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浩生正是符月的爷爷,一个看起来很普通,也很可爱的小老头。
白佳人女士与符月爷爷相识于七十年前,她下意识的算了下,那个时候连他父亲都还没出生呢。
细致的将手中资料看完之后,符月大体梳理清楚了思绪,在七十年前,爷爷曾经帮过白佳人女士一次,两人曾有长达数十年的友谊。
但后来时局动荡,两人失去了联络,白佳人女士后来打听到她爷爷下落时,她的爷爷已经不在人世了。
故人生离死别,白佳人女士感慨万千,故而临终前,留下了这样一份遗嘱,遗赠给符月碧水庄园的永久居住权。
符月打开了白佳人女士留给她的信,只有两页,蝇头小楷娟秀可爱,竖排的繁体字。
很久没有辨读过繁体字的符月,吃力但认真的看完了这封信。
字如其人,白佳人女士彬彬有礼,一个面容和蔼的婆婆形象,浮现在符月脑海中。
白佳人女士在信中先是简单的表达了对符月的祝福和问候,接着又言明了,她与符爷爷观点一致,赞同年轻人需要靠自己努力。
在信的末尾,她又表示,作为长辈她希望,符月可以在别墅中安心住下,倘若觉得过意不去,可以替她打理庭院。
同时白佳人女士头一次提到了白忘归,她隐晦提出,白忘归其实是白家最后骨血,但一直住在深山老林中,性情有些古怪,让她多担待。
噢,白佳人女士特地强调了,他所处地区非常偏僻,对现代文明不太了解。
符月蓦然想起,她朝碧水庄园走时,那辆霸道狂肆的跑车,如果白忘归之前处在很闭塞的地方。
他不会不会没有驾驶证吧。
符月将信看了两遍,若非邢律师还有白忘归在等,她或许会看上三遍。
老实说,看完这些信件后,符月仍然是一头雾水。
不是说白佳人女士无亲无故,那么白忘归这个最后骨血又是从哪儿来的。
这一刻,符月想到了豪门辛秘,但这些不是她该考虑的。
“符女士,这里是遗赠合同,只要您签了字,就可以永久享有碧水庄园103号别墅的居住权。”
邢律师扶了扶眼镜,将合同推了过来,上面条款并不多,和舒安歌之前看到的遗嘱几乎没区别。
签还是不签,符月心里挣扎着。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打破了静默的气氛。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符月朝邢律师还有白忘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起身到门外接电话。
庭院里,花草芬芳,阳光所照之处,银光闪闪。
电话里,一个粗嘎的男声恶声恶气道:“这个月的欠款什么时候还,再这样每个月拖拖拉拉,我们就不客气了。”
客厅内,白忘归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椅子,潋滟桃花眼微微闭着,不知听到了什么,嗤的一声半笑不笑。
符月赔着笑,好不容易安抚了电话那头的催债人,手心里滑腻腻的全是汗。
她将手机静音,手心在衣角上蹭了蹭,心中已然下定了决心。
再次走去客厅时,符月脸上绽放出一抹甜甜的笑来,坐会椅子上,拿起合同轻声问邢飞:“您好,邢律师,只要签上名字就可以了么。”
邢飞礼貌一笑,将需要签名的地方指出来然后说:“在这几个地方签名后,符小姐最好再准备两份身份证复印件。”
这个她来时还真没准备,符月讪讪道:“下次带给您好么,我忘记带复印件了。”
白忘归觉得有些无聊,他为什么要坐在这里,看一个蠢而不自知的家伙签字。
观察她的性格?从而找到她的弱点?
白忘归觉的,他用不了多久,就能顺利解决压了他数百年的因果了。
想到这里,他倏然起身。
正在签字的符月,眼前突然多了个阴影,吓了她一跳,手中笔抖了下,月子的横杠打了个飘。
签字不太完美的完成了,符月抬起头,白忘归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眼神傲慢且充满压迫感。
她忍不住坐直了身子,目光移向了邢律师。
“你的心愿是不是拥有很多钱?”
符月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就算她看起来很穷,白忘归也不必要这样讽刺她吧。
深呼吸之后,符月抬头望着白忘归的眼睛,严肃认真道:“我的心愿是做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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