳也看向那正翻身下马的圣使,姿态纤然,所做一举一动,竟然都是无比尊华,这就是烈国圣宫的圣使?
冷言诺“看向”圣使方向,而圣使与其身后千名圣宫之人也皆看向冷言诺。
天人瑶瑶,神水悠然,拂乱人间花,乱世众人眼,态浓意远,列似纤云流瓦,清丽仙色,不似凡眉眉目如雪。
更兼有气势卓然而不容亵渎。
圣使看着眼光无动波然的冷言诺,露在外面那双似琉璃琥珀的眼眸都似缀了星光。
“拜见圣女。”圣使身后,千名圣宫之人对着冷言诺齐齐一礼,那不是单单的对着公主之礼,更是对着对着圣宫未来的主子之礼。
即使此刻冷言诺还没有经受圣宫登位的洗礼,他们却已经自发的将冷言诺视为了圣宫未来的主子,只因她的特殊。
“没想到来接人的竟然真是圣宫圣使。”宫月面上有一抹轻松,又有一抹复杂。
“各位无须多礼,只是,我现在要解决一个人,可是此人扮相几可乱真,使人分辨不出,自昨日以来,很添加许多麻烦,听说圣使最是察言观色,窥心之言,不知能否帮我寻出。”冷言诺话落,转身,朝秋明招招手。
秋明看了看四方看向自己那奇怪的神色,却还是朝着冷言诺一步一步走去。
“果然秋明就是么?”宫月轻言出口,可是心中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只是众人这宫,有此嘴角轻轻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冷言诺,原来也不过如此。
“世人能扮其人其形,却唯不能扮其心,圣女心思妙珑,想来,早有定夺。”圣使语声轻柔,每说一句话都似给这夕阳平添一抹舒丽的画彩,让人如置春风渡月。
纵然如冷言诺也觉得,这男子确是人中少人,宫烈与南郁北贵为皇子王爷,似乎在他面前气势都被无形的压迫下去。
圣宫么。
冷言诺微微一笑,看着走近的秋明,“你隐藏得也够久了。”话落,看着秋明依然傻怔怔的表情,对着最靠近自己的南郁北道,“还不动手。”
语声落,南郁北身姿骤起,横剑一抹直划向秋明,众人恍然大悟,宫烈微微偏了偏头,却于此时看着神使,见其露在紫玉鎏金面具外的一双眼眸清逸纯然,仿若这世间任何事都不能令他动容。
“扑。”匕首入肉的声音。
众人纷纷不可思议的看向冷言诺。
只因,方才那一刻,南郁北刺向秋明的剑突然停止,而冷言诺却动了,袖口轻翻,脚步轻移,一剑刺向…。
“小姐,你为……”寒霜睁着一双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冷言诺,那眸中失望,疑,不解…。
宫月与慕容晟阳此刻也有些不明所已,为什么…。明明不该是……
一旁南郁北同时连手快点了寒霜几大穴位,还对着冷言诺抱怨道,“让我对着与寒霜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下手,你可真的敢,我可是真下不去手呢。”
“我就是寒霜啊,小姐…。”寒霜眼里的失望与泪水瞬间堆积而来。
冷言诺突然轻轻一笑,一笑之间,插入寒霜胸口的匕首再度深了深,“难道鬼临夫的心房是长偏了的,不惧这心口一剑,觉得自己还能活命,所以至死还要装下去。”
“你你你……”寒霜终于开始支唔,支唔间,身子猛然后退,原以为能脱离冷言诺的匕首,没曾想,冷言诺的身姿竟然随他而起,那匕首竟然像是生在他心房似的取不掉。
“你以为就你那技术能瞒得了我家小姐。”远处水平线上,一抹夕阳红辉洒下,两个相携的身影慢慢走过来,正是寒霜与宛香。
宫月眼睛一亮,明白过来。
一旁南郁北却朝着那人儿飞奔过去。
被冷言诺刺中心房的寒霜终于发出一声狞笑,突然运功抽身退开那把匕首,与此同时一掌向冷言诺拍去,众人大惊,宫月身姿起,却被蓝枫拉住。
只是没曾想冷言诺竟然还手了,一掌对着那血淋淋的胸口掌风堪比山石俱压,直震鬼临夫的经脉。
“你竟然恢复了内力,还看得见?”鬼临夫不可置信的落在地上,看着冷言诺,此刻她早已退去寒霜的模样,露出一个萎缩的尖瓜丑陋脸,嘴角满是鲜血流出。
小姐看得见了。
姐姐看得见。
……。
而且还恢复了内力,一时间众人惊喜。
冷言诺永远能这般于生死之间翻手乾坤,这是她的本事,宫烈看着冷言诺,不知何时嘴角也起一抹笑容。
“难怪曾经见过你之人都死了,估计是被吓死的。”冷言诺却看着鬼临夫道,话落,眼底明光一闪,“回去告诉你的上头人,杀了我,他没有一丝半点好处。”
“我不明白,我一直隐藏极好,你也从未怀疑过我,没有任何出错,纵然你早已经恢复了内力与视力,也不可能怀疑我。”
冷言诺一愣,身旁走过来的宫月也道,“姐姐,你是如何怀疑他的,我都觉得她就是寒霜啊,怎么寒霜这时才出现。”
“你错了。”被宛香扶着走过来的寒霜显然也受了伤,对着鬼临夫道,“你可以扮作作何人,却独独不能扮我。”
“为什么?”鬼临夫满是不可置信,抚着胸口,一幅非要得到一个结果的模样让他的样子看上去更加狰狞如幽魔。
冷言诺却轻轻一笑,“扮我身边最是亲近之人,你,还差了点火候,南郁北都没瞒过,更何论我。”
“是啊,我可是最爱我家霜儿了,那晚受到袭击之后回到客栈就觉得不对劲,说来你也蠢,竟然让慕容晟阳与宫月打起来,那不就是已经排除他俩不是了吗。”
一旁走过来的寒霜却于此时面色微微一红。
“明明她如此令人怀疑,为什么你们没有怀疑他。”鬼临夫突然指着秋明。
“她嘛…。”冷言诺突然意味幽深的一笑,“她自然是不会害我的。”
鬼临夫最后不甘心的看了眼冷言诺,“你身边有高人保护,我进不得你身,要不然,我也不用耍这些手段。
”
高人?冷言诺凝眉。
只是鬼临夫话落,已经如一抹轻烟般离开。
排名天下第一的杀手,谁曾想到过,自己有一日竟落得这般经脉被碎的下场。
“小姐,你就这样放他走……”
“一个经脉尽碎的人他的主人是不会需要这样的帮手的。”
“天下第一杀手不是自由无所隶属吗,难道还有人能命令他这样的人?”慕容晟阳也满是疑惑。
“谁知道呢?你说是吧,圣使大人。”冷言诺这才认真的看向那沐浴在夕阳下的男子。
男主出来了,自己揍吧,可劲儿没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