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萨满法师 第九章 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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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除夕夜

    年三十下午,炊事班按照以往的惯例把包饺子所需要的面和馅料发到了每个班里,由班里战友自己动手包饺子。

    班长探亲不在,所以这项工作只能由我这个班副组织实施了。

    “现在报名:都谁会和面,谁会擀皮,谁会包饺子?说话!”我望着班里十几个战友问到。

    两分钟后我终于明白了:只有我自己会!

    于是我和面,擀皮儿,包饺子。

    王红娇拿了一个茶缸,让班里另一个战友用啤酒瓶代替擀面杖擀了一张大饼,然后再用茶缸一个一个扣出一张张小饼,其余的人由我临时指导,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努力终于把年夜饺子包好了。虽然是奇形怪状,但是毕竟终于可以送到炊事班下锅了。

    等饺子煮好端上来之后,大家傻了!这哪是什么饺子啊!实在就是一锅片儿汤!几乎全部都煮散了!

    年轻人的热情和活力此时终于体现了出来。管他什么饺子还是片儿汤呢!开造吧!

    吃完饭,我安排了晚上值班的岗哨名单。当天晚上有我们两班岗,一班岗需要两个人,因为我是班副,于是就把自己和另一位战友安排在了最没人喜欢值守的凌晨两点到四点的那一班。

    由于是大年夜,连里没有控制熄灯时间,过了十二点,战友们陆续的睡着了。因为有两点的岗,所以我也就没有脱衣服,靠在被子上眯着。

    感觉过了没多久,叫岗的人进来把我推醒,我起来看了看应该和我一起值班的战友,见他打着呼噜,睡的正香,于是没忍心喊醒他,便一个人背了枪走出了营房,围着营区开始溜达。

    说是背着枪,其实因为处在和平时期,那枪连刺刀都没给配,更别说是子弹了!假如真的有什么情况发生,都不如一根烧火棍管用。

    我背着这杆“乙级烧火棍”,围着营区一路转过去,没有一会儿就转到了最后面的那一排废旧营房前面的院子。院子里人工种植着一小片白杨,由于是冬天,白杨树上只有一根根光秃秃的枝条。我刚刚走过那丛白杨树,忽然一股冷风从身后吹了过来,白杨树梢发出犹如厉鬼一般的尖叫!我猛地一激灵。回头望去,只见小树林里飘飘忽忽有几团幽蓝的鬼火在晃动!我揉了揉眼睛,壮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是鬼火!没错!

    心里这个后悔啊!干嘛就不叫醒另一个战友呢!如果现在有他和我一起,是不是互相还可以壮壮胆!

    正胡思乱想之间,迎面已经有一团鬼火直接撞了过来,匆忙中,我摘下肩上的冲锋枪,倒提了枪管,轮起来用枪托砸了过去!只觉得眼前火光四溅,“啪!”的一声,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鬼火上。那团鬼火瞬间被击碎!四散落地的火苗儿发出啪啪的爆裂声!同时炸出一丛丛蓝色的火焰。那种情形看上去诡异无比!来不及细想,我连续挥动枪托把几个飞向我的鬼火砸落。刚想喘息,却见前几天刚刚失火的那排营房的残垣断壁之间又接二连三地冒出来一团团泛着诡异蓝光的鬼火,一个接一个向我扑来。我转身要跑,可是那几团鬼火来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没办法,我只有轮起枪托左右开弓砸了出去。

    这时候才真的明白战友们平时说的那句话——这没子弹的枪真的还不如一个烧火棍!不但沉,还特别别扭,轮了几下就轮不动了!

    危急关头,心中一动:不如试试自己背会的爷爷给我的那本小册子里面的辟邪咒吧!急中生智也好,临时抱佛脚也罢,反正现在也没别的好办法,于是一边手上不停轮着枪托,一边嘴里学着从影视片儿里看见和尚、道士做法时念咒的语气,按小册子上的一段驱魔辟邪咒颤声念了出来!

    说也奇怪,随着我念叨的越来越快,那诡异的蓝色火团也越来越少,攻击我的力道也越来越弱!最后只有零星的几团鬼火有气无力的围着我周围飘来飘去,那样子就好像几个令人恐怖的小鬼儿,瞪着一双双鬼眼围着我,但是又不敢靠近我一样!

    我手里紧紧地攥着冲锋枪,嘴里丝毫不敢停下念叨那些我自己也不明白意思的咒语。此时虽然心里想喊人,但是只怕万一把咒停了,那鬼火又会过来伤害我,所以根本不敢停下来。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己的皮军帽的毛好像是被鬼火燎了一块儿,一股焦糊的动物毛发的臊味儿冲进了我的鼻孔。

    就这样僵持了能有半个多小时,我的精神已经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了!嘴里的所谓咒语也已经念的颠三倒四,而且感觉口干舌燥,嘴丫子好像也已经在冒着白沫儿!手脚冰凉,全身开始变得僵硬起来!那几团鬼火似乎感觉到了我已经体力不支,也可能是我的驱魔辟邪咒越来越念叨的走形差音了,此时反倒越发地活跃,又作势向我扑来!

    我心里暗叫了一声:“毁了!哥今天是要交待了个屁地了!”

    就在我精神崩溃、准备放弃的一刹那,忽然从营房外面传来了几声公鸡报晓的啼鸣!刹那间,那几团蓝色鬼火忽的一下不见了踪影!

    我一下子摊坐在了地上,半晌才缓过一口气来。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那块夜光手表,凌晨四点多了!已经过了换岗的时间。又竖起耳朵听了听,原来是营区外面那两户牧民家里的公鸡打第一次晨鸣救了我!

    等体力稍微恢复了一些,赶忙起身回到营房叫醒了下一班岗,但是却什么也没敢和他们说。

    早饭后,我一个人来到连部,看看只有连长和指导员两个人在,便把昨天晚上我站岗时发生的事和他们做了汇报。连长和指导员相视对望了一眼,一起将目光投向我。指导员说道:“告诉我:你什么也没看见、没听见!”

    我迷惑滴看着他们,半晌才明白他俩的意思,于是点点头,轻声答道:“嗯!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的!你可以回去了!”

    “嗯!我走了!”说着站起身向连长、指导员敬了一个军礼,转身推门走出连部。

    我心里明白:连长他们这是不希望在战士当中造成恐慌,所以才不让我多说的啊!不过我想他们一定会采取一定的措施解决这件事情。

    果不其然,下午连里就召开了班长以上会议,因为我们班长不在,就由我参加。营里领导也出席了会议。会上决定:由于新兵营翻建猪舍缺少砖瓦,所以要求我们连组织人员拆拣营区最后面那排被火烧毁的房子中可以利用的砖瓦木料,最后就势将那排房屋推平变成一个小操场

    场。

    第二天,由于作业面比较小,人员无法展开,连长把我们连分成三组,三个排各为一组,轮流作业,我们班属于一排,于是我们便第一批进入施工现场,开始往出拆拣砖瓦。

    吃完早饭,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右眼皮开始一个劲儿的跳,贴了一小片儿纸也压不住。心里开始犯嘀咕。带领我们班进入工地之前,我对几个战友说:干活的时候都别离我太远,精神着点儿,必须注意安全,都听见了没有?”

    说完,组织大家跟着排里的战友进入了施工现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