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心审视着手里的照片。有个锥子脸,尖鼻猴腮的年轻人,倚着棵大树,开心的笑着。是陈光新呢。他的母亲应他的要求给他寄来了儿子的照片。他的儿子被拿去解剖了。属于意外溺水死亡。
他走访了该市的警察局。侦察科和鉴定科给他奉上了资料。事发当天,死者和他的三个伙伴跑去冬泳。他的三个伙伴都上岸了,好久,才发现他不见了踪影。隔了几天有个渔民在湖里捕鱼,捞到了他的尸体。报了警。
“小李?”
“是的长官。”他看了眼证件。
“谁提的?”
“冬游吗?是小朱。”
“你们认识多久了。”
“两年多了吧。”
“我是说死者。”他怀疑的注视着他。这小伙子身材短小,脸色幼稚,二十岁撑死了呢。他想。
“哦!我不认识他呢。”他说。
“那为何逃跑?”
“咦,没有逃跑呢。”他说。当天下午,约好了一起冬游,他先上岸,不久,熟悉的朋友小朱从远处过来。他建议一起去桑拿。他同意了。
“是吗?”
“嗯。”
“谢谢。”他告别了他。去了他说的桑拿店,店主回应了此事。他的嫌疑被澄清了。他又去找了小朱。
“你好长官。”
“认识陈光新吗。”
“嗯。”
“多久了。”
“两个月吧。”他想了想说。
“怎么认识的。”
“是跟老王认识的。”
“老王?”
“王子豪。他是公司的管理。”他说。他们上司经常邀一起聚餐呢。在聚餐上认识的陈光新。
“什么公司。”
“做机械的。”
“他不是公司的吗。”
“嗯。他为人不错呢。又爱好冬泳。所以就约一起去了。”
“那他是做什么的呢。”
“业务员呢。经常跑来我们公司谈业务。”
“哦,是这样呢。”
“你没发现他不见了吗。”
“是呢。”
“为何不寻找呢。”
“刚游完水冷呢。我想他应该和小何在一起吧。”他说。
“嗯,谢谢。”他告别了他。他去找了小何。小何的回答差不多。他以为陈光新是和小朱他们在一起呢。就管自己回家洗澡了。这三人的供词不像是串通好的。
他从小何那里要了王子豪的联系方式。与对方沟通好,定了个见面时间和地点。
他走进了一家咖啡店。有个银发戴镜框的中年男子朝他打了招呼。他走过身去,入了座。
“您好。”
“嗯,您好,陈局长。”有双深邃的眼注视着他。
“您认识我?”
“当然。”
“是吗?”他有些意外。
“嗯,老局长在的时候经常帮助我呢。”
“哦?”
“嗯。您有什么需要问的,尽管说。”他给局长倒上了酒。对杯而饮。
“陈光新。”
“嗯?哦!他真是可怜呢。”他说。他似知道了事情。
“能多说一点吗。”
“当然。”他说。他是在那年深秋认识他的。那个年轻人经常出现在那家他常光临的酒店门口呢。他有时候是乞讨,有时候是从店里出来的顾客手里抢。都是些有钱的顾客呢,也不计较,只当被狗咬了,扔他些钱,就算了。某一天,他成了被害人。那个年轻小伙在一条巷子里堵住了他。
他掏了口袋。把钱包塞给了他。他一把夺过就跑。
他走进了某个便利店,买了些食物就坐在门口大吃起来。
“可以坐吗。”
“嗯?”是给他钱包的人呢。他起身就要跑。是太饿了呢,没站稳,绊了一跤。
“我没有要回的打算。相信我。”他把他扶起。走进了店里,要了两罐啤酒。递给了他。
“你”他接过。大口的往喉咙里灌。
“嗯,刷的卡。”
“谢谢。”他把钱包塞还。
“这是工资。”他拒绝着。
“嗯?”
