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作为大魔导师,锦鲤能感觉到实力低于自己的魔法师放出的魔法,而其中偶尔会有禁咒。能放禁咒的魔法师和她的实力差距不会很大,因此感觉不到具体的位置,但通过这么多年来的观察,她知道,至少还有四个会用禁咒的魔导师存在。自己不是“时代的唯一”,这是当上魔导师之前的锦鲤想都没想过的。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倒不是怕被抢走“唯一”的身份,而是尊重这些人的选择。他们拥有能力,也知道加入协会的待遇,那么依旧没有表明身份,想必是有自己的原因。现世至少有五名魔导师,可能更多。也许这是每一代大魔导师都知道的秘密。魔法感应是个奇妙的东西,等级低于自己的,不管差距多么小总是会有感觉;高于自己的,哪怕只高出一丁点儿就绝无察觉的可能。
这也是锦鲤坚持“事故说”的一个重要原因:她几乎是坚信——不管理由如何——一定有比自己更强大的魔导师不为世人所知。只是对于连那四个魔导师的存在都不知晓的其他人来说,这个说法实在是太牵强了。一个人来调查的好处就是不用向队友解释这些,那几位魔导师的清净生活还要交给自己来守护。
不管怎样,这次魔法消失事件一定是那个禁咒,“寂灭”,的效果,除此以外没有其他可能。这个禁咒门槛不很高,锦鲤也会,她把这个禁咒归到了“不常用”的范围,因为在战场上出现这种效果可能对己方带来的损失更大。如果孤身一人处于敌方城市,倒可以造成大混乱……等等!难道说——
锦鲤心中出现一个可怕的念头,她连忙摇头,想把这念头甩开。应该不可能是这个原因,抢修做得很快,什么恶性案件都没发生,不可能是因为这个,不可能……黑着灯的餐馆在灯火通明的购物大街上显得阴森森的,锦鲤站在餐馆门口,表情凝重地望着昏暗的天空,两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好像什么在逼近,越来越近。为了甩掉这种感觉,她强迫自己伸了个懒腰,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走进对面的酒吧。
锦鲤的左脚刚迈进店门,眼前突然出现一封魔法信件。这种通讯工具非常普遍,只要知道对方身份卡的编号就可以送达,即送即到,十分快捷。锦鲤的身份卡没几个人知道,因此在拆开信之前她对寄信人可能是谁已心中有数,然而看到署名还是有些吃惊。以那家伙的孤僻程度,不到天塌下来的时候是不会主动联系别人的。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刚才的预感又来了,锦鲤这么多年头一次感到如此不安。希望只是老友间叙叙旧,或者婚礼邀请函什么的……可惜愿望没有应验,读完信之后锦鲤原本很黑的脸变成了惨黄色。大魔导师迅速消失在酒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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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水藻。”水藻对着趴在地上如死鱼一般的彬刃打招呼,这件事他已经重复做了半小时。水泽怎么还不来啊,不会迷路了吧?
与此同时,水泽正急得团团转,虽然表面上他淡定地坐在一个土台子上,但在心里真的急得团团转,急到真的快要站起来四处转。事情是这样,在向同一个方向瞬移了大概20次,也就是一公里之后,水泽有些不耐烦了,开启“空间传送”直接向前传送了5公里,然后居然真的见到了城镇。在烈日下消耗这么多魔法,水泽有些累了,因此传送进城里之后第一件事不是买衣服,而是找茶馆。然而看着这些店铺,或者说其他什么建筑吧,水泽也不清楚,他只觉得眼前一黑。
他知道是哪里不对了。从卫风城离开的时候是下午六点左右,天边已经出现霞光,而传送到的这个奇怪的地方却是正午,烈日当空。
这里是外国啊!!!
静坐在台子上的水泽,其实脑中全是怨念:我不会外语啊啊啊!连招牌都看不懂啊啊啊!货币肯定也不一样啊啊啊!时区都不同啊啊啊!这的人好黑啊啊啊!可是那个人又好白啊啊啊!就没有个黄的吗!那个难道是骆驼吗啊啊啊!哪里有水啊啊啊!
……
真实的水泽是个很喜欢吐槽的人。
说是城镇,其实这里还没有一个村子大,更像是一个沙漠商路的小补给站。最外面有层不高的土墙,比起挡人,更像是用来挡风的,墙外面孤零零竖着一棵椰子树。建筑物都是由黄土砌成,最高的也只有两层楼,可能和这里的气候有关。整个小城只有一条主要街道,从头穿到尾,长度不过100米左右,道路的两边都是卖水果、香料、布匹的小摊,也有几家商店或者旅馆。
本来可以传送的,可是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目的地也不好设置。当然,地球是圆的,一直向前传送总会到自己那个时区,可“空间传送”一次最多能位移50公里,照这个速度得传到什么时候去啊。况且就算能回到卫风城,水泽一行人说不定已经被通缉了,“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之类的,那不是自投罗网吗。水藻这家伙,传送也用个禁咒,没有距离限制,现在到了这种地方,衣食住行都成问题。水泽都还好,彬刃那小子又不是武师职业,能挺得住吗。禁咒的冷却时间相当长,水藻今天也没法再传一次了,怎么办呢……
水泽想到两个办法。先试第一个。他走进一家像是饭馆的建筑,拿出口袋里的村雨通用货币,在老板面前晃动。老板是个褐色皮肤的中年男子,他看到这个之后回头向柜台后面说了句什么,在水泽听来大概就是“*#;#;@$@%#。”然后走出来一个女人,也是褐色皮肤,穿着像披风一样的东西。她拿过水泽的钱,在上面写了个什么东西,然后把钱还给他,笑着说了一大串:“$%#%$@%$@^%*#;!”因为语气好像挺激动,所以水泽默默在后面加了个感叹号。接过上面写了几个古怪符号的货币,水泽觉得这招行不通,这时有个带着小孩的年轻男子走进来对老板说了什么,老板转身拿了一个小瓶子递给他,年轻男子从腰间的小袋子里摸出几枚铜币放在柜台上,然后领着孩子走了。
哦,这帮人根本不用纸币。又回到外面的台子上坐下,水泽知道换钱什么的是彻底没希望了,只能用第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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