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落马原补天丹劫的天劫达至八十一道时,天地变化。
冰宫之主在五百年之后,第一次走出了冰宫,冰族另外两位副宫主与魔主来到道山百万里之外,出现在那黑袍青年之前。
天穹之巅,四位强大的存在伫立,气机沉浮,虚空扭曲,仿佛难以承受主宰之存在一般。
这是一个黑袍男子,黑发披散,眸光若电,开阖间精芒吐露,他望着眼前的存在,笑道:“道主,五百年未见,吾道有惑,还望道主不吝赐教!”
道主负手而立,神色漠然,他摇了摇头,道:“三位主宰,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了。”
“道主扶苏,谁人敢小觑。五百年前的那些个蠢货,就是太小看了你,才落得一个身死道消!”亦天魔主苦笑一声,沉重道,似想起了五百年前,那一战,原本足以让一剑天沦陷,可是谁知出现了一个道主!
看以三才之势凌空的三人,道主冷漠而语:“虽是如此,可你三人,阻不了我!”
他的声音很平淡,可正是这种平淡,昭示着他那无边的威势,大自信。
“确实拦不住。”
魔主点头,主宰与主宰之间,依然存在着境界差异,到了无上之境,修为境界已不再是以九重天划分,而是日月星辰。
日月星辰三境,每一境界的突破,便是一种生命层次的变化,月与星辰之间,如若云泥。
而道主扶苏,便是月境主宰,至于他三人,两位星辰境,一位月境,可月与月,依然有别。
他亦天,不过是初入此境,难以同道主抗衡,可却并非说他就不是道主敌手!
亦天魔主抬起了手,右手五指张开,一口九尺魔兵沉浮,一缕缕威压散发,虚空生异象,出现了一道道裂纹,时而愈合,时而裂开。
“帝兵!”
道主开口,微微蹙眉,有这口帝兵,十日之内,他赶不到那里了。
道主挥了挥袖,笑道:“为了我那位弟子,你魔族,可真舍得……”
闻言,亦天魔主心中一阵触痛,帝兵出现在此界,是以一位无上存在万年修为祭献而来,恍若不是如此,帝兵现世,必然遭遇山界意志,那时,将会是灾难。
虽说帝兵已现,可每一次对敌,亦要让一位无上祭献万载修为。
代价太大了。
故而,恍若不是直面道主,亦天魔主也不愿招来帝兵。
轰!
倏尔,虚空轰鸣滔天,这是道主出手了。
即便无法前往落马原,可让他坐而观之,这些异族,也太小瞧他扶苏了。
哧!
魔主眸中冷芒迸现,九尺帝兵吐锋芒,这一刻,帝兵复苏了,一件帝兵,便是一位活着的大帝。
手握此兵的他,想要看一看,能否斩了此人!
……
魔地五百万里外,一个老人坐在一座雪山之巅,遥望远空。
那里,一道黑云,遮天蔽日,席卷而来,煌煌而妖异的气机,崩碎风雪。
转瞬间,黑云便已至老人头顶,霎时天地黑暗,天气更冷冽。
也是在这时,老人低头,拾起了扔在脚边的长剑,随手便是一挥。
哧!
一道犀利的剑芒冲天而起,伴随着无边杀意,犹若裂帛之音出现,黑云被撕裂而开,有黑色且散发出凛然威势的血液滴落。
撕裂的黑云倒卷,向一点回旋,继而消失,那里,一道黑衣身影显露。
那人面色惨白,身躯被一剑斩断,强行以修为凝聚,惊人的气血震动,却无法使之愈合。
因为那里存在了锋芒!
这是一位魔皇。
然而便是这一位无上的存在,被那个邋遢老人,一剑重创。
“你是谁!”
这位魔族的皇者大吼,望着那个身上没有丝毫修为的老人,眼神惊恐,他想逃,可是根本逃不了,身周的虚空凝滞,他被气机锁定。
他知道,这个老人并非没有修为,而是他与他的差距,太大了。
一剑天何时出了这等剑修?!
魔族皇者内心嘶吼,那一剑,即便是回想,都有种绝望升起,这是谁?
那种杀戮气机,似曾相识,可却未曾见过。
那是什么剑?
思绪万千的魔族皇者惶恐不安。
这一刻,他看到那个老人抬头,露出黄色的牙齿,笑道:“老夫绝仙!”
绝仙!
绝仙?
绝仙!!
魔族皇者心生大恐惧,根本不敢相信,蓦地一声嘶吼:“魔主大人救我!”
哧!
一声剑吟,魔皇魂飞魄散。
而后老人目望远空,轰隆巨响,滔天而起,那是他与魔地的一位存在,隔空交手。
这一次,他露下风。
老人笑了笑,张口一吸,那魔族皇者便被他吞入腹中。
老人离开,魔地传来一声怒吼。
“下一次,你会死!”
老人的声音回荡,不带杀机。
……
落马原向北百万里地,冰宫之主伫立九天,不再前行。
他低头看着雪地上的那四人,神色凝重无比。
那个负剑青年,散发的锋芒,即便强大如他,眸子也有一丝痛意。
他在此人身上,感知到了浓浓的危机,另外架着躺椅的两人,也不可小觑。
但真正让冰宫之主心悸的,却是那个躺着椅子上的枯瘦老人。
他在那个人的身上,感知到一股不下于第一冰主的威严。
要知道,第一冰主,可是该族大帝之下第一人啊。
而眼前的老人,竟是如此强大。
山界何时出了这样的存在?
收敛思绪,冰宫之主开口:“冰宫冰凌见过道友,不知道友为何阻我去路?”
“那枚补天丹不是你的,你要抢丹,我要杀人。”
椅子上的老人轻声的说,可却如惊雷,震响在冰宫之主耳旁。
补天丹劫方才八十一劫雷,怎会引来这等人物,须知即便是他,也没有想
到,区区一个灵境修士,竟引来八十一重劫雷。
要知道,历经了此劫的补天丹,不再是与无上无用之物了啊,而且,看远处劫云迹象,八十一劫还不是尽头。
若是此丹历经了一百零八劫,那即便是大帝,也会心动。
可虽然如此,造化逆天,也需命来享用,在生命与造化之间,他选择了生命。一念及此,冰宫之主对老人抱拳道:“如此,那便是冰凌的不该了,冰凌这便离去。”
可正当冰宫之主欲离开之时,却发现三股不亚于自己的气机镇压而来,死死地锁定了他。
冰凌神色一变,冷声道:“道友这是何意?”
他不愿招惹此人,可却不惧!
老人呢喃一声:“你此行夺丹,若无我,汝誓必斩杀一切阻拦之人,可是?”
冰凌内心一沉,颔首道:“不错!”
“那你就该死了。”
老人笑着,身旁青年冲天而起,架着椅子的两人亦腾天。
“可恶,欺人太甚。”
冰凌怒吼,杀机迸发,他手中有帝兵现,刹那复苏,恐怖的威严滔天。
他不愿招惹此人,可他欺人太甚!
如此,那便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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