“来我们公司吧。”
“还是不要了。”
“怎么?”是个懒人呢。是他看错人了呢。他想。
“我是个大学生,信吗。”
“嗯。然后呢。”
“我丢了工作。”
“咦”他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
“是警察。”
“是吗。”
“被人冒充了。”
“不去澄清吗。”
“我已经死了呢。”他注视着他。是个可靠的大叔呢。
“有毕业证吗。”
“都在那人手上。”
“我可以帮助你。”他很同情的说。
他怀疑的注视着他。
“我认识老局长。”
“是吗。”他很意外。
“不能急。先跟着我干。”
他点头答应了。
“是您现在的公司?”陈光心怀疑的注视着他。
“是呢。不过就做了三天。”王子豪说。
“他吃不消吗。”
“打架呢。”
“哦?”
“咦,局长您是不知道。他背上身上都是伤疤呢。”他当时去阻止了。这被他介绍来的年轻人被几个员工脱光了衣服,按在地上。阻止以后,经询问,因是几句口角,就动起手来。
“被揍的很厉害了呢。”
“不,那是老伤疤。”
“是吗?”局长注视着他。
“像剖腹产似的。”他用手比划着伤疤的长度。
“位置呢。”
“胸口。肚皮。都是长刀疤。”
“咦”正是这位陈光新呢。他确定下来。“之后呢。”
“邮差。”他说。
“一直都是吗。”
“嗯。他看来很适合呢。”他一脸惋惜。
“有可疑人和他接触吗。”
“这抱歉。”他想了想说。
“嗯,谢谢。”他告别了他。
他看了看表,下午四点。得赶快呢。他上了车。按照王子豪指引的路线,找到了那家邮社。
“您好。”有个保安走过身来。
“哦,您好。”
“需要什么呢。”
“送信的部门在哪?”。
“里边走,第三个弯口就是。”
“嗯,谢谢。”
有几个工作人员在打包,几个在点货。忙碌着。边上站着一个黑西服的中年男人,似在监督呢。
“您好,先生。”
“嗯?”黑衣服扭过头。
“能问您些事吗。”他说明了来意。
“陈光新?”他蹙起眉。
“嗯。没这人吗”他怀疑的注视着他。是那老王欺骗我吗。他想。
“进办公室吧。”黑西服说。他领着警官走进了门。合上了门。“您是警官?”他在确定着。
他又递出证件。这是个很小心的人呢。他想。
“是局长。”
“是的。”
“您不是我们市里的吧。”
“嗯。我所在的市里有件案子。”
“和他扯上了关系。”黑西服明白似的点点头。
“麻烦您了先生。”局长说。
“咦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嗯?”局长独有的猎犬眼注视着他。
“是老王说起的?”
“是呢。”
“他不简单。”
“怎么。”是另有隐情吗。他多了份好奇。
“事发前呢。他带来个年轻人。”
“年轻人?”
“他和他吵了起来。”
“是吗。”
“我以为是业务上的事呢。”黑西服说。他拖着腮在思考。
“是什么。”
“我有听到些。杀死我之类的词。”
“那人什么模样?”
“眉清目秀的,与他差不多年纪吧。”
“咦”会是栳军吗。他想。
“您不觉得他的死”黑西服暗示着。
“嗯,警方会调查的。我先问您些事。”他转移话题。
“好的。”
“他在你们这多久了。”
“有一年了吧。”
“是老王带来的?”
“嗯。”
“他平常有朋友吗。”
“没吧。要说的话,就是老王吧。平常都是住在宿舍休息又很少外出。”
“哦,是这样。”难怪呢。突然有个年轻人找他。肯定会觉得奇怪呢。他想。
“他除了送信外,有空就做业务。”
“哦。他说起过家里的事吗。”
“家里?”
“嗯。”
“老王说他是个孤儿呢,这种事的话”
“嗯,确实。”他点头。与他作别。“谢谢您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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