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贯忠见林冲如此器重与他,不但给他刘备军中诸葛亮庞统一样的地位,而且见面第一天就以机密决策之事想询,胸中也是一股热流涌动。
古时文人都讲究个士为知己者死,想他文武全才,满腹韬略到最后却只能隐居深山,而林冲却如此待他以诚,心中自是感激。
只见他翻身下马,长躬到地道:“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军主且等我一段时日,来日必邀二三相识好友,同投麾下,共襄大业!”
林冲觉得好奇,心说你的好友不就是燕青么,之前要把石庆送到大名府去医治,你就跟我说过的啊?
不过转念又想,许贯忠曾游遍大宋的名山大川,还曾到契丹,党项诸地做过考察,沿途肯定少不了结交朋友。
看来他只说二三相识好友,这还是本着宜精不宜多的原则,还有就是太谦虚了。
林冲连忙把他扶起,喜不自胜的问有些谁,许贯忠却只是不说。
林冲很无奈,心说我的大军师诶,你可是太过谦虚谨慎了,没把握的话从来都不说。
“先生可是要亲自去请?那令堂大人岂不是没人照顾,不如此次就随我们一齐上梁山可好?”
许贯忠苦笑道:“军主不知,家母为人颇为方正……待小可细细向家母解释……”
林冲一听就明白了,不免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时代的人,正统观念实在太强了啊。
所以在原来的水浒故事中,宋江这厮哪怕坐拥十万大军却还是一心想要招安,这固然有宋江是个官迷的原因,但更重要的还是因为这个正统观念。
还有在这个时空中,一开始的武松不肯上山,同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认为大宋就是再差再黑暗,也占据了正统,而梁山就是再好,也难逃一个匪字。
只有阮氏三雄,石秀,时迁这种社会最底层,日子过得艰难困苦,同时又没有上升通道的人,这才会毫不犹豫,甚至主动的想要上梁山。
不过正因如此,林冲就越是觉得自己团结争取这些被压迫的快要生活不下去的底层穷苦百姓,就越是正确。
不过梁山军,发展壮大,打败朝廷官军容易,想要改变大家心中这种观念,和赵宋朝廷争夺天下人心却是有些任重道远了。
林冲倒是有些希望女真人快点打过来了,相信那时候赵宋朝廷的表现,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
拜别许贯忠后,林冲快马赶回宿营地,第二日一大早命梅嘉生带着原来邓飞孟康手下两名心腹护送着石庆前往大名府求医不提。
林冲继续领兵赶路,早点把这三千人带回梁山泊才是。
如此又行了两日时间,队伍已经出了河北道,到了京东西路地界。
这天难得一个好天气,一直刮着的朔风也停了,大太阳也出来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马上就要回梁山,林冲心情也是相当不错,骑在马上与众人有说有笑。
“这都到了京东的郓州阳谷县地界了,军主,俺们到底要去哪啊?”
说话的正是卞祥的副将之一鱼得源,这么些天接触观察下来,他和卞祥等人算是彻底对林冲服气了。
首先武艺自不必说,一个回合将自己的大哥巨灵神卞祥扯下马来,但最让他们佩服的还是“林豹”统兵的本事。
这才是一支令行禁止,进退自如真正的军队啊,自己之前山寨里的军马与这支队伍比起来,简直就如同儿戏一般!
几人也都觉得,既然“林豹”肯接纳他们,跟着“林豹”这个有本事的混确实比原来有前途。
况且连卞祥也彻底心悦诚服了,他们自然是更不用说了。
眼见就要到达目的地,林冲这时也不再瞒他们:“不瞒众位兄弟,我们要去的地方就在前头不远,乃是郓州,济州管下一个水乡,名曰八百里梁山水泊,我们的大本营就在那里。”
林冲简单将梁山泊的地形介绍了一下,几人闻言都是大赞,就听安士隆道:“军主果真深谋远虑,选了这么一处好地方,有这八百里水泊做屏障,官军怎能奈何得我们?”
“官军算个甚鸟!”
卞祥另一副将吉文炳一脸不屑的道:“俺们在莫州时就专打官军,这些厮鸟几次前来攻打,哪次不是被俺们杀得丢盔弃甲!”
鱼得源道:“依俺看,军主这是要大弄哩,所以才对严令要对百姓秋毫无犯,又打出替天行道的旗号!
只是那无道昏君还有那些欺压良善的狗官,却怎么也不会想到俺们会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竖起反旗!”
梁山距离东京汴梁的直线距离也就三百多里,若是以轻骑快进也就不到两天的时间,确实可以说就在眼皮底下。
众人闻言都是点头,有吉文炳起头,大家都说起大宋官军的腐化和草包起来,一时都是笑声不断。
林冲也时不时插两句嘴,心里却不禁涌出些感慨来。
按说河北道临近辽国前线,军队素质哪怕比不上百战西军,也应该比内地的军队强一些才对,可结果却是一样的差劲。
军队骄惰,战备松弛,空饷严重,从来不训练,也从不不点视……
难怪颇有帅才,曾经一度压着西夏打的童贯伐辽会一败再败,难怪女真打来童贯会立刻弃城而逃,原因就是河北的边军太烂了啊。
正感慨间,忽听一名斥候飞马跑来,大声禀报道:“军主,不好了,前日派去送信的尉迟斌回来了!”
林冲心中一凛,尉迟斌是当初自己汴梁的一百个学员之一,前日派他和另一人前往梁山送信,让吕将和阮氏三雄派人到梁山新开的北山酒店迎接自己。
怎么现在就回来了?而且听这斥候的语气,好像还出了大事一样。
没等多久,尉迟斌就在另一名斥候的护送下来到林冲面前,连人带马已经是一身血迹。
“军主,属下无能,没能把信送到,方小山也被人给捉走了……”
林冲的眉头一下皱了起来,连忙将他扶下马来,检查了一下伤势,见已简单的包扎过了,并无大碍,这才问道:“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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