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看片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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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疑问,一个做了很多事情却不愿叫苦叫累的剧组往往会更讨人喜欢一些。起码站林菲说的,拿钱办事,收了钱就要办好事,至于你为了办事,中间付出的你自己知道就好了,没必要拿出来说了一遍又一遍,毕竟圈里那些人拿了多少钱可没敢向大众公布。

    至于《野性中国》各位相当让人佩服的一点在于,他们在一开始所获批的经费用完后,尽管没拿到增添的款项,但是这帮人就算是自己贴钱也愣是把这部片子拍了出来。

    作为总导演,翟默是第一个上来分享的人。他发言的全过程中,大屏幕里都只有一张中国地图。

    “自然类纪录片往往需要较长的周期来制作完成,需要投入大且花费极大的时间成本。在我们片子策划和主题确定之后,针对野生动物的选择,我们的制作团队进行了长达一年之久的调研。这个调研团队的组成相当复杂,有动植物、环境等跨学科专家,有野生动物保护人员,还有自然类资深记者等组成。同时我们也确定了非常细致的调研内容,包括在什么地点、什么时间可以拍到什么样的动物;这些动物的具体行为以及习性是怎样的;如何找到最熟悉当地野生动物习性的野保员、专家;拍摄地的温度和气候环境是怎样的,有的时候甚至需要具体到拍摄期内的日出、日落时间。”翟默从纪录片的准备工作讲起。

    “我们之所以如此重视调研工作,是因为这直接关系到拍摄计划的安排,然而尽管调研工作细致已经到方方面面,我们的摄制团队在正式开拍前还是会再确认一遍。”翟默大概是想起了什么,耸了耸肩。

    “在坐的也有很多纪录片界的同仁,不同于历史或者是社会类纪录片的文稿先行,我们自然类纪录片拍摄才是重头。在4年拍摄中,我们有500多天是在野外进行拍摄,大家可以看下我身后的地图。”随着话音,翟默转过身去,指着地图开始介绍:“我们去过的地方包括茫茫戈壁,林海雪原,南海海底以及热带雨林。中国所以大家不方便去的地方我们都帮忙走到了,也记录了。从一个纪录片工作者的角度而言,我们做好了最基础的工作。”

    翟默讲完之后又是一段视频。这个截自《野性中国》第三集的长达12分钟的片段忠实记录了青海湖的湟鱼洄游。每年端午节前后,成千上万的湟鱼从青海湖出发,逆流而上,游向湖周边的淡水河,寻找合适的产卵场所。小湟鱼在淡水中出生,然后回到青海湖中长大。湟鱼每年的洄游都是一次体力加技巧的大比拼。在这个过程中它们面临着自然界中的捕猎者,复杂多变的河流情况以及人类的影响。只有胜利者才能继续养育后代。

    这是林菲第一次在大屏幕上看纪录片,水流湍急中,一条条银色小鱼奋力摆尾逆流而上的样子给了她很大的震撼。对于鱼这种动物,林菲最熟悉的一是网上有事没事就会被转一发的锦鲤,二来便是公司老总办公室养的那一只花了200多万才拍回来的红龙鱼。而这两种鱼她每次看到它们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不过她倒是更喜欢那一副拼命姿态的小鱼。

    这段视频结束后,上场的却是一位从她们这第二排出去的小姑娘。

    “大家好,我是这部纪录片的摄影指导王楠的女儿王婷婷。去年的六月份,我进入加南大的麦吉尔大学读书。对于我之后几年很可能半年才回一次家的未来,我爸爸的想法是这是我对他的‘报复’。他这样说的原因就是我小时候的一句口谈禅:妈妈,我爸爸在哪儿呢。”台上的圆脸小姑娘笑得很是可爱,语气也可爱,但是其他人听起来总归是有些心酸。

    婷婷见台下人听得专注,似乎也更放得开了,“可惜的是,我妈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很多之后我们与我爸的联系都是单向的,只有他给我们打电话。当然,他也不怎么打电话就是了。”

