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晏一面跳进浴桶,溅出哗哗的水声,一面催促系统:“大火都要烧到眉毛了,你就别再卖关子了,有主意快说啊!”
“你这具身体是死尸,身体机能早就破坏殆尽了,根本硬不起来,你怕什么?你是男人,顾盼是女人,你身体毫无反应,她想霸王硬上弓也不行啊!”
这番话让许清晏恨不得拍案叫绝,没想到系统还是一位老司机!系统接着说:“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帮你加载蟋蟀的战斗技能,让你赢下比赛。顾盼会不会强上你不是问题,关键是如何保持现有的好感度,让你能留在顾盼身边。据我的数据库显示,你可以使用欲拒还迎的方法吊着顾盼,保证她对你的好感度刷刷地往上升。”
许清晏迟疑道:“就我这长相,你确定这种方法可行吗?”
“行不行都得试试了,毕竟咱们也没别的方法。”系统盖棺定论。
婢子拿走许清晏的衣服,浴桶外只剩一件薄薄的纱衣,披上后根本什么都遮不住,肌肤纤毫毕现。他浑身别扭,始终无法走出屏风。系统安慰他:“没事的,宿主,你就当去洗公众浴池了。”
香风阵阵的暖阁中,顾盼斜躺在一张罗汉床上。罗汉床是黄花梨木所制,三面围屏,技艺工巧,两侧的围板略低于正后方,整张床显得十分古朴,却并非不事雕琢。
床面以藤条和棕绳编织软屉,坐感舒适;正中的围板上,以刀为笔刻画着岁寒三友,典雅生动。顾盼单手撑着头,斜卧着,大袖衫闲闲地垂下,露出的皓腕,白如霜雪。
在顾盼的眼中,只见黑漆彩绘的折叠式屏风之后,走出一位面容清隽的男子,罗薄透凝脂。因为羞怯,白如冠玉一般的脸颊上,红意微醺,好似醉酒,面如春晓桃花。
他打着赤足,脚趾晶莹,身形颀长,纤细而不柔弱;青丝自然地披散,上面还滴着水,恰如清水出芙蓉一般,剔去纷杂的雕饰,只剩下浑然天成的美感,干净而澄澈。
系统提示:“顾盼对你的好感度上升到80%了。”
顾盼招招手,“好心肝,到我身边来。”语调闲适而慵懒,仿佛在唤家养的小猫小狗一般。
许清晏站在原地,斟酌着开口:“我生来不全,无法人道,先前不敢说出口,是怕失了宠爱;到了这一地步,却是不能再隐瞒了。”
顾盼朗声而笑:“小宝贝,你不能人道怕什么,我身体好得很。只是没有提前让人为你做扩张,第一次难免有些疼痛,你且忍着些吧。”
许清晏一脸懵逼,问向系统:“她在说什么?”
不必系统回答,顾盼已经脱下了那身粉色的大袖衫,露出的胸膛孔武有力。流畅的腹肌之下,耸立的阴形分外惊人,由于充血,有狰狞的紫筋爆出。
哪里是她,分明是他!
“系统!你明明说攻略对象是妹子的!”许清晏怒声道。
系统弱弱地解释:“不是我说的,是你一看到顾盼的名字,就说攻略对象是妹子,你误导了我,我才没有查看他的性别。”
其实也不怪他们疏忽,谁能想到,穿粉色衣服、画着浓妆、名字还叫顾盼的,竟然会是一个男人?毕竟就连混迹于酒色场所的柯思远,第一眼看到顾盼,也以为他是谁的宠妾呢。
如此说来,未央苑的人也不该叫面首,确切地说是男宠,顾盼竟好男风。
“一看到你,我就硬的不行,快别耽搁时间了,让我带你好好快活一番。”久等许清晏不来,顾盼干脆起身,扑了上来,他以为这是床笫间的情趣。
左臂冷不丁地被顾盼抓住,许清晏就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浑身不舒服。顾盼那种轻慢,让他下意识地推开顾盼,反手就是一巴掌,响亮的声音在整间暖阁回荡。
顾盼身份太过高贵,最习惯的是别人的跪拜之礼;比他身份更高的,整个大成王朝掰着指头都能数出来,就那么几个,还各个都把他当做眼珠子宠爱。
他活到如今已有十九,及冠也就在眼前,何曾受过这样的气?一个低等的贱民而已,居然敢打他!他一脚踹翻许清晏,右手掠过被打的半面脸,恨恨地说:“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关进水牢!”
与此同时,机械音也响起:“嘀嘀嘀,攻略对象好感度归零。”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身姿曼妙、面容妍丽的婢子列次而入,围着顾盼帮他更换衣物。陶陶拿了一块丝质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擦着顾盼被打的脸。
另有一排守卫,将许清晏五花大绑。许清晏那一下打的并不重,比起生理的疼痛,顾盼更多是心理的屈辱。他破口大骂:“你算个什么东西?爷看的上你,是你的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不惜福的东西!”
