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笃定想着是场误会,指不定是小女的闺蜜来做客的。
清泪从肿成缝的眼睛里滑落,歪着嘴,讲话像含着东西,“爹,是我呀!碧池!”
人群中冲出一抹鲜红,挺着摇摇欲坠的大胸,抱着容碧池,哭成泪人。
容云威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老脸都给丢尽了,伸手扶额,闭上眼睛沉声道,“赶紧回房休息!”
容碧池怏怏的答应,离开前看见秀美的小王爷,又动起了小心思,招蜂引蝶的性格怎么会放过眼前的大好机会。
初次见面,一定要留下一个美好又深刻的印象!
她随即端起了装模作样的小女儿情态,双眼含情脉脉的凝视小王爷,嘴角含春抿笑,呈现她脑中平时最娇媚的一面。
谁能给她一个镜子?看看什么叫惨不忍睹?猪笑起来都比她好看!
她想要的深刻是有了,美好……就算了,人不能贪心,实现其中一个,就该心满意足。
容云威抬起头,就看到这么恐怖的一幕,整个人猛地一惊,耐心已到崩溃边缘,“还不快回去!”
留下来不是吓人么!
“不知这位小姐是府上什么人?”东方冠露出玩味的笑容。
他从不画人物,是觉得身边人长的不够新奇,而面前这个怪怪的东西,害他有些技痒。
容碧池将小王爷的笑容看做是对自己的好感,还想认识自己,就打算在此逗留不走了。人一旦缺乏自知之明是多么可怕的事情,给点温度就能自燃。
“正是在下二女儿,容碧池。”容云威硬着头皮应答。
东方冠露出惊为天人的表情,“就是让严画师作画之人?”
“进宫选秀之人是在下小女儿,容碧玺,”容云威向小王爷引见站在人群最前面最瞩目的夏氏母子。
“果然美艳绝伦!”东方冠口中赞叹,眼神平静无波。
从小长在深宫,什么样的美丽宫娥没有见过,早就练就了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童子功。
顺带还夸了一番夏氏美貌云云,容云威心情好转,还是夏氏才能让他有颜面,脸上有光。
夏氏行礼答谢,岂料身子一歪,跌向离着最近的人身边。
那人就是-----严知画,一个举止优雅,眼睛深邃忧郁的中年男子。
严知画伸手搂抱住夏氏柔软的身躯,像是接了一个烫手山芋,眉头紧锁好似有点……嫌弃,道,“无意冒犯,还望容大人见谅。”
容云威满眼紧张,伸手去接,“爱妻患有旧疾,今日又复发,多谢严画师出手相救。”
夏氏紧闭双眼,双手紧紧的攥住严知画的衣襟,紧紧吸附在他身上,恨不能镶嵌进去,手上用力过度致使关节泛白。
严知画硬是将人推了过去,费力的扒开手指,才得以解脱。
最神奇的是,胡氏又醒过来了,向大家一一道歉,姿容我见犹怜,楚楚动人。
狐媚的本事没见涨啊!十多年过去了,还是老格式,换汤不换药,连她都看不过去。千惠兜底说过,就她而言,从未看见过胡氏莫名晕倒过。
容碧影眼中流光溢彩,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里面有故事!
为了避开看一眼就堵心的容碧池,容云威撇下一干人等,除了容碧庭,将小王爷和严知画带去自己的书房款待。
容母目光不小心扫到容碧影,连忙用手挡着,捣了捣玉杖,连连摇头,哀声低叹,“家门不幸!家门不幸!”被搀扶着回屋。
大家都有要散的意思,看到容碧影额头上的大包,容碧池双眼一瞪,歪嘴笑的哈喇子直滴,“容碧影你也有今天,该!”
什么情况?双方的立场是不是反了?应该是她容碧影仰天长笑才对。
包还挺疼的,她嗤了一声,发现侧身有动静。
望了一眼来人,掉头就走,假装没看见。
云崖冷着脸穿过人群,一把拉住要逃走的容碧影,长眉纠结,“让我查看一下!”
居然还有主动上门求诊的医生,大家看的傻眼,
本来容碧影看见他还有几分尴尬,见他来者不善也来了脾气,“你还来干什么?不是要走了吗?”
白果注意到了异常,俯身耳语夏氏,“小姐干嘛撒娇啊?”
“没啊!”容碧影耳朵尖,不觉得自己语气有变。
“小姐脸都红了。”
“我精神焕发!”
夏氏被两人逗笑。
云崖长眉一挑,“我听容府来人说他们家小姐被马蜂蜇伤,赶过来医治,你别动让我瞧瞧,就一个包吗?”
云崖仔细查看容碧影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肤,确定只有一个包,稍稍松了口气,淡定的气韵才又重现在他身上。
大惊小怪!容碧影红着脸心中暗骂。
他们之间的暧昧情愫看的周围人牙痒痒的。
容碧池大声抱怨,“我才是那个要治疗的人,为什么云大夫只给碧影看病?”口齿依旧含糊不清,细小的眼睛尚能演绎出愤愤不平,真是高难度动作。
见云崖没任何反应,容碧池顿觉羞愤,目光转向崔氏,显然是要叫她出个主意。
没等崔氏想到对策,容碧玺似笑非笑,缓缓道,“云大夫一向深明大义,怎么会忘了病情有轻重缓急之分?”
话是对云崖说的,幽怨的眼神却是盯着容碧影。她讲出伤人的话,无非是想云崖能多看她一眼,哪怕是怨恨的。
云崖恍若未闻,小心翼翼的为容碧影上药,他心中的轻重缓急岂是他人能干涉的!
抹上一层厚厚的药膏,容碧影顿觉刺痛感减轻不少,由衷的说了句,“谢谢!”
意外的听到容碧影友善的话语,云崖嘴角携着一抹淡笑,大手摸了摸容碧影的头,
摸头杀!
这小白脸会撩妹!
太震惊了,容碧影瞪着眼睛说不出话,心脏一瞬间漏跳几拍,还好在云崖回头一笑时,又补上去了,但又多跳了。
云崖迈开长腿欲走,被容碧玺伸手拦住,不得不
不淡淡开口,“我已经不是大夫,只是郁神医身边一个学徒,摆弄草药罢了。至于二小姐的伤势,我师弟杜大夫已在赶来的路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