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度,灰色镜框。专门为您定制的。”
“嗯。谢谢。”尹小音接过。她在镜子前照看了下自己。可爱迷人的脸,因眼镜变得气质。那脑后的长马尾,更像是母亲知道她要配眼镜,给她精心编制的。
不久前她出院了。她的男朋友失踪了,她很担心的打过多次电话,有一次接通了,却被告知分手。之后,就一直忙音了。警察通过这条线索查找,却很遗憾的得到了公用电话的消息。她对比表示怀疑。但警方没再查下去,这事就如此不了了之。
那晚她被邀了。来往多是些陶醉其中的人。散漫的音乐与痴迷的舞蹈,她讨厌这个地方。她害怕的牵着他的男友,他的狐朋狗友都是些猥亵的眼。她不会喝酒,她拒绝了他们的要求,却被他男友给强行的灌了几口。他是爱面子的人,她只能忍着。好不容易熬到离开,她依着男友,她的男友搂着她摇摇晃晃的去开了房。她在睡梦中惊醒了,那不是她的男友,她迷迷糊糊的觉得。她用了全力反抗了,却突然又被灌了些什么,她醒的时候,身体被绑得紧紧的,有张恶心的脸,都是些抓痕。是华安吗?她想。她没有反抗,毕竟是她欠他的,她背叛他的。
她感觉有股力道贯穿了她。她难受的嗯出声来。对方似才发现她醒了,似太慌张,离开了她的身子。他深深的抓痕,有些长头发挡着。他似想逃离。她没在看见他的身影,只有轻轻的脚步声。不久,一股异味钻进了鼻孔。
“有没有落下的?”警官注视着她。
“嗯,没有吧。”
“你被灌迷药了呢。”
“嗯,是的。”她的记忆模糊不清。
“有记得酒店的名字?”
“这个抱歉。”她缩了缩头。
“是去开房的?”警官怀疑的注视着。
“他是这么说的。”
“怎么说的?”
“嗯小姐,开个房间。”她想了想。
“然后呢。”
“嗯?”她摇了摇头。
“醒来的时候有注意过周围吗。”
她摇着头。
“脸上的疤痕位置呢。”
“这里吧,都是。”她指着自己的左脸,鼻子以上和眼睛那一块。
“是抓痕吗?”
“嗯,被猴子抓的。”
“猴子?”
“嗯。”她将那次事故说给了警官。
“是吗。然后你就确定是他干的。”警官怀疑的看着他。她点点头,不像在说谎。
2.
黄圣风倚在灿烂的阳光里。他非常迅速的翻着手里的书,似找到了他要的,他的书本停在了那一页。那是讲唐僧赶走了猴子以后,在山野误入了黄袍怪的洞穴,被逮了。后应公主求情,那怪才放了他。但他不知好歹又找来猪嘴和凶和尚。说的是为救出公主,其实还不是为了给自己报仇。他失败了,不仅没救出公主,还被妖术变成了白虎。是那猴子回来才救得他。那怪是二十八宿之一的奎木星,曾与天上仙女私通下界。那公主就是仙女的转世。他不能被猴子打死的理由是,他是为了和仙女延续前世姻缘才那样做的。
这实在够扯的。他想。他把书本合拢,脸上笑嘻嘻的。
“小风。有什么好笑的呢。”
“哦,哥哥。抱歉。”他紧忙站起身。他的哥哥一身黑西装,穿着有质。
“母亲呼唤呢。”
“哦?”
“她说今个有客人呢。”
“母亲不曾说呢。”
“她才说。客人说是正午就到。”
“咦!那不是得赶紧了。”
“说是在那酒店聚餐。”
“我就去办。”他懒洋洋的伸展了下身子。
他走进了车库,领了车,驶出了家。
他的车停在了酒店门口。有个保安跑过身来给他开了车门。他下了车。那保安识趣的替他把车开走。
酒店上挂着缘来是客四个大字。他整理些着装走进了门。
“咦!黄哥,来的好呀。”那收银台上,有个姑娘在清点钱。她的身边是个三十出头的少妇。
“怎么。”他冷面相迎。
“老夫人的贵客刚进门呢。”
“哦?”他怀疑的注视着她。这大堂经理骚气逼人,哥哥倒是看上她哪一点。他想。
“他们在贵宾间呢。”
“他们?”他怀着疑虑进了电梯。不久,到了三个9。他轻轻敲下门。怀着平静打开了门。
李探师与玄望神僧注视着他。
“两位,来的早啊。”他打量着秃顶和尚,想必这是贵客了。他身边的是个引路人吧。
“您好,黄先生。”探师站起身与他握手。边上的神僧只是点点头。
“抱歉,两位。母亲他老人家怠慢了。”他绅士的走过一边,在台子上拿些茶叶,加了热水,端来。
“哪里哪里。”探师接过。神僧只是注视着他,不曾去接。
“大师不喜欢吗。那我去弄些好的。”
“黄先生不知,大师要的是那瓶。”探师指了指壶边上的威士忌。
“这”他怀疑的注视着神僧。神僧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他开了威士忌,又拿来杯子,倒进里边。
“大师,请。”
“谢谢。”神僧接过,一饮而尽。
“大师先等小会。”
“嗯?”
“我去接我母亲来。”他推托着。母亲怎会叫这么个假和尚来呢。
“不用了。”神僧摇摇头。
“嗯?”