顾盼骂骂咧咧的声音,整个畅清园都能听到,正在捕捉蛐蛐的洛安,忽而向着暖阁奔去。由于跑得太快,随身带的小盅散开,他万分宝贝的蛐蛐落了一地,都不曾停下查看。
在他身后,洛书捡着洛安掉下青瓷小盅,摇头失笑:“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去凑个热闹而已,跑那么快干嘛?”
洛川却厉声喊道:“安安,回来!”洛安的速度太快,他根本追不上。
极速的奔跑中,少年的发髻散开,凌乱的发丝在风中划过他的脸颊,刮得他生疼。他听到了大哥宠溺的埋怨,也听到了二哥严厉的制止,可他的脚步始终不曾停下。
洛安跪倒在暖阁门口,气喘吁吁地开口:“主人,我是今天斗蛐蛐的第二名,他不肯侍寝,您能垂怜我吗?”
他的跪姿太过标准,被高高的门槛掩映,顾盼看不真切他的模样。但他来的时候太好了,恰如其分地证明,是许清晏不识抬举。
“抬起头来。”顾盼冷冷地说。
洛安徐徐扬起脸,小脸红扑扑的,尚且带着一路奔来的薄汗,一双眼睛如小鹿一般,水润润的,无辜而惹人生怜。每一处都显示着,他是多么期盼主人的宠爱,唯恐错失良机,用了最快的速度跑来。
“很好,就你了。”顾盼抬起他的下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粗暴地拽起他,砰地一声关上了暖阁的大门。
门外,被拖着走向水牢的许清晏,高声喊道:“顾盼,洛安那么小,你还是人吗!”
随着大门被关,洛书
书四肢僵硬,刚刚捡起的小盅再次掉落在地,他茫然地看向洛川,“阿川,你早就知道安安要自荐枕席?”所以才会阻止他。
洛川一拳砸在身旁的桂树,洁白的桂花如雨落,好似在替他哭泣:“你以为呢?安安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喜欢过蛐蛐?也就是来了未央苑,才开始抓蛐蛐!”
洛川死死地盯着暖阁,身形紧绷,察觉到他的意图,洛书按住他:“别去啊,阿川,不能冲动,那是顾盼!顺他者昌,逆他者亡。刚才那个被关到水牢的人,你知道等待他的下场是什么吗?”
他压低了声音,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程度耳语道:“大仇未报,我们不能死。”
“报仇、报仇,一个两个只想着报仇!安安想爬上顾盼的床,让顾盼替父亲平反,可他有没有想过,顾盼是什么人?朝三暮四,床伴对顾盼来说,只是玩意儿而已!”洛川的手嵌进树皮中,被刮得鲜血淋漓,而他浑然未觉。
最初提出混进未央苑的人是他,他们是罪臣之子,本该流放苦寒之地。可父亲是被人冤枉的!他们想要替父亲平反,所以逃了出来。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捕,他们躲进未央苑,只因没人敢查到顾盼头上。
然而现在最后悔的人也是他,他哪里想到安安竟然生出这样的念头!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从小就乖巧懂事,那么惹人疼爱。可也太过乖巧懂事了,天大的事都能埋在心里,不动声色。
暖阁之中,洛安跪在地上,垂眉低目。在他身后,顾盼动作粗鲁地进出,红色的血混着乳白色的液体,从他的股间流下。
由于跪的太久,洛安双膝僵硬,麻木之中依稀还能感到白玉制地面,那种彻骨的冰凉。疼痛让他浑身颤抖,他的口中却学着从顾盼房外听来的声音,婉转成曲。少年的声音,雌雄莫辩,柔媚入骨。
旖旎过后,婢子伺候顾盼沐浴更衣,顾盼对陶陶吩咐:“赐如意园,给他最高的规格。”他坐上步辇离开,洛安跪谢,陶陶扶起洛安,笑着说:“恭喜。”
洛安忍着疼痛:“陶陶姐,我有两位哥哥,也在未央苑中,能让他们也搬来如意园吗?”
“当然,这是小事,我为你安排。”陶陶只在顾盼面前,才会自称奴婢,“他们若能得了主人青眼,你们效仿娥皇女英,共侍主人,也是佳话一桩。”
洛安笑嘻嘻地说:“我才不让他们见主人呢,那会分走主人的宠爱!”
“你说话倒是直白,连自己亲生哥哥的醋都吃。”陶陶看他一眼,“未央苑中人人都想得到主人的专宠,你若真能让主人只爱你一个,也算你的本事。”
送走洛安后,一个守卫上前,毕恭毕敬地问:“陶陶姑娘,先前被送到水牢的那人,主人没说如何处理,依您看?”
“上次冒犯主人的人是怎么办的?这点小事还要我教你吗?”陶陶不咸不淡地说。
“好嘞,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毕竟是从主人床上抬下来的人,万一哪天复宠,他们这些处置过他的下人可就要遭殃了;但有陶陶这句话在,日后即便是出了天大的事,都有陶陶兜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