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忠宁侯不会放过她,倒不如说白贞不会放过她的。
哪怕是易孜墨下的手,但这把火的确会烧到她的身上。
可那又如何,她跟白贞,跟柳清莲,跟柳川,注定了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姐姐这话是何意?”白漓到底是十三岁的年纪,不比白云,体内装的是柳清漪的灵魂,一时间转不过弯来。
白云对着白漓眨了眨眼,问道:“你跟小尘子的关系如何?若你提要求,小尘子是否会帮你?”
白漓心中疑惑,却还是回道:“舍身忘死不敢说,但小尘子却是真心把我当主子看的,若不是过份的要求,想必会竭尽全力的。”
忠宁侯府的上空,此时一片乌云笼罩,每个人都揣着十二分的小心,就怕稍有差错,便成了炮灰。
柳川站柳肃远的长宜院内,听着屋里白贞撕心裂肺的哭声,他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刀刻般的脸上此刻一片隐瞒,紧抿的薄唇,似乎在酝酿着狂风暴雨。
他的儿子,唯一的嫡子,竟……竟被人切了命根子。
长宜院的下人们跪了一地,低着头胆战心惊。
每个人都能感觉柳川此刻的滔天怒火,眸中的煞气,只叫人看一眼便有种被千刀万刮的凌厉感,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管家柳德小心翼翼的走到柳川身旁,忐忑的道:“侯……侯爷,大夫已给四少爷处理好伤口了,只是这人从今后便……便再也不能传宗接待了……”
禀完这番话,柳德只觉得自己的衣衫都被冷汗浸湿了。
柳川死死的握着拳头,安静的大内,只听见骨头的“喀喀”声响起。
突然,“呯”的一声,柳川身侧的一只珍贵的大花瓶被他一脚踹倒了,哗啦哗啦碎了一地,飞溅而起的碎片将近处的一名丫环的手臂划破了,丫环痛的惊呼出声。
而就这一声,柳川那发了狠的眸子突的瞪向了他,眼中满是杀意。
“侯爷饶命,奴婢知错了,求侯爷饶命……”丫环顿时连连磕头,呯呯呯的磕头声响起,落在旁人心上宛若雷鸣。
大家都禀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柳川瞳眸一紧,怒道:“不知规矩的贱婢,来人,拉下去仗毙。”
柳德心下一抖,却还是不敢耽搁的应下,忙挥了院外的下人,将丫环拖走了。
丫环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在上宜院的上空中,更加的叫人惶恐不安。
白贞不知哭晕了几回,这个儿子算是被废了,心里的怒火跟愤恨仿佛像是一条火龙,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给吞没,在从又一次的昏迷中醒来之后,由丫环吉祥搀扶着走出了柳肃远的寝室,明明才半天的功夫,整个人却仿佛老了几岁一般,脸色憔悴没有一丝的生气。
“求侯爷替远儿做主。”白贞盈盈跪下,对着忠宁侯磕头哭诉道。
那一双涂满单蔻的指甲狠狠的握紧,指甲掐进肉里丝毫不觉疼痛,此刻她心里的疼远比这**的疼更甚千万倍,她不能叫远儿白白遭了这份罪。
娇好的容颜因为愤恨而有些扭曲,一双美目之中皆是浓烈的憎恨跟怒火。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