“我们要见的人已经到了。”探师注视着他,笑着。
“这,兄弟真会说笑呢。”
“黄先生,我们找的是你。”探师递出一张证件,那是陈光心的。上边的一寸照已经撕掉。
他接过,警察证三字入了眼。
“警官,你们找我是什么事呢。”
“大师听闻你们母亲向佛,有事想和你请教。”探师注视着他。他平静的脸不露痕迹。
“那何不找母亲呢。”
“她人老眼花,有些事没她儿子清楚。”
“那我哥哥更清楚呢。”
“他性格孤僻,不擅交谈。”
“这”他注视着探师,他的疑虑消了半。他露着警犬眼,名副其实的警官。
“你觉得大师为什么喝酒呢。”
“嗯?”他意外的一愣。
“酒会乱心,禅能静心。”
“很深奥。”他给大师满上。又拿来两个杯子,满上酒。一个递给探师。
他与他俩碰杯而饮。
“关于什么呢。”他注视着探师。
“老夫人有说起过关于您父亲的事吗。”
“嗯,她念得旧情,从未改嫁。”
“父亲葬礼她去了吗。”
“我与哥哥去了。”
“哦?她有交代吗。”
“这个不妥吧。”他稍稍犹豫了些。
“我们说的是酒话。”
“好吧。”
“嗯,她有说过去分资产吗。”
他摇摇头。
“外婆家家财万贯,母亲是唯一的继承者。”
“哦,也是。”探师点点头。他记得,这家酒店的股权人多半是写的他母亲黄英的名字。
“唉。”
“怎么。有不能说的吗。”探师注视着他。
“我是在接受审问吗。”
“可以这么说。”
“是吗。”
“我们觉得你父亲的死很蹊跷。”
“听大伯说是高血压引起的吧。”
“咦!你似不知你大伯也死了?”他故意提高了声音。
“啊?”他张着嘴,很惊讶。手里的酒洒了桌子一片。
“果然。他不久后死了。是被人杀了的。”他在审视他。
“我根本不曾听说。”那个赌鬼败坏父亲家产。那段时间华彩的股市一落千丈。他有跟母亲提过,但母亲拒绝了。之后公司的股市又回升,起伏平稳。他才不闻不问。
“他是被利器正面贯穿死亡,凶手应是个熟人。”他在观察他。他意外和惊讶,那不像是装出来的。他失落的拿起酒杯送了一口。
“你是在怀疑我吗,警官。”
“在凶手没找到前,都有嫌疑。”
“那是让您失望了。”
“嗯,确实。”探师赞成似的笑了笑。
“警察二字果然不是虚传。”他心情松了些,擦了桌子,又给自己满上。
“你母亲交代什么了,能说说吗。”
“嗯,这个吧。”
“希望配合一下,谢谢。”
“好吧。”
探师与神僧告别了他。他俩径直去了表弟的家。
表弟的门锁着。探师掏了手机。他才看见一串未接电话,那是他表弟的。他拨通了电话。
“你好。你是华安先生的表哥吧。”对方传来沙哑的声音。
“嗯,请问”
“我是警察局的,希望你来一趟,表弟也在。”
“嗯。好吧。”
他不敢停留。
“表哥?”那警官注视着他。
“是的。”
“前天晚上,在哪。”
“二十号?和我的表弟在深山。”他想了想说。
“嗯?做什么去了。”
“喝酒。”
“就这些?”警官审视着他。
“怎么。”
“没什么。”警官蹙着眉。似很失望。
“出什么事了,警官。”
“与你无关。”警官表现的很冷淡。
“呵呵。我与你的陈警官是故友,说些何妨呢。”他笑嘻嘻的注视着他。这个毛头小子该是刚毕业的实习生吧,他想。
“哪个陈警官?”
“陈光心。”
“嗯?我就是陈光新。”他怀疑的看着他。
“嗯?我说的是陈光心局长。”他特地加重了语气。
“我就是。我不记得认识你。”
“呵呵,真是够意思。”他从口袋里掏出了证件。他接过。他又摸索着。不久,拿着一张一寸照。那也是陈光心的。他庆幸没丢掉。
“哦!那你是”警官怔怔的看着他。
“李探师。”
“哦!抱歉!”他抖了下手,握住了对方。
“能说吗。”
“嗯,有个姑娘被性侵了。”
“和我表弟有什么关系。”
“是他女友来着。”
“哦?我不记得他有女朋友。”他怀疑的看着警官。是前女友才对。他想为他订正一下。
“她是这么说的。”
“嗯?”他蹙着眉。
“她说,男友要求与她发生关系,她不愿。”
“于是强女干了她?”
“不是。”
“怎样呢。”
“她被迷晕了。醒来后才知道被性侵了。”警官把发现她时的情况说了一下。
“确定是反锁着?”
“门吗。嗯。”
“窗户呢。”
“都是密封的。”
“像密室杀人一样。”
“就是呢。”
“有异味吗。”他审视着警官。
“这。”警官不理解似的注视着他。
“你在现场吧。”
警官点了点头。
“先把表弟放了吧。”这位警官是个新手,他没问下去。
“嗯嗯,好的。”
“谢谢。我在外边等他。”
他与他告别,又突然扭过头。
“怎么。”
“局长应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嗯?”
警官不知意味深长,注视着他的背影。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