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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百八十四纪元
他的确要死了啊，看着女孩儿，浮屠无畏笑了笑，她果真无事。
“我想为她做一些事。”浮屠无畏喃喃。
“嗯。可以！”
老伛回头，看着浮屠无畏这具未来身，道：“你的迷惑，我可以为你解答少许，我会与你说一些无用的事，你可以问，但我不一定会回答。可好？”
少年面色微变，老伛眸子浑浊，却让他感到由衷的寒意，好似看穿了人心，浮屠无畏沉默片刻，抱拳一拜，道：“请前辈指点。”
老伛随着坐在地上，抬头看着那通天黄泉，喃喃问道：“你应该听过太古之说？”
“嗯！”
浮屠无畏颔首，他此身第一次听闻太古是在落魂林中，老族长跟他谈及法圣秘界时提起。
太古年间，法圣申不害一剑斩了仙！
而那一剑。便是惊鸿！
“那你知道太古是多久远的时代吗？”老伛问道。
“千万年前？”
浮屠无畏茫然，轻声说道。他的确不曾闻古之时代有多久，而前世浮屠家的那些书籍，没有涉及此类之物。
“将近二十亿年！”
老人眸中闪过一抹哀伤，其声沧桑无比，满是岁月斑驳痕迹，似过了很久很久。
“二十亿！”
浮屠无畏身形一震，失声疾呼。太震撼了，二十亿，那是多么久远的事，韩山竟是历经如此久远却没有破灭，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老人没有理会浮屠无畏，而是继续说着：“时间长河，贯穿古今。因而有太古，上古，远古，近古之说。”
“而这四段时间长河又为两个纪元，一个纪元，十二亿九千六百万年，太古与上古为一纪元，远古及近古又是另一个纪元，而那两个纪元则是……仙古纪元，和诸神纪元！”
老人话语微顿，让浮屠无畏能够消化此间信息，这些东西与世间流传及记载有所别，他能听到多少，便是他的机缘了。
时间已不多，半个时辰之后，便是黄泉使命结束之时，也是她……
老伛扭头，望着女孩，皱纹密布的面孔露出一丝笑意，便是她重生之始。
浮屠无畏眸中震撼无比，那壮阔的时代，亘古的纪元，让人向往，不禁呢喃：“仙古？诸神？”
“嗯。”
老伛颔首，道：“在上古纪元之末，一夜间，仙人尽消失，众生茫然，大战纷飞，硝烟弥漫，那些凡之境巅峰的人发觉，无法成仙了。这让他们为之惊恐，旋即便是大战的爆发。
无数年的战火燃烧，无数生灵白骨铺野，旋即便衍生了很多很多的修行之道。
然而其中又以一道最为霸道及恐怖，修此道者，至强者可以成就堪比仙之力量。
而这些人……自称神！
而后便是诸神时代的开始！”
“自古以来，神仙神仙，世间已无仙。而神灵自号凌驾于仙之上，故称神！”
到此，老伛闭口不言，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女孩儿。
浮屠无畏面色凝重，眼神惘然，在思量老伛的话，一炷香后，少年眸子再度清澈。
而这时，未等他开口，老伛便接着说道：“神灵灭绝诸道，占据了仙界，将其改之为神界！然而，亦有两道存了下来。其一便是遗仙一道，他们成就遗仙。然而，修此道者，欲成道，难！难！难！”
“至于另一道，则是封帝之道！然成帝更是诸神不容，若非神灵下至三千界，修为必然被封禁至一定程度，恐怕世间唯有神道了啊！”
老人抬头，仰天长叹，道：“此三道者，而今遗仙隐隐在神界有一席之地，但是封帝……呵。大帝没有一个好的结果，晚年注定不详！”
言罢，老伛起身，手掌不断拍出，一道道难以言喻的威能迸发，没入小女孩的体内，随着神秘力量的涌入，小女孩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长大，而她身上的那件细小衣物，亦是随之而变，显然不是凡物。
仅仅数十息时间，小女孩便已形如十一二岁一般大小。
浮屠无畏静默无言，只是凝视渐渐长大的小女孩，面色平和，没有了往日的凌厉，待老伛停下后，少年便将心中迷惑说出，道：“那仙古之前，可还有纪元？”
“嗯？”
老伛伛偻的背蓦地挺直，浑浊的眸子一抹璀璨的光芒一闪即逝，霎时，浮屠无畏脑海轰鸣，一片空白。
呼！
数息后，浮屠无畏清醒过来，大口呼吸，面色发白，看着老伛的眸中有大恐惧，太可怕了。那道目光，足以让自己此身陨落。
这难以想象，须知此身可是未来人，不在这个时空，老伛能看到自己，浮屠无畏便已知晓老伛不是凡人，须知即便是剑魂都没有看到他，任屠之类亦然。
两个月前，他的本尊被那人带走，浮屠无畏此身便追溯小倾儿的气息，历经了整整两个月方才在这里追上。
而此人对小倾儿没有不利之心，浮屠无畏能看出这座无名山岳上充斥着一个个阵纹，据那个仙人留下的那本阵经，浮屠无畏知道，此阵有夺天地之造化，衍一缕生机，而这……正是此刻的小倾儿所需要的！
老伛后背再次伛偻，眸子变得暗淡，道：“老婆子敢说，你敢听吗？”
“轰！”
浮屠无畏脑海刹那轰鸣滔天，似乎这山界的意志看着他，冰冷无情，高高在上。
自己所问之话，有大恐怖，有大因果！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浮屠无畏几乎不能呼吸，这是对那未知的恐惧，是对危险的预知。
他知道，如果自己听下去，恐有大灾难。
然而，这又如何？
“有何不敢？！”
少年气势张扬，身形一震，大声长笑。白发飞扬起，气机四方散去，无形空间扭曲。
他竟是凭借气势撼动了幽冥大地的空间！
虽然此地空间不稳，可亦不是三境之下修士可以撼动！
“不
不错，不错。”
老伛微微颔首，看着浮屠无畏，微微一笑，道：“既然你敢听，那老婆子也不能绝了你的生路。便说一些无伤大雅的事吧！当然，若是在你没有绝世修为之前，这些话最好不要跟人提及，否则，天打雷劈……这还是轻的。”
嘶！
浮屠无畏倒吸一口冷气，心脏剧烈跳动，热血汹涌，即便道心如他，手指此刻亦不住痉挛。
他知道，下一刻的话，必然是他此身最大亦是唯一的造化！
呼！
少年深吐一口浊气，心神渐渐空明，静静地等待老人开口。
见到浮屠无畏如此快速便平复心神，老人微微一怔，笑道：“在仙古之前，是魔神纪元！”
“魔神纪元？”
浮屠无畏低喃，在思量。然而他却是蓦然面色大变，身形骤然移开。
轰隆！
天动雷霆，在他开口之际，一道金色闪电从大地深处袭出，劈在浮屠无畏刚刚所站之地，这一刹那，那里空间在湮灭，一切都消失了。
即便是空间，都泯灭了，不再存在。
“这是……”
浮屠无畏震撼失声，望着老伛，面色发白，他知道，若是自己的速度再慢一点，此刻必然身死道消，即便是现在遭劫的本尊，又或是藏在本命山界的过去身，也会在同一时刻湮灭，在这时间长河中彻底消失。
这一幕，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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