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喜乐山庄最隐秘重要的地方,平时没有通传,谁也不可能来这里。
小院虽然看似稀松平常,但周围却是守卫重重。周边竹林花丛里,都有高手潜藏,只为了保护院中人的安全。
南宫骏怒气冲冲而来,将门口那个满脸堆笑,准备通传的门倌儿一把推开。
他的行为引起竹林高处一丝骚动。但南宫骏本是这里的常客,孤身一人,不带兵刃。林中隐藏的高手那一丝骚动很快又平息下去。
南宫骏冲进小院,径直走进那间房门大开的屋子。但一看见曹义好整以暇地坐在太师椅上,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捧着本书,悠闲自得地看着,南宫骏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按捺住心头怒气,走到曹义身旁一把椅子上坐下。曹义抬眼一看,似乎早就猜到他的来意,却不点破,笑眯眯地道:“新进的贡茶,尝尝!”
南宫骏强忍心头不爽,沉声道:“拓拔继祖功力不浅,听几个骰子,绝不可能出错。安月容分明做了手脚!”
曹义微微一笑:“哦?”
南宫骏对他的态度有些愕然,道:“曹大哥,她是你的人,却向着外人,与我们作对。这种人若是不除去……”
曹义摆了摆手,道:“她是听了我的吩咐。”
南宫骏一愣,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曹义将手里的书放下,说道:“你们当真以为,就凭今天一个赌局,就能把武林盟主的地位给夺回来?”
南宫骏一窒,默然不语。
曹义叹了口气,说道:“武林大会只是个开始,你若是能在少林取得成功,我就可以通过一系列的手段,把你捧成真正的武林盟主!可惜……”
南宫骏先是一阵惊喜,道:“曹大哥,你真的打算让我当武林盟主?”但随即又意识到,这已经是一件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了。
曹义说道:“我早跟你们说过,我并没有把这些虚名地位放在心上。只要你们听我的话,我可以让你做武林盟主,做当朝重臣。可惜啊,你们却很有自己的想法……”
南宫骏有些心虚,又对少林的事情深感自责。
曹义默然半晌,温言安抚道:“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了。武林盟主虽然被陈奥夺了过去,但他并无后续的动作,这位子得来了,也没什么用,对咱们根本构不成威胁。你们几个就不用去管他了。”
南宫骏咬牙切齿道:“可是我与他不共戴天。此仇不报,我绝不甘休!”
曹义面色一寒,沉声道:“我难道说得不够清楚么?我让你们不要再去惹陈奥!”
南宫骏有些不服气,道:“大哥,你何必长他人志气?那个陈奥有什么了不起?三弟四弟也受了他的羞辱,咱们岂能善罢甘休?”
曹义冷冷说道:“我不让你们惹陈奥,自有我的道理,你不必多问。至于老三老四,哼,心性难训,也该敲打敲打了。你给我警告他们,收敛锋芒,否则早晚必有灾祸!还有,叫他们不要去骚扰云露!云露不是他们能碰的!”
南宫骏心头冒起一股无名火,见曹义已经垂下眼皮,继续看书,一腔火无处发,登时恨恨地起身就走,连招呼也不打了。
陈奥进了群芳院,有桐儿在旁,自然也没人阻拦,一路进了菡萏馆。
云露刚听了桐儿来讲的热闹,心里也正有点好奇,坐在小院的石凳上,等着桐儿再带回来新的消息。谁知抬眼一看,就见桐儿扶着被揍成猪头的陈奥进门。
云露也顾不得陈奥是个怎样油滑刁钻,胡言乱语的家伙了,起身惊呼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桐儿气鼓鼓地道:“哼,那个寇杰还是宰相大人的公子呢,往日里装模作样,原来气量那么小。打赌输了,就赖账,还把陈公子打成这样!”
她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小拳头,愤愤不平。她动作一大,难免扯到陈奥伤口,惹得他“哎呦哎呦”连连惨呼。
云露叹了口气,道:“你先别说了,把陈公子扶进去,我去拿药!”
桐儿乖乖住嘴,将陈奥扶进竹楼。竹楼里古色古香,只有跪坐的坐垫,并没有椅子。陈奥也只能入乡随俗,跪坐在地上。幸好他有内功底子,寇杰只为出气,也没有攻击要害。因此他受得多是皮肉伤,皮开肉绽,却并不伤筋骨。
云露提着一个小篮子,跪坐在陈奥对面。她这里也没有什么药材,只是准备了些跌打伤药和纱布。平时桐儿闯祸,被掌柜罚打手心,就是云露自己替她包扎。现在她这些日常的准备倒也派上了用场。
云露轻声道:“陈公子,我现在给你处理伤口。”
陈奥从没有和她如此近距离说过话。听着云露温柔的言语,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陈奥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心里怦怦直跳。
云露见他不答,以为是默认了,便用一块棉布轻轻把陈奥脸上血迹擦去。
陈奥眼睛上血迹被擦干,勉强能睁开眼,恰好看见云露凑到面前,认真地为他擦血。精致的脸庞就在眼前,未施粉黛。一点樱唇,水润光泽,让人产生一亲芳泽的冲动。如此近距离看,陈奥才发现云露如此清瘦。瘦削的脸庞如一弯新月,没有一丝赘肉,下面是瘦瘦的脖颈,显得锁骨更加吐出。再往下,却见异峰突起,透过领口竟隐约能看见深深的沟壑……
我……天!
陈奥赶忙把眼光投向别处,抑制住鼻血喷涌的冲动。他胸口起伏,喘着粗气,脸上也烧到了耳朵根子。幸好脸上又红又肿,倒也没有露出异样。
云露并没有察觉,将血迹擦净,为陈奥伤口敷上金疮药,用纱布裹起来。忙了这一阵,不免也额头出汗。
“好了!”云露吁了一口气,将东西收拾好,交给桐儿。
陈奥忙道:“多谢多谢!”
云露莞尔一笑,说道:“说到底陈公子受这场无妄之灾,也是受我的牵累,应该是小女子道个不是才对。”
她说着,微微福了一福。陈奥眼光不由自主地瞥向了云露胸口,一阵恍惚。见云露抬起头来,他也赶忙收回目光,心里暗想,不对不对,云露是赵恒的相好,朋友妻不可欺,我可是正人君子……
正想着,就听门外有人喊道:“陈奥兄弟,你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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