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捕头验看了下尸首,死者面色惨白,身体浮肿,但是口唇并不青紫,他不确定死者口腔内是否有积水,这个还得仵作验过才知道。
叫人把尸首小心地搬回衙门,吴捕头巡视了众人一番,看向季老爷道:“季老爷,接下去我需要询问府中人员,不便之处,还请季老爷多多包涵!”
季老爷拱手道:“吴捕头哪里的话,这是你分内之事,老夫自当竭力配合抓出凶手!”
之后,吴捕头派人将季落院中跟喜鹊有过接触的人都带到了偏厅,一一询问。
季落坐在位置上打着哈切,手撑下巴,昏昏欲睡,泪珠湿润了他的睫毛,粘连在了一起,听到季夫人唤他名字的时候,有些后知后觉地抬眼看她,妖孽的桃花眼因着眸子水汽弥漫,倒是多了几分稚子的无辜感,“娘,怎么了?”
季夫人坐立不安,看着季落没心没肺,犯困的小脸,又好笑又好气,“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睡觉!”
季落揉揉眼,然后端起热茶,轻轻吹了几口,抿了一口,算是醒醒神,“娘啊,有吴捕头在,你还担心什么?”
季二爷同季落一样犯困,哈切连天,季二夫人坐在他的身边,捧着茶杯暖手,因为死人不吉利,她让丫鬟把孩子们都带了回去,二房的庶子庶女同小妾们全被季二爷赶了回去,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莺莺燕燕各个怕的嘤嘤嘤地往他身上扑,一个两个还好,三个四个扑上来,你争我抢,谁受得了?索性全都轰回去,免得心烦!
“娘担心什么?娘不是担心你吗?”季夫人嗔怪地看了季落一眼,“你说说,昨天那么兴师动众地找喜鹊是作甚?是不是你——”季夫人面色忽青忽白,捏着手帕的手瞬间收紧。
季落哭笑不得:“娘你都在想些什么?儿子我玉树临风潇洒倜傥,还不至于强迫一个二等丫鬟!就算找女人,我起码也得找个好看的!就她那干瘪四季豆的身材,我很挑的好不好?”
“你这孩子!”季夫人红了脸,轻拍了季落的脑袋,责怪道:“这都什么话?”
季落看了眼面色尴尬的季二夫人,讪讪一笑,老司机还没开车就撞树上了,失策,失策啊!
季二爷倒是一点都不在意,他冲季落挑眉一笑,眼中尽是我懂得,“季落啊,你要是看不上咱们府上的,二叔我带你去柳州最大的美人坊,听说那来了个美人叫若兰,长得那个叫国色天香,改明儿二叔带你去见识见识!”
此话一出,季夫人立马绷紧了脸,责怪地看了季老爷一眼。
季二夫人握着茶杯的手轻颤,她垂下眼帘,默不作声。
季老爷轻咳几声,提醒道:“二弟——”
季二爷撇撇嘴,“知道了大哥!”说完后,他还趁着自家大哥不注意,偷偷冲季落眨眨眼。
季落哭笑不得,怎么自家二叔就那么喜欢逛烟花之地呢?不过,那个若兰就是他昨日见到的那个有问题的女人吧reads;!林轩那个煞笔想借这个女人搭上世子,哪知道世子根本不感兴趣,到了后面,反而是跟着他和赵希一起在那采花扑蝶!
(/_\)说实话,看上去冷酷不好接近的男人居然在那给妹妹扑蝶,这画面真的不是一般的美!好吧,在那采花顺便给赵希编花环的自己没脸说这个!>_<
时间匆匆,很快就轮到了季落。
他进了偏厅,见到昨日给他看门的小厮和管家站在一旁,吴捕头冲他点点头,“季大公子请坐!”
季落淡淡一笑,坐了下来,心态平稳的很,喜鹊是妖物所杀,他也不期望县衙能找到凶手,他主要想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
“季大公子,听说昨天晚上你派人去找喜鹊,不知道这是为何?”吴捕头开门见山道,季家大公子他也略有耳闻,生的夭桃秾李,只是风评不太好。不过人家一没作奸犯科,二没吃喝嫖赌,只是嘴贱了点,怎么着也比其他犯浑的公子哥要顺眼点!
不过,人不可貌相,据他所知,二等丫鬟喜鹊平日跟季大公子都是规规矩矩,偏偏喜鹊出事前那晚,季大公子这么兴师动众地找人,不得不让他思考,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他还未查清的事情?
季落为自己点了根蜡,做事不经过脑子的自己活该被当做第一嫌疑人,气哭!t^t
他看了眼管家跟那小厮,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脸,“那个——昨晚我在沐浴,突然喜鹊闯了进来,吓了我一跳。我说了她几句,她便哭着掩面跑了。我还纳闷这门口的小厮怎么将她放了进来,等我出去一看,他正傻乎乎地站在柱子旁,神色恍惚,跟中邪了一般!我心里奇怪,就叫管家去找人,但是没找到,哪知道今天早上就发现她死了!”
听到中邪二字,那小厮抖了抖身子,昨天记忆混乱的事情已经让他有些忐忑不安,今天听说喜鹊死了,他吓得屁股尿流,难道昨天他恍恍惚惚见到的是喜鹊的鬼魂?
吴捕头狐疑地看了眼季落,这种时候美人投怀送抱,居然还能厉声指责赶她出去?这是真的柳下惠还是——?
看出吴捕头眼中的意思,季落轻咳几声,面上坦然,心里则在挠墙:“说实话,美人坊的若兰我都看不上眼,更别说是一个二等丫鬟了!季府美貌丫鬟无数,我要是真的想找个暖床的,随便勾勾手,大批美人哭着喊着排着队求我,就喜鹊的样貌,处于排到十米开外,埋没人群的!”
吴捕头:……
好像套他麻袋怎么破?——by至今单身没媳妇的汪汪汪
不过,嫌弃归嫌弃,季落的话也不无道理,身为季府大公子,他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会为了个只是长得清秀的丫鬟触犯法律?不过,听是有钱人爱好都奇怪,谁知道季落是不是口味特殊,就喜欢长得丑的!
“好了,大致情况我都了解了,季大公子若还有其他重要线索,务必到衙门找我。”吴捕头拱手告辞,带着一沓的口供离开。
县衙内,仵作听闻死者是从井里捞出来的,先是挤压了她的胸腔,并无积水溢出,再看她口鼻并不青紫,初步可以判断并非溺水身亡。只是,仵作拧眉,他盯着喜鹊的胸口,好像有点不对。
他出门叫来女徒弟,脱了喜鹊的衣服,一看究竟。
“师傅,那死者的心没了!”女徒弟惊骇大叫,这样的死状她看过,这些日子她
她随师傅看过太多同样死状的尸体,区别在于,那些都是青壮年,而这具,是个瘦弱的女子!
那个凶手已经将魔爪伸到女人身上了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