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义说道:“你的确做得很好,计划得很周祥。我只不过一直有点疑惑,像云露这样的绝色女子,陛下真的会舍得让她香消玉殒?但是云露又犯了这么重的罪,要是轻易放了,难以堵住群臣之口。于是我就怀疑,说不定陛下会对外宣称,云露死了,而后偷偷把她送出宫去。可是,从我探听到的消息,陛下似乎真的以为云露死了。反而是你,表现得却有些反常!”
陈奥吃了一惊,想不到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曹义却已经发现了端倪。曹义能够发现,别人能不能发现?
曹义接着说道:“虽然后来我没能打听到进一步的消息。但今天你突然在这个时候造访喜乐山庄,就让我有些奇怪了。你并不是一个张扬的人,却无端闹出动静,这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为了掩护别人,对不对?”
陈奥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曹义笑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云露如果没有死,一定会回来见她那个小丫头的。那是她在喜乐山庄唯一的朋友。这两年云露在喜乐山庄,赚了不少银子。我知道,她都偷偷存了起来。云露知道自己逃不过命运,这些银子并不是给自己准备的,而是为桐儿准备的。她不想让桐儿长大了,还留在这里。所以,她出事那天,我就命人把她存起来的银子给拿了过来!”
他说着,从脚下拿起一个小包袱,往茶几上一搁,接着说道:“你是不是奇怪,云露为什么去了那么久,还不离开?她找不到这些银子,自然没法走啊!”
“你!”陈奥又惊又怒,偏偏对曹义无可奈何,“你想怎么样?”
曹义笑道:“我也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大的胆子,敢跟皇帝抢女人!”
陈奥怒道:“你别胡说!我只不过不想看着一个无辜的人送命而已!”
曹义显然不会相信陈奥的说法,摇摇头说道:“我见到云露的第一天,就知道这样的女子是最值钱的宝贝。我自己都舍不得碰她,就是为了用她换取更大的利益。这一年多我的喜乐山庄闯出了名头,也把云露捧红了,终于引起了陛下的注意。我就是想要把她献给陛下。谁知道,她居然还没有忘了当年的仇恨!唉……说起来,云露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我也不会与她为难的。陈奥,你可以带她走。”
陈奥愣了愣,说道:“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曹义笑道:“我说过,你我是唯一有共同语言的朋友。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便宜你。”
陈奥疑惑道:“你有什么交换条件?”
曹义摆了摆手,请陈奥坐下,说道:“你刚才有句话说的没错。这一年多,我的确长进了不少。从前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喝玩乐,却不知道劳心者治人的道理。到了这个时代,没有那些娱乐huó dòng,反而让我反思起过往的生活。曹老头子家里,别的没有,就是书多。我闲极无聊,也只好翻着看看。谁知道这么一看,还真让我明白了不少道理。”
他喝了口茶,继续说道:“陈奥,你说咱们两个算是这个世界的外来人,该怎么立足呢?咱们在这个世界上,算得上是独一无二的。咱们能够像别人那样,庸庸碌碌,在这里过完一生么?”
陈奥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一言不发。
曹义又说道:“我为什么要建立喜乐山庄?为什么要竭力讨好皇帝?还不就是为了扬名立万?”
陈奥打断他,说道:“你怎么想我管不着,咱们根本不是一路人,你老是来招惹我做什么?”
曹义道:“陈奥,咱们有着这个世界上的人没有的远见和智慧。只要咱们联手,绝对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并不想当什么皇帝,去改变历史。但是咱们可以比皇帝还有权威!”
陈奥本就是个胸无大志的人,对于曹义画的大饼根本没有一点兴趣。他沉思了一番,忽然笑道:“曹义,你一个人就可以做到这些,又何必非要与我联手?莫非,你还有什么是自己做不到的?就比如……你这个人心胸太过阴险,不合陛下的脾性?”
曹义脸色一沉,似乎是被说中了心事。
陈奥又道:“而且朝中还有一个位高权重的寇准。你一个只知道发展娱乐业的侯爷,怎么可能与权倾朝野的宰相斗?所以你不满足与建立了喜乐山庄,还要发展自己的秘密帮派,甚至想要通过武林大会,控制武林。这样你就有实力做那个隐藏在幕后的最有权势的人了。可惜,你几番努力都付诸东流。所以你才想要拉拢我,利用我武林盟主的身份,和陛下的宠信,达成你的目的?”
曹义握了握拳,一言不发。
陈奥知道自己猜对了,笑道:“曹义,你的这些雄心壮志,我没有兴趣。这个武林盟主的称号,你要是喜欢,就尽管拿去。不过赵恒是我的朋友,我不会帮你去算计他的!”
曹义脸色一沉,接着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桌案前,将桌上的檀香炉盖小心地打开,似乎在看里面的檀香有没有燃尽。
陈奥不想与他多说,刚要起身告辞,谁知双腿一挺,竟像是没有了力气,又坐回了椅子。他面色一变,惊道:“你……你……”
曹义微微一笑,从鼻孔里拿出两个沾了水了棉团,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可不会害你!”
陈奥这才意识到,是那盘檀香有问题。他知道江湖上有人惯用mí xiāng,能让人失去知觉力气。但他将内功运转一圈,并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反倒是浑身暖洋洋的,就像泡着热水澡。四肢并不是动不了,而是他自己不想动。这种感觉既舒服又奇妙,让陈奥有些乐不思蜀。
他忍不住问道:“这……这到底是什么?”
曹义说道:“这是一种能让你浑身舒泰的药。当然,别人不明白,你肯定会明白的,你难道忘了我的老本行是做什么的?我半年前就派人到交趾、暹罗等国,去寻找罂粟。不过这个时代还没有大量种植,我只能找到一些野罂粟。虽然我没有先进的提取技术,但是要制成这样的迷烟,还是很轻松的!”
陈奥心一沉,意识到自己落进一个巨大的圈套。他想要挣扎着跑出去,只动了动,就没了力气,眼睛一闭,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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