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被高解忧的动作吓了一跳,不动声色的朝后仰了仰,好离高解忧的脸远一点,她觉得要不是她方才手在他胸前撑了一下,这会儿俩人就已经亲上了。
不,指不定是太愤怒了想一头撞死我,一定是这样,我不能再玛丽苏心态下去了。永宁坚定的想着。
“公主是我方才在楼下偶遇,所以就请上来了。”宁怀因解释道。
高解忧回头看了一眼宁怀因,目有感激之色,又回头看向永宁,似乎是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太近,他连忙往后退了退,却又撞倒了小几。
“高兄,”还是宁怀因帮他解了围,“快些落座吧。”
高解忧面红耳赤的解了披风,然后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她旁边。双手握住杯沿儿,攥的紧紧的。永宁都觉得那杯子指不定在下一秒就碎掉了。孩子……你至于这么愤怒么……
于是乎三人就成了一个奇妙的钝角三角形,永宁就是那个顶点。
哎,不对啊……不是你俩聚会么,为啥坐的那么远,离我这么近干什么……咱们不应该是个锐角三角形了……
“听说这里的八宝鸭做的极是地道,公主要不要尝一尝?”宁怀因低头翻着菜牌,问道。
“可以啊。”
“嗯……百合青笋公主喜欢吃么?我听闻女子多食百合对身体大有裨益。冬日里青笋少,听说这福满堂是特意从南方买来的。”
“也好。”
如此点了几个菜下来,宁怀因连问都没问高解忧一声,全问她了。永宁觉得有些不好,便问高解忧,这般一回头便吓了一跳,只见高解忧双手撑着下巴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笑的像朵花儿似的。
“额……高使臣喜欢吃什么?”
高解忧很是果断的说,“公主喜欢吃什么,我便吃什么。”说完,又脸红了。
“啊?哦,哦……好……”
这一顿饭,是永宁吃的最快的一顿饭,可谓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菜味儿是很好,嗯,要是两人不一直给她夹菜就更好了。
吃完的时候天色还早,但另外两个人只顾得上给她夹菜了,这会儿才开吃,她想走来着,但现在走了又有点好似她怕付账的感觉,虽然她本身也就没打算付账。
宁怀因见永宁搁了筷子,便说,“公主吃好了么?要不要来壶茶?”
永宁想着这样干坐着也不是办法,便点了点头。
茶叶一水儿一水儿的泡,直到没了滋味儿,这两人还没吃完,永宁很尴尬的打着扇子,喝茶喝多了,她有点尿急。
永宁一边等,一边越发的想念起魏紫应来,这两人定是没在军营里呆过,吃饭这般细嚼慢咽。她这般腹诽,殊不知两人都是想着能多和她待一会儿,才这般磨蹭。
有道是人有三急,永宁觉得她要是再不去厕所膀胱就要炸了,便起身说屋里有点闷,去外面透透气。
宁怀因一听立刻撂了筷子,“既然如此,现在天色还早,不如我陪公主去清波坊转转?”
清波坊是一处雅致的所在,本是个茶楼,但因修建在湖上,四面通透,特别是夏夜里,微风袭来,更是凉爽宜人,四周莲灯点点,景色尤为美妙,颇有些江南水乡的意思。只不过这清波坊不是什么人都能进,久而久之变成了达官显贵聚会饮茶的去处。
永宁头上默默流下一滴汗,小腹一阵暖流,眼看就要一泻千里,只匆匆的说了句‘好’,便逃之夭夭了。
“真不愧是宁兄,”高解忧看着永宁离去的方向,“竟能邀得公主同游。宁兄这份心意,解忧当真是感谢。”
宁怀因笑着,眸中带着洞悉一切的笃定,用永宁喝过的茶壶在杯子里倒了一杯茶,十分惊讶的说,“感谢?高兄这可从何说起?”
高解忧哥俩好的推了宁怀因肩膀一下,“同为男子,宁兄定是知道我的心思。不瞒宁兄说,我此来大梁……就是为了永宁公主。父王曾着巫女为我看过,说……”高解忧微微一笑,唇红齿白,“公主乃我命定之人。”
“命定之人啊……”宁怀因喃喃着转着手里的杯子,说道,“既然如此,高兄何不先去清波坊,为公主布置一番,待公主见了,定会欢喜。”
“宁兄所言甚是!”高解忧立刻站起来,“我现在就去!”
宁怀因点头微笑,清淡如莲,“嗯,高兄且去吧。”
永宁解决了头等大事,整个人都轻松了,她摸摸恢复如初的小肚子,哼着歌往回走,想着等会儿该怎么说才不用去那清波坊。
就在这时,从她后面过来一个人,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快速的道了声歉就越过她就向前去了,看着有点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她思索了半天,果然还是觉得自己多虑了。
回到包厢,却不见高解忧,只宁怀因一个人在喝着茶,永宁问道,“哎,高使臣去哪里了?”刚才在厕所也没见他啊。
“高兄有事,先行回去了。”
“哦……这样。”早知道刚才她就先走了,蹭饭就蹭饭吧,她就厚脸皮了怎么了吧。
“公主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哎?方才不是说去清波坊……”
“哦,方才我又想了想,如今春寒未过,清波坊四面迎风,公主去了恐再受寒,若是再因此得了病症,宁七定要过意不去。”
永宁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我便不去了吧,早早回府就是了。”
“这也有不妥,我观公主面色,若是此时就早早回府安歇……怕是要积食上火了。”
永宁闻言摸摸自己的脸,又在嘴里卷了卷舌头,心想这几天胃口是有些不好,“想不到七公子还懂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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