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走上前来,双手抱拳,单膝跪倒在地,沉声道:“公子,张毅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但有句话我得料在这儿,我张毅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公子让我上刀山,我绝不下油锅。”
猴子等人见张毅跪下,纷纷抱拳道:“公子,我们的命都是你的,以后,不管你去哪儿,咱们都跟着,谁要敢跟公子耍心眼,我第一个捅了他!”
面对眼前这帮热汉子,秦昊的心也是莫名地感动,“既然大家都执意追随我秦昊,那咱们以后就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打中京不是件容易的事,咱们还得好好地合计合计。”
马扩对秦昊有着病态般的信任,闻言淡然一笑,“秦兄既然敢在完颜阿骨打面前夸下海口,想必心中已有对敌之策,这儿也没外人,说来听听,咱们都听秦兄安排。”
秦昊无奈地耸耸肩,很实诚地道:“对敌之策我还真没有,我只知道这仗咱们必须打,而且咱们还得赶在完颜类室的前面打,不能让金国人看咱们的笑话,否则咱们的谈判就是镜中花,水中月!”
马扩沉吟道:“从上京到中京有六七百里路,完颜类室带着大部兵马,就算他们轻装简骑,每天的行军也不会超过五十里,而咱们快马加鞭,每天跑百五十里肯定没问题,这样算来,咱们可以提前七八天到达。【】”
一直没说话的杨再兴试探着道:“问题在于咱们到达中京后,这仗应该怎么打,直接攻城是肯定不行的,就算咱们打下城门,也没人把守,更别说城内百姓的安抚,更是没人手。”
秦昊微微一笑,随口吟道:“挽弓当用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马扩慢慢地咀嚼着这句话,忽地心神一跳,神色间显得颇为兴奋,“听说辽帝耶律阿果正避难中京,莫非秦兄想擒住他?”
秦昊习惯性地推推鼻梁,开玩笑地道:“如果他不跑的话,咱们未必擒不住他!”
杨再兴晒然一笑,“金辽大战数年,如今的辽国已如惊弓之鸟,从上京到中京,不知有多少斥候往来其间,这完颜娄室的兵马一动,估计耶律阿果早跑得连影都没了。”
秦昊知道杨再兴说的是实话,因为在他仅有的历史知识中,知道辽上京之战后,接下来的中京之战根本就没打,守城的将军连金兵的影子都没见到,便焚城而逃了。
这也是秦昊为何敢说用十几人取中京的底气所在,不管这辽国将领有没有逃,但至少可以证明此人绝非耶律大石那样的善战之才,而是一个贪生怕死的草包。
对自己的判断失误,马扩倒也没放在心上,接着说道:“如果不是辽帝耶律阿果,那就一定是中京留守耶律白斯。”
“耶律白斯?”秦昊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不由自主地追问起来。
马扩点点头,很肯定地道:“没错,就是这人,据说金兵攻打上京时,耶律阿果曾令此人率三千兵马驰援,只是此人行军拖拖拉拉,还没走到一半,上京便失守了。”
“果然是个草包!”秦昊心里暗想,随后叫过浪花与猴子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打探敌军的任务,还是交由你们,先去中京打探消息,我跟马兄、杨兄明日出发。”
攻打中京的重要性,远非梁山可比,梁山打赢还可以重头再来,而这次,只能成功,绝不能失败,再者,梁山是土匪,而这次却是久经战阵的契丹兵。
不管是猴子还是浪花,他们身上都有着很显著的宋人特征,因此要去中京打探,其危险程度远高于梁山,但他们没有拒绝,反而高高兴兴地道:
“公子放心,我跟浪花就算拼却这条老命,也保证完成任务。”
秦昊敲敲他的猴头,正色道:“你这是打探消息,只有活着才能完成任务,虽然上京已被金国占领,但这一路都是辽国的地盘,路上千万小心。”
“公子尽管放心,猴子这条命是公子的,没有公子的命令,谁都拿不走。”说完之后,转身走出房间,到厨房拿些干粮,便骑马上路了。
中京是什么情况,大家并不熟悉,再商量下去也只有徒耗精力,等猴子走后,便吩咐张毅将马匹照顾好,该带的行礼准备好,尽量轻装简出。
随后带着虎子来到汉城,这儿有个中药铺,买些八角桂皮之类的中药材,随后又来到牧民家里,买些生牛肉,生姜大蒜什么的。
回到住处,秦昊提着这些东西来到厨房,让吴虎守在门口,不让其他人进来,自己亲自动手,将这些牛肉全部制作成牛肉干,每人一包,以备不时之需。
弄完这些,天色渐渐变暗,吃过晚饭后,大家便各自回房睡觉,第二天一早,就在大家整装待发的时候,完颜阿骨打亲自来送行,说完几句鼓舞人心的话,喝一碗壮行的酒。
客套话也没多说,大家翻身上马,杨再兴提着银枪在前开路,紧随其后的是张毅,秦昊走在中间,而吴虎则提着他的擂瓮金锤紧随其后。
虽然这次的指挥使是秦昊,但无论是杨再兴还是马扩都在私底跟吴虎打过招呼,不管战场的情况如何变化,他都不能离开秦昊左右。
保护秦昊的安全,是虎子的责任,因此不用大家吩咐,虎子都不敢离秦昊左右。
大家风驰电掣,刚出临潢府,便见完颜兀鲁穿着汉人的衣裙,骑着她的小红马站在高高的山岗上,大漠的风沙吹得她的衣裙飘舞,长发飞扬。
见着秦昊出来,也跟着策马从山岗上冲下来,来到秦昊的身旁,大声说道:“小南蛮,我跟你们一起去中京。”
“傻丫头,你没发烧吧?知道我们去中京干什么吗?别在这儿胡闹,你跟我回去!”秦昊没有买她的帐,只是不停地催促她回去。
完颜兀鲁很倔强地道:“我就知道你们不愿意我去,所以昨天晚上我就跑出来了,我告诉你,小南蛮,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我跟定你了。”
说到这儿,语锋忽地一转,不无刁钻地道,“如果你不愿意我跟着,那我就一个人走,如果在路上出什么事,都是你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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