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清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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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人总是这么的讲究礼仪,哪怕一件小事,也总是一丝不苟的表达自己的歉意,真正的将礼多人不怪这一准则发挥的淋漓尽致,反观后世的人们,总是那么的冲动易怒,一件小事轻都恨不得生吃了对方,网络中总是铺天盖地的负能量充斥其间,“路怒族”随处可见,一个内心脆弱的人,才会通过在小事情上发怒来显示自己的强大,可是这也只是欲盖弥彰而已。唐人虽说讲究礼仪,可是受了欺负绝对不会忍气吞声。在晚唐时期,每年的冬季来临之际,边塞民族都会来边界‘打草谷’,一个边界村庄在边疆民族的这一项非友谊活动中被屠杀殆尽,当朝天子尽起大军十万,一直将该边界部落赶尽杀绝,当时的国力已经十分虚弱,可是当朝天子还是这么做了,并且天下百姓没有任何怨言,哪怕吃糠咽菜,也无怨无悔,后世的历史中会说这个皇帝昏聩,听信佞言,会说他好色,不理朝政,唯独在这件事情上没人任何人说他做错了,哪怕这件事才是导致天下动荡的根源,也没有人说他做错了,大唐这种奇妙的气质,便在这件事情上展现的淋漓尽致,你可以说大唐意气用事,可是如果不意气用事的话,大唐也不能再称之为大唐。

    因为从开国到现在,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始终守卫并坚持信奉一个真理:我不欺负你,你也不许欺负我,就算我欺负了你,你···········也不许欺负我,你欺负我,我就打你!

    秦明作为一个后世人,内心始终沉醉在历史这片汪洋大海中,见这名男子行礼,连忙有样学样的回礼道:“公子请勿多礼,一时心中有感而发,让你见笑了!”

    男子见秦明装束奇特,行礼也是歪歪扭扭,心中大感好奇,说的一口流利的官话,一首七绝堪称绝唱,可是为何这身衣着自己却如此奇特,于是口中问道:“公子从何而来,怎么穿着的衣物在下从未见过?”

    秦明尴尬一笑,解释道:“在下是正宗的大唐人氏,只因自小跟随父亲远游海外,归来之后未来的及更换衣着,身上财物又在路上花费殆尽,所以就是现在这副打扮了。”

    男子听说秦明遭遇如此奇特,并且出口成章,心中也有结交之意:“还未请问公子大名是?在下家就在前方不远处,如若不嫌弃寒舍简陋,何不去家中坐坐?”

    秦明听到男子这么说,想想自己的处境,当下也不客气:“在下姓秦,单名一个明字,在长安也是举目无亲,如此便叨扰大兄了”。

    秦明和男子一路上通过交谈得知,男子姓赵,名友让,祖上本为校书郎,算不得十分显赫,倒也身世清白,连续两次未能及第,准备今年继续努力,争取通过秋试,谋的一官半职,也算光宗耀祖。可是科举制在隋朝年间才开始实行,其中不完善的地方太多太多,想要在这座独木桥上走出一条通天大道,实在是难。赵友让此人并非死读书的书呆子,通过言谈可以感受到,此人对于一些事情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可是对于体制内的八股文实在是兴趣缺缺,可是又不得不读,其中无奈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

    穿过祥云路,进入辛家庙,赵友让的家就座落于此处,庭院不算太大,可是胜在幽静。秦明换了一身衣物,饱餐一顿,坐在院中桃树下,终于得到了一会儿歇息的时间,可是一直在此地久居也并非长久之计,寄人篱下的日子到啥时候都不好过,无论是现在还是后世,并且赵友让已经有了妻室,肯定不能在这里常待。

    “秦兄,我观你面有愁容,可有什么心事?”却是赵友让发现秦明愁眉不展之下,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赵兄,实不相瞒,在下在这偌大的长安城举目无亲,实在是为以后的生计忧虑。”

    “秦兄说的哪里话,我这一片家业虽然不算大,但是并不缺一副碗筷,何必去忧愁这些有的没得呢?”

    “赵大哥,并非我见外,而是我这人一向忙惯了,突然间闲下来实在是不太习惯,并且在大哥家中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望大哥谅解,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总要做点什么。”

    赵友让心中也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也就不再强求。“秦兄,我思来想去之下,长安县衙还差一名书吏,只不过没有品级,就是最底层的差役,秦兄先去将就,如果不行,再做打算也不迟。”

    说完之后,赵友让就匆匆出门向县衙行去,唐人的仗义在此时也显露无遗。

    秦明在没有别的选择的情况下,也就只有答应下来,毕竟别人是一片好心,自己如果还挑肥拣瘦的,实在是说不过去。

    在这种情况下,秦明突然间体会到‘人都是被逼出来的’这句话的正确性,人有时候是很容易迷失在纸醉金迷中的,享乐的生活让将军的长枪生锈,让农夫再也拿不起锄头,让坐惯了汽车的商人人再也不愿意步行,既然不愿意步行,要双腿有什么用处呢?不如锯掉来得痛快!后世的天价彩礼来源就是扭曲的婚姻观和价值观,姑娘们一边总是希望自己嫁给爱情,一边又在嫌弃着对方的贫穷,于是,道德的沦丧就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大学生*******包养’之后的始乱终弃等等,无一不是对人们三观和灵魂的拷问。自己的父母当时标准的‘三转一响’,磕磕绊绊大半辈子还是过来了,谁能说那不是爱情?

    想着这些有的没得,秦明在桃树下沉沉睡去。长安的初春,早晨很冷,可是中午太阳升高之后,却又有几分初夏的热切,满院桃花之下,如果不考虑生计问题,倒也颇有几分“醒时常来花前坐,醉时还来花下眠”的意境。

    下午时分,赵友让风尘仆仆的回来了,进门之后拿起桌子上的冷茶美美的喝了两杯,开口道:“兄弟,我给你问好了,后天过去做工就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