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渴望一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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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杨萱也不明白昨天她为什么要带林羽回自己房间睡觉,就像昨天陈夷希和她说的,她真的对林羽关心得太过分了,可是杨萱自己都不想承认,陈夷希就这么赤裸裸地把杨萱的心事全部揭发出来了。

    杨萱不想谈这些事情,对于她而言,救济天下反而是一件比儿女情长更加重要的事情,那也是她的理想。

    杨萱心情很复杂,漠然地从椅子上起来,走出房门去,听到杨萱走出去的声音,林羽在被窝里愣了一下,才探出头来看了一下,没想到杨萱会这么痛快地从房间里出去,要是按照以往的剧本,杨萱一定会窝在房间里不走了,一定要让林羽在被窝里把衣服给穿好,这才符合杨萱的性格。

    林羽果断从被窝里跳出来,着急忙活地把衣服穿好,然后走出去,这才发现陈夷希和杨萱都表情奇怪地看着他。

    林羽下意识就整理了一下衣服,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了,说道:“怎么了?”

    陈夷希说道:“你还问我们怎么了?昨晚发生什么你忘了?”

    林羽想了想,说道:“昨晚?好像觉得,咦,我昨晚应该是去沈含琦的房间里,谁知道后来我看见了一个刺客,接着我和他打了一架,然后我就不记得了。”

    陈夷希说道:“你说的那个刺客是我,然后你就要杀了我,后来你和杨萱打了一架,我这才施展了咒术把你困住,不然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

    林羽这才意识到昨晚似乎发生了什么很不正常的事,可是越想却总是想起一些记忆的碎片,很难把他们都串成一起,林羽觉得有些乱,就和杨萱陈夷希说道:“我去走走。”说完话就走了。

    林羽也没有回到自己房间,而是在沈府内随便走走,像一只没头苍蝇一样,迷茫中林羽忘记了时间,但已经有了足够的时间让他想起那些被封印起来的记忆。

    林羽走到了峭壁之下,想起那天在鲤鱼山上与血翎对战,杀得可是极为畅快,于是爬上峭壁,来到鲤鱼山上,找了一块光滑的石头坐下,看远处风起云涌的奇观,这是一片在他当年根本无法想象的美景。

    呵,无怪乎我当年会把这些记忆全部封起来。

    有一种传自天竺国的古老秘术,能让一个人进入睡眠状态中,在睡梦中把一些自己不想记住的东西全部忘记掉,也就难怪对于懂事前的事情全部都不记得了。

    林羽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痛苦的神色爬满了林羽的脸,泪水一滴一滴滴在了地上,浸湿了林羽地上的泥土。

    林羽回头看去,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要回头,或许是想看看月亮有没有升起,但在他回头时,他看见了,他们都在身后。

    现在已经不是十五年前了,那个时候的他什么都要自己去面对,不过今天他有了两个朋友。

    一个满脑子都是坏心眼,一个无所不能可以万里穿梭的神仙,再不济还有他这个武功卓绝的人。

    林羽笑了,这是在他忘却掉那段记忆以后头一次感觉到有一种来自情感的温暖,林羽向他们挥手道:“过来一起坐吧。”

    杨萱和陈夷希坐到林羽身边,看着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林羽明白,这是他们想要听他说。

    以前林羽不说,那是因为他觉得没有一个人值得信任,不值得说出来,因为在渝安城的那些发小和他并没有生活在同一个世界。

    如今,他终于有了那一吐为快的冲动了,这让林羽恨不得再喝一次高粱酒,再一次被辣得睁不开眼。

    林羽想了想,没有看着他们,而是把目光放向远方,缓缓说道:“在我三岁那年,我的母亲就去世了,她是一个好母亲,尽管现在我对她的记忆已经很少了,我记得只有在三岁以前,我爹爹还会经常看我们,但是母亲去世后,他基本上没有来看过我了,倒是我算了一下,他用来喝酒的时间和以前过来陪我们的时间是一样的。”

    “或者说,当我母亲去世后,我父亲的心就已经死了,与此同时死掉的,还有这个家庭的温馨,我偶尔还会去看看我爹,可是他很少会理我,噢不对,不是很少理我,是我基本上没有看见过他。”

    “我们家也很富足,可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我爹会忙得连我基本上都没有见过,就这样,我渐渐地发现我习惯了一种没有爹的生活,那种感觉很奇怪,没爹疼没娘爱,没天怜没地佑,为了将他们统统忘掉,我开始了我的真气修炼之行。”

    听到林羽感觉没有爹娘,陈夷希感同身受,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是一样,母亲也是早已去世,父亲更是当作敌人一样,唯一一个亲人,就是在苍梧渊修炼的爷爷。

    听林羽继续说道:“也许是我不懂玩耍吧,总之那段时间我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干,修炼真气也就可以全神贯注,其实啊修炼内力那里需要什么天赋,只要足够专注就好,我这才发现我在武学上有着无穷无尽的天赋,我仿佛看不见自己在武功上的极限,这样子,我开始沉醉在了这种奇妙的感觉。”

    “可是那已经是懂事后的事了,懂事前的事情早就被我渐渐忘记,如果不是昨天的事情我根本不会想起来那些事情,我这才发现,原来我是一个非常孤独的人,孤独到,我居然连说句心里话都没有人可以倾诉的程度。”

    话语渐渐地,开始了梗咽,林羽的哭腔再也控止不住,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杨萱适时掏出一张手帕放在林羽的下巴下,很快整张手帕都湿了。

    林羽哭道:“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爹爹从来都不肯理我,从来都不肯和我说一句心里话,我知道娘死了他很伤心,可是每天我在伤心的时候我爹从来没有来看过我呢?他到底知道不知道,我每天都在哭,我在跑,我在竹林里玩捉迷藏,说不定我翻过一根柱子的时候我娘会突然出现,然后把我抱住,轻轻地打我的屁股。”

    “我应该庆幸我没有在二十岁以前谈一次爱情,否则我可能连怎么圆房我都不知道,我已经奢望了很久,我只希望我可以重新变回那个小时候我还很小的时候,我可以让妈妈抱抱我,我能感受到那一份已经阔别已久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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