    3号厅里适时爆出一阵笑声,等到声音小了下来,她才继续说道:“我爸不在家的时候我总是盼着他回来,可是他每次刚回家的时候我都有些‘嫌弃’他,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没刮,脸黑了很多,身上带着一股味道。据他说那股味道是和动物亲近的利器,因为对方闻起来也不怎么样。”耸了耸肩,婷婷接着说了下去:“等他好好地休息过后便会有很短的一段时间可以给我讲讲他的经历。那个时候我觉得我爸爸真是太酷了,去了那么多地方,拍了那么多风景,还见到了那么多动物,比其他人的爸爸厉害多了。今天,虽然只有一些片段,但也让我再次确认了,我老爸果然是最帅的爸爸。”

    冲着台下比赞的小姑娘收获了阵阵掌声。而她的结语也对应了自己的开头:“另外,老爸,这里一定要说明我出去读书绝对不是为了报复你哦,这只是为了踏上你走过的路所做的必要准备工作罢了。”

    “看来小姑娘是想要女承父业啊。”李钰小声地在林菲耳边说道。

    林菲点头,是真的从心底认同自己父亲的职业她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吧。

    相比于之前播出的湟鱼洄游片段,新的一段内容中生与死的冲突就明显的多了。这段所记录的故事发生地都在羌塘无人区,首先出现在镜头前的是一只湿漉漉的小藏羚羊,它跪在地上,身边也没有母亲的存在。这是因为担心狼会突然出现,所以母羊在稍远一些的地方注视着自己的孩子。而这只初生的小羊必须要在半个小时内靠着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小羊一直在尝试,努力抬起跪着的前肢试图站起来,可惜它刚刚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便有马上倒下去。好不容易,它两条细细的小前腿往外撇着站稳了。但是刚刚试探地迈出一支前腿,它就又倒回地上。重新跪下的小羊似乎有些懵,它轻轻地咩了一声,又重新试着站起,迈步,终于,这只小羊稳稳地走了出去,也是生的步伐。

    如果说小藏羚羊的这个片段是关于生,那么接下来有关牦牛的片段就是讲述死亡。高原上的狼群都是群体活动,这次它们瞄准了一只小牦牛,尽管母牦牛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而左右冲撞,但还是被配合良好的狼群找到了机会,一口咬中了小牦牛的喉咙。第一次袭击成功之后,再攻击就容易了很多。在小牦牛彻底停止呼吸后,母牛依旧没有放弃,依旧在努力赶走试图来享受猎物的狼群。直到最后才不得不一边哀鸣一边跟着牦牛群离开。死亡对于它们而言既是每日都会出现的状况,也是不得不接受的离别。

    自然类纪录片里大概是从来不缺少这样的生死之间的故事,而林菲不管看

    了多少,每次都会有颇多感慨。演员作为一个在屏幕中演尽人生百态的职业,最需要的便是对喜怒哀乐,生老病死的理解。《野性中国》给她上了很好的一颗。

    除去陆地动物,海洋生物也是这部片子的拍摄对象之一。看片会上有关海洋生物的片段是关于斑海豹。而分享有关它的故事的则是专业海洋摄影师,“在确定要拍斑海豹之后,很多同行都劝我,在国内拍这个可难得很,你去国外拍。反正都是斑海豹,谁又能看出它们卧的冰是哪里的冰。但是我不乐意啊,明明是野性中国,我拍得却是加拿大的斑海豹,就算省时,省力,省事,但是我过不了我心里那关。所以我在大连的一座小岛待了一个半月,每天盯着我那加了增倍镜的600mm的镜头看,最后发现果然还是我们自己的海豹最可爱了。”

    看片会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在此期间,参会者欣赏到了包括3个宣传片在内的共十四个片段以及多位主创的经验分享,包括当下野生动物的保护情况,新的拍摄设备的应用以及拍摄掩体的利用,虽然这些东西对于林菲而言目前是全然无用的,但是一点都不妨碍她听得津津有味。

    在看片会的最后,翟默再次登台。“最近我收到了很多祝贺和祝福,都说四年了,我的难产终于结束了,片子终于是要播了。是的,这部片子的制作过程中每一步都是漫长的,漫长的调研,漫长的寻找,漫长的拍摄。唯一快的,大概就是领导的审核和我们的剪辑了。好在,再有6天,明年的第一天,大家就可以在国家台纪录频道看到了它了,在此,我想向所有参与《野性中国》的人说声谢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