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凯瑟琳对视了一眼,很快就相互点了点头,确认了双方的意思。
“暗影隐匿者是一种很可怕的生物,它的外表很像蜘蛛,但如果你把它当成普通蜘蛛,那很抱歉,等你被它的毒液融化成糨糊的时候或许会让你能够更加清醒的认知到它的可怕!”
随着船的开动,卡洁儿似乎终于放下心来,这时候开始半吓唬半科普的介绍起来,“它的吐出的丝比最结实的绳子还要结实,除非用火,否则很难弄断。它们的毒液甚至连金属都能腐蚀。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真正让它们成为致命猎手的是它们狡猾的习性:成年的暗影隐匿者会把自己的丝撒入雾气,而自己则一动不动的隐匿在丛林里,一旦有猎物闯入,它们就会飞快的给猎物一口,咔嚓,只要一下,你就完了。抢救都抢救不过来。曾经有一队冒险者接到过一个奇葩的任务,他们被要求开辟曾经的沙克鲁古道——那是一条很久之前横穿迷雾森林的古老通道,因为暗影隐匿者的肆虐而消失——那是个超级大的冒险团,听说还有军方背景,带着火枪和大炮,但后来他们只在这里呆了三天:第一天就死了四百多人,第二天撤退的时候这个数字翻了一倍。所有直到现在,想要通过织雾森林仍然只有这一条水路。”
“因为他们怕水?”
“是它们是丝怕水。”卡洁儿指了指雾隐迷蒙的水面,“水会让它们的丝失去粘性。这样一来它们最大的杀手锏就使不出来了——没有陷阱和雾气的时候,暗影隐匿者就没那么可怕了。不过,这也并非绝对,有些暗影隐匿者会在夜晚袭击水面的船只,虽然依旧很难对付,但起码并非束手无策,只要不被咬中,总有射死它们的时候,而且那也仅限于夜里。所有,你们可得小心,最好别……喂,你们在干啥?”
卡洁儿说着回头,结果却发现郝绅和凯瑟琳正趴在甲板的边缘,身后站着十来个船上的“工人”,正不停的往雾里扔东西。
“听你说了半天感觉挺有意思,我们打算捉一只来看看!”
卡洁儿顿时脸都白了,“我说你们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啊!你自己作死别拉上我行不行?”
可惜的是,无论郝绅还是凯瑟琳都对卡洁儿的警告视若无睹,从甲板上飞向迷雾的东西越来越多,几个人根本不看自己扔出去的是什么东西,反正随手拿着就往迷雾里扔,包括但不限于:黑面包、橡木瓶塞、银汤勺、盘子、扳手、改锥、腰带、鞋垫、打火机、卫生纸、随身听、诺基亚电池……
“噫嘿!”凯瑟琳双手抱着一个陶罐,用了两步助跑,用标准的铅球姿势将其扔出二百多米,然后指着郝绅叫道:“你等会!刚才你扔的东西是锂电池吧?那玩意儿污染大发了好不!感情不是你家!”
郝绅一砸脑袋,一脸的懊悔,“我去……扔顺手了,那是03年绝版电池,收藏价值贼高……”
凯瑟琳:“……”
船下流水,岸上流雾。那些缓缓流动的雾气被扔进各种破烂,但却并没有想众人想的那样猛地跳出来嘶吼的怪物,除了最开始一闪即没的那条腿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如果说非要有的话,大概也只能算那迷雾里不时传来的希希索索声。
郝绅等人站在甲板边缘,都瞪着不远处的雾气发呆。
“……怎么还不出来?”
“这不科学啊,难道没砸着?”
“没砸着能啪嗒啪嗒的?”
“啪嗒一下砸地上了呗!”
“咱们扔的得有半吨了吧?”
“奇怪啊这事儿。”郝绅头疼的揪着头发,“刚才不是挺机警的么,一块面包就出来了。”
“我说你们……”卡洁儿满脑门子的汗,有气无力的说道:“就不能老老实实的过去么?虽然我也不知道那些暗影隐匿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它们现在似乎对我们这些肉没什么兴趣。”
“但这就没办法达到考察的目的了啊,异星怪物什么的不是挺带感的么?”郝绅失望的叹了口气。
“考察……你们不是冒险者么?”卡洁儿脑门上冒出几个问号。
“咳咳,兼职,兼职而已。”郝绅连忙干咳几声。
“我想,我知道为什么那些暗影隐匿者不出来了。”就在这时候,捏着下巴思索了半天的凯瑟琳砸了一下手,这个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眼睛一亮。“小丫头,你刚才说肉,暗影隐匿者是肉食动物,对吧?”
“废话,你见过蜘蛛吃素的么?等会,哎唷我去!”郝绅无语,不过随即也是一愣,然后一拍脑门,“咱们用错饵了!”
不管那些暗影隐匿者是不是蜘蛛,它们是食肉动物这一点是必然的,但问题就来了……刚才郝绅等人扔的都是各种垃圾,肉?不存在的啊。
“那,咱们再来一次?”
“必须得!走起!”
啪!
卡洁儿一捂脑门,满心的绝望,这帮人都有病吧?真的没问题么?
帆船的食物仓里储备的有一些肉类,新型饵料的获取并不困难。不过为了显示对这件事的重视,郝绅和凯瑟琳还是亲自下去搬了一大筐美味肉干上来。接下来,两人就开始对新饵料的次级加工问题热切的探讨起来,到底是加工成人的形状好,还是动物的形状好。而且那些肉干都是干巴巴的,要不要加工一下增加点鲜美度呢。郝绅和凯瑟琳有分歧。
这边两人弄得热火朝天,卡洁儿唉声叹气的转身,走向了船头,扶着船头桅杆看向远方。
河岸之上是迷雾缭绕,但河面之上却很是干净,暗影隐匿者的织雾能力将密林中的雾气牢牢锁住,水面上只有淡淡的一层烟气。目光透过淡淡的水烟,平静的河面上反射着倒影的天空。
卡洁儿低头看着水面发了会呆,但后面的争吵仍然在继续,她烦躁的揉了揉耳朵,最终忍无可忍的扭过头,“喂,我说,怎么样都好,但能不能快点?我们必须要在天黑之前抵达下一处庇护所,然后……”
她话没说完,忽然感觉腰间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勒住了,紧接着,她就发现帆船的甲板离自己越来越远。
“然后啥……人呢?”郝绅一回头,看到的就只有空荡荡的甲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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