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清河南岸宿营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天还没亮,林冲就早早下令拔营,坐船渡过北清河后,一路向北。
争取天亮时赶到与厉天闰,卞祥所部汇合,然后在再一起沿着杜壆扫荡过的道路,直插曾头市。
“张顺兄弟,我们走后,梁山的安危就全靠你们水军的兄弟了。
回去告诉阮小二,阮小五兄弟,叫他们这段时间多费点心,等仗打完了,我给你们水军记大功!”
见到林冲拱手告别,谆谆嘱托,张顺作为水军的一份子,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责任感和荣誉感,就见他拍着胸脯道:“哥哥你是不知道,俺们水军这次终于也捞着仗打了,一个个高兴的都睡不着觉。
军主哥哥放心,俺们保证完成任务就是,济州官军只要敢来,保管一个都跑不了!”
林冲点点头,又勉励了其他水军兄弟两句,这才挥手与他们告别了,骑上战马带着一千骑兵两千战马,浩浩荡荡往北面而去。
太阳渐渐出来了,在天地间洒下一片金黄,初春的原野上,天高云阔,在这广袤华北大地,千骑而北,纵横驰突,林冲不由有些意兴飞扬。
曾头市,我们来了,梁山军成军以来,第一场血战,就从曾头市起也罢!
便在林冲所部顺利按照计划与厉天闰,卞祥所部汇合,一起吃早饭时,曾头市里,同样准备吃早饭在曾弄和他五个儿子接到了梁山军的第四封书信。
“曾头市无端夺我马匹,至今不肯归还……把我们容忍当做软弱……我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们现在严正警告曾头市家主曾弄并曾家五鼠,请在接信后立即归还我方战马,赔偿我方损失,并且派遣曾家五鼠一人前往梁山赔礼谢罪,否则必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在此我们最后敬告曾头市能够看情形势,悬崖勒马,我们把话说在前面,勿谓言之不预也!”
听唯一喜背诗书的老四曾魁阴阳怪气的念完,曾家父子六人再次笑疯了,气疯了。
尼玛,隔个三四天就送来一封信,像只苍蝇也似的喋喋不休,不敢动手只敢打嘴炮,这狗屁梁山军到底要闹哪样?
“勿谓言之不预也?这话甚么意思?”
“就是事后别后悔,不要说没有跟你事先说过。
梁山贼寇这是在说要我们赶紧归还战马,否则他们就要出兵灭了我们,到时候别怪他们事先没有提醒过。”
听完曾魁的解释,其他四虎先是愣了一愣,随即便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笑死人了,甚么必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甚么勿谓言之不预也,我好害怕啊!”
“宋人就是怂!只会唧唧歪歪啰嗦个没完没了,有本事就来干啊……”
“入他娘的这不是有病么!这伙梁山狗贼到底甚么意思?打又不敢打,只会送信放狠话,难道就只为恶心一下我们?”
老大曾涂大笑过后愤愤不平道,他实在想不通梁山军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便在这时史文恭和苏定也听到消息赶来过来,两人看完书信,却是一下皱紧了眉头。
就听史文恭道:“曾长官,事情有些不对啊!”
“哪里不对?”曾弄呵呵笑道,有些不明白。
“梁山军之前不费吹灰之力就打败了郓州兵马都监董平的四营兵马,攻破了祝家庄,实力不容小觑。
他们这么做不会没有原因,而且,我们派去郓州打探情报的斥候,也没有一骑回来,这事蹊跷啊。”
“祝家庄怎可与我曾头市同日而语!”
曾弄呵呵一笑,有些不屑道:“至于斥候没有回来,这很正常啊,许是现在梁山狗贼与张都监正打得难解难分,战况未明也不一定,教师不必多疑。”
史文恭不再说话,心中却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时间很快过去,不觉到了下午申时时分,曾头市以南方向大约三十多里的地方,百余骑士不疾不徐的转入一座小山之下,河谷之旁。
这百余轻骑,全都身披半身轻甲,头戴兜帽,马上骑士尽是精壮之士;且人人配备双马,每匹坐骑也无不是高骏雄壮,奔跑起来快若闪电的宝马良驹。
队伍的最前面,是一高一矮两名骑士,高的那名骑士二十一二岁年纪,身长八尺,猿臂蜂腰,剑眉星目,一脸的精悍彪锐之气。
而那名矮的骑士看上去做只有五尺多高,身材跟个十岁左右的小孩也似,长得尖嘴猴腮,眉浓眼鲜。
就见那矮个子骑士不停的说着什么,而那名高个子也不停的点着头,时不时的询问一两句。
若是单纯背影远远看去,倒好像一对父子一般,有些说不出的滑稽。
正说话间,就见那矮个子骑士突然停住了说话,一对招风耳凝神听了一会,眉头一下皱了起来。
“怎么了?时迁兄弟?”
却说这矮个子正是梁山军特务营副指挥使时迁,而他身边身长八尺,猿臂蜂腰骑士正是带队给梁山军打前锋的背嵬军重骑兵营指挥使杜壆。
见到时迁这个样子,杜壆也立刻也凝神听了一会,却哪里听得到甚么异常,于是就笑着问时迁道。。
听到杜壆动问,时迁指了指前方,轻声道:“前面好似有哭喊厮打声。”
杜壆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前方可有村落人家?”
时迁左右看了看地形,不假思索的道:“前面两三里远,确实有个村落,叫做岭下村的。”
“走!我们加快速度过去看看,刘风岚,夏海你们带两小绕到后面去。”
杜壆朝后一摆手,示意大队人马加速跟上,吩咐完毕,自己摘下挂在得胜钩上的丈夹马腹,与时迁一起率先冲了出去。
两三里的路程转瞬而过,这时杜壆也清楚的听见前方狼嚎一般的笑声,以及哭泣和尖叫的声音;远远看见一队披红戴彩的迎亲队伍被几十名骑士堵在村口,搅扰不休,拉拉扯扯的貌似正在调戏新娘。
就听时迁道:“定是曾头市的人马,这曾头市的人在这方圆一百多里蛮横无理惯了,纵马踩踏良田,欺辱打杀附近村民,调戏民女,放火烧屋,就没有他们不敢干的!”
杜壆白净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眼睛也一下红了,就见他将掌中丈八蛇矛攥得死紧,狠狠一踢马腹,胯下白马立刻箭一般的冲了出去。
“直娘贼,先杀了这帮狗鞑子!”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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