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本站公告

    艳阳高照,卿伊阁中的战斗还在继续。

    一窝孩子在今日将这个说是享乐但实在是严肃的地方闹成了一锅粥,椅子桌子被砸了一片,刚坐下的客人也都被赶到了一边站着去,少卿和君泽向来是打架中的黄金搭档,虽然曾屡屡败在阔落那几人手中,但在墨门的那一夜,少卿可是连罗生杀这一招都使了出来,再加上黑白二奎的睁眼,更让他们兄弟两个的功力大增一步,现如今对付道门这几个小童,可以说是一斤对八两。

    从台下一直打到台上,不知情的客人还以为今日出了新戏呢,在下面拍着手的叫好,着实令一旁的赫连玄卿和羽落汗颜。

    同门中人自然识得自己人,院里的保儿见道家几个小童跟外人闹僵起来,首先找的当然还是羽落这个小管家,可羽落又能怎么解释,他们嘴欠自己找的?

    “哼,你们这些歹人还不认输,非得让你家爷爷我把你们做成标本啊?”少卿望着对面人喝道。

    道茨看着这个小卷毛儿冷笑一声,“少放狂言,还不知道谁赢谁输呢,你敢跟我再过两招,到时候再见分晓!”

    少卿眉头一皱,“怕你不成!”说着就奔那边而去,道茨也奔着这边而来。

    君泽在后面立定,观望着对面剩下的几个人暗暗攥紧了拳头,少卿和道茨对战,绝对不能让人在背后下了黑手,这是双方对阵最基本的规矩,谁又知道这些没教养的人是否有人教过呢。

    眼看两旁的挂魁被打落,悬挂装饰品也被搞得乱七八糟,院里管事儿的保长禹谷不得不跑过来一把扯住了羽落的衣服,“我说小三爷,你要是再让他们这么闹下去二当家的回来非得把我阉了不行啊,你还不说管管?!你还不管管?!”

    羽落被揪着衣领为难,正当他们这边纠结的时候,那边的少卿忽而大叫一声,“罗————生————杀————”

    小孩子动手不知轻重,这是让大人最为头痛的,少卿一招过去直逼道茨,想那孩子虽然跟他那几个伙伴在道门小有名头,但论实力他可真不能够单独接下少卿这一掌,被打的横身飞起,在地上滚了好几个跟头也没停下,摔倒台子下面去了。

    掌风的残余遍布戏台各个角落,眼看着悬在正上端已有百年的伶君匾额被打的摇摇欲坠,羽落和禹谷想也没想就飞身冲了上去,焦急中无意识从身体里带出来的一股旋风将周围的空气推开了一波又一波的冲击。

    眼看站在下面的几个孩子要遭殃,赫连玄卿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冲上去,张手将少卿君泽揽了开去,顺便又往对面轻轻推了一把,将还站在那里呆愣的几个小人儿推离了危险区。

    可是,纵然羽落和禹谷速度惊人,但事情就是这样,该来的总是要来,在伶君匾额脱出他们二人的手,坠落到地上摔成片状带着飞烟的那一刻,在这里工作的所有员工就觉得自己脑袋轰的一炸!

    完了,这回可算完了……

    耀眼的阳光沐浴着世间万物,沿河树荫下的集市场依旧像往常一样热闹纷纷,乌色的房顶上,静静立着两个罩面的少年,默默俯瞰着下面的一切。

    这两人正是法门弟子,身背篆金笔的名为洛书,旁边站着的背着墨画卷轴的叫做丹青,两个人静立在房顶上一言未有,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就见着一个身背彩盒的少年从远处飞身跃了过来,同样是黑面罩脸,在洛书另一旁站住了脚,这人是他们另外一个伙伴,名为丹砂的。

    “怎么样?”洛书问了一句。

    丹砂挑了一下贴上脸颊的头发,“都还有工夫看戏呢,没见什么异动。”

    洛书转头瞄了他一眼,丹砂又道:“哦,对了,从墨门来的那个男人在戏院里被困住了,他带的那两个小子把人家的场子给砸了,看来今天的戏是唱不成了,不知道还怎么闹呢,嘿嘿!”

    “墨门那个少主呢?”洛书又问。

    丹砂道:“被押进大牢了,怎么处置没说,我上哪知道去。”

    三个人沉默一时,那边的丹青呼了一声“书”,洛书这才回过神来,跟着看过去,早见另外几个人的身影在那边的房顶上停下了。

    来的人正是阔落清颖毕沅和鲁羡他们,本来混进来是想直奔道门而去的,却没料想在这竟然看见了法门的人。

    阔落几个人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望着洛书他们,似乎是有意表示两股势力的悬差,洛书对于这个人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看了两眼,便招呼丹青和丹砂飞身离开,连个招呼也没跟阔落打。

    “这小子,越来越拽了!”看着远去的洛书他们,鲁羡愤愤的怒了一句。

    阔落瞧着那边看了一会儿,最后才念叨了一声,“法门的人也来了。”

    清颖在一旁道:“不仅是法门,还有阴阳纵横和名门。”

    阔落“哦”了一声,四下环顾一圈,当然不见一人,不过似乎他也并不是要寻找哪个,只是挑了眉头笑道:“看来这回可是有意思了,是吧毕沅?”

    一旁的毕沅看着眼前模糊的只能分辨出轮廓的世界依旧保持沉默,裸露在空气中的半张脸也是风不惊云不动,淡若水冷如冰,看的阔落心中不禁又涌起一股酸涩。

    七岁那年的一场大火,将这个人的全家烧了个精光,人们将他从冲天大火中扒出来的时候这人浑身上下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纵然后来自己父亲找了再好的大夫来,也未能够治好他的烧伤。

    在那一夜,毕家五十七口族人无一幸免,其中还有毕沅刚出生才两个月的弟弟,谁都知道,那是有人故意纵火,只是一直以来未查到真凶罢了。

    也是从那以后,本来开朗活泼的少年,突然变得沉默寡言冷淡无语,恐怕至今能够让他活下来的理由,就是仇恨吧。

    阔落将视线离开毕沅,低头将下面热闹的市场看了一会儿,随后便招呼后面几个人飞身离开,奔着道门的驻地而去。

    城中规模最大的酒楼宏瑰楼的楼顶上,两个道门侦查员看着下面过去的几个身影微微蹙起了眉头。

    “真搞不懂这些人,做什么事儿派几个小孩子来做什么,想我道门无人怎么滴,就那么好欺负?”叼着烟卷的虚日鼠扶着额头有些头疼。

    一旁的奎木狼顺手给他点上火,冷笑一声,“几个娃娃,随便他们折腾,能掀起什么浪来。”

    这时候娄金狗从楼下跃了上来,在奎木狼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坐下,“你可别这么说,现如今各门各派中的天赋少年可是层出不穷,千万别小看了他们,要是真过起招儿来,我们这些人还不一定是人家的对手呢!”

    奎木狼苦笑一声,“也是,有命任性,没命认病啊!”

    见他那个样子虚日鼠好笑了一声,“说的好像自己老弱病残似得,你要是对付不了一个孩子,你就从这跳下去得了!”

    话出口三人各自好笑了起来,这时候却见下面不远处的卿伊阁门口热闹了起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