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准儿今天说是要杀哪个哪个臣子,明天就又和人家把酒言欢了呢!
这种事情不是经常发生的吗?
谁又知道呢?
顾紫重心里至今还没有底。
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那两道圣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圣旨里明明写的都是朱常禧的名字。
怎么可能会被人掉了包呢?
两家人匆匆吃了早饭,也没什么兴致再逗留了。
都收拾收拾东西,上了马车,径向南方去。
又是路过了开封,顾夫人犹豫了片刻,道:“我们又并非进京受赏,而是被打发回家了,吴家就不要去了吧。”
自金陵向京师去的时候,顾家人曾在吴家逗留了些许时候,当时的吴家老爷还和顾夫人闲聊着,说起皇上这个那个的。
现在看来,外人说的也不准。
皇上并没有把顾王爷当成背黑窝的人,而且还给顾王爷很丰厚的赏赐呢!
顾夫人对顾王爷道:“人家家道如今也不怎么景气,我们去打扰了人家,多少有些不礼貌。”
也是,顾家和朱家这么多人呢,就说在人家家里住上一个晚上,那人也不少,各种开销不会少了的。
顾王爷应道:“那就算了,反正也没有多少路程了,我们就回去吧。”
朱家和人家吴家也不认识,没什么来往。
所以他们也没有在开封停留。
天意渐渐转了凉。
一行人颠簸了多天才回到江苏地界。
天气变得湿润了,一切都变得凉爽和沁人心脾。
南方这种空气的味道是顾紫重十分喜欢的。
她将脑袋向马车外面一探,闻到路旁泥土的芳香,便犹如回到了童年。
这种感觉实在太熟悉。
同时这种感觉也勾起了顾紫重很多的回忆。
她的心情也变得不一样了。
在马车里甚至还和朱世子玩起了游戏来。
看到顾郡主微笑的样子,朱世子也变得很不寻常。
这个怎么说呢,她开心,他自然也跟着开心。
自从出了京师,一切的生活规律都发生了变化。
朱世子不用再那么早起床,而是在马车里想什么时候昏睡,便什么时候昏睡。
有的时候甚至是昏睡上一整天也没有事。
朱世子都觉得自己现在神魂颠倒了。
谁知道他现在处在什么样的状态?
顾紫重将脑袋缩了回来,拍了拍朱世子的肩膀,嗨声道:“世子爷,我们终于又回来了。”
朱世子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顾紫重愣了一愣,又拍了拍朱世子。
朱世子这才揉了揉眼,一脸的疲惫模样。
顾紫重这才叹息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时日吗?”
朱世子摇头:“已经入了夜了吗?”
打了个哈欠,朱世子越过顾郡主的身子,伸手过去掀开轻帘,向外面一看,原来天还亮着呢。
又打了一个哈欠,简直都困死了。
朱世子抚摸着顾郡主的肩膀,道:“你闹什么闹,还没入夜呢!”
顾紫重实在是无奈,道:“等入了夜了你就精神了是不是?”
朱世子已经清醒了,这个时候摇摇头,打趣着道:“怎么可能?只不过这两天我闲在车里实在是没有事情干,我也没主意啊。总不能整天陪着你玩那个小孩子玩的东西吧?”
顾紫重嗤嗤声笑了,随即道:“谁让你跟着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一起坐车呢?”
朱世子不和她扯这个,而是解释道:“实在没有办法。我之前在京师可是每天一大早就起来了,早晨的蝉鸣声就能叫醒我。”
顾紫重微笑着:“我相信。只是现在已经是金陵了,不再是京师了,你……就算不起早,也不要这样昏沉。我……好没意思。”
朱世子道:“等回了家了我们立刻看八字,选日子。你就等着成亲那一天吧。”
顾紫重泛红的面庞上显出了欣慰来。
突然朱世子又一句话打断了他们的话题:“我可听说金陵城里可发生了些事情。”
顾紫重怔了怔,道:“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朱世子道:“我听说那个黛兰去了京师了。”
不会吧?
顾紫重还就怕这个女子。
她想了想,道:“我没有见过她。她什么时候去的?”
朱世子道:“就是我们离开京师的这两天,她刚走。说不定我们的马车还在半路上来了一个邂逅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特别调皮。
顾紫重就娇声斥责他:“行了,什么时候了你还装出一副傻样子。”
朱世子又是正经地道:“我在金陵城的兄弟可把这事情告诉我了,要不然我怎么能和你说呢?”
朱世子自打去京师和别人混迹,称呼都变化了。什么“兄弟”“兄弟”的,听着挺近乎,其实就是酒桌上的酒气。
顾紫重没空和他争辩这个,而是接着问道:“那黛兰走的时候,她身边没有什么事吗?”
朱世子皱眉。
顾紫重接着道:“一点前兆都没有,黛兰她不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去京师啊?”
朱世子想了想,道:“你说的也是。”
顾紫重回忆起前世她和黛兰一同进京的时候。
和现在差不多,这时间还真的有点接近。
前世今生,都差不多。
看来大多数的事情还是一样的。
不过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她要格外小心地注意,祸事要躲避开。
能躲开黛兰这个人,顾紫重已经在心里面暗自烧香拜佛了。
前世里黛兰可是要拉着她去的京师。
现在她和黛兰正好走了一个对面。
她刚回去,黛兰就离开。
这也正好,两个人的生活已经没有了交集,谁也不要打扰谁。
就是那个朱留宏,现在还是一个问题。
顾紫重就是因为惧怕朱留宏,所以也不经意间问了一句:“朱留宏呢,他有什么情况?”
朱世子想了想,摇头道:“我那兄弟没说。我也不清楚。”
不过转面又一想,朱世子有些不耐烦:“这个人又不怎么重要,你不说我都忘了他了。”7146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