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器也是前两天刚从汤阴县回来,从李文村带出来八名少男少女,年纪都在十余岁左右,四男四女,其中一半是李氏族人,另外还带出三户有经验花农,已经先一步送去庄园了。
这八名少年男女是李大器创办胭脂工坊需要,之前宝妍斋的胭脂、粉底、香墨等物品都是外购,品质只能算中等,自从他们用香水从张古老手中交换到胭脂配方后,外购胭脂的质量已经无法承载宝妍斋这个品牌,他们又不能把配方泄露出去,只有自己生产制作了。
正是这个缘故,李大器终于下决心买下了千亩地的百花庄园,又在城外买下了一座胭脂工坊,一座中等的胭脂工坊至少要三十余人,每种化妆品都要有人来做,象张古老自己的工坊就有四十余人。
李大器买下的胭脂工坊内有二十余人,但人数还是不够,他便从李文村带出八名年轻人,以每月六贯钱的价格雇佣他们,李大器承诺他们父母,一年后工钱涨到十贯钱,要知道鹿山镇店铺的伙计,一个月只能挣到三贯钱。
所以当李大器开出六贯钱的工钱后,他家的门槛差点被踏破了,李大器挑了八名聪明机灵的孩子来到了京城。
这群孩子目前都住在城外,今天李大器特地带他们进城吃饭,并顺便游览一下京城。
八名孩子打扮还是比较土气,女孩子穿着粗布衣裙,男孩子则穿着短衣布鞋,并用白布绑腿,一群孩子比较羞涩,紧紧跟着李大器。
李延庆快步走上前,他一下子认出好几个,顾三婶的小儿子铁锁和女儿小翠,两人一左一右拉着他们大哥铁柱的胳膊。
李延庆又看到了李玉儿,族长李真的女儿,在他们中间算是长得最标致的一个,她和铁柱的妹妹小翠牵着手,似乎铁柱对她有点意思,总是偷偷向她瞄去。
还有章九叔的大孙女兰花,李仲儿的儿子李小勇,还有两个是李冬冬的侄子和侄女,还有一个是张瘸子的儿子。
八个孩子认出了李延庆,连忙向他躬身行礼,李延庆可是解元,在李文村地位极为崇高,就连他们的父母都要恭恭敬敬向李延庆行礼,更不用说他们。
李延庆有急事,笑着对他们摆摆手,又急问父亲道:“我们现在玉脂有多少?”
“大概一百五十块吧!”
“才一百五十块!”李延庆失声叫了起来。
“你不是说不要急做,要看看效果吗?所以没有多做。”
李延庆急得一跺脚,“这下可糟了,五千贯的生意啊!”
李大器眼睛一亮,“哪里有五千贯的生意?”
李延庆便将今天郑家向他订五百套化妆锦盒的事情告诉了父亲,李大器也顿时跺脚捶胸,这是多么好的机会,不光是五千贯钱的生意,更重要是宝妍斋的名声提升和玉脂销路彻底打开,偏偏他们现在没货。
“其他盒子倒是有,就是玉脂,不知现在做来得及吗?”
李延庆摇摇头,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阴干,后天就是七十大寿了,明天就得交货。
“那可怎么办?”李大器也急了。
就在这时,旁边铁柱吞吞吐吐道:“三叔,你让我扔掉的那些玉脂我还留着呢!”
“是怎么回事?”李延庆急问道。
李大器叹口气道:“这个臭小子趁我不在京城,一个人拼命捣鼓玉脂,他足足浪费了三大罐鱼油,做出来玉脂都是奇形怪状,什么颜色都有,我昨天狠狠责骂了他一顿,叫他统统扔掉。”
李延庆心中盘算,三大罐鱼油至少可以做出两千块香皂,很有可能凑足五百块,他连忙问道:“都晾干了吗?”
铁柱挠挠头,“做倒是做好了,就是外形太难看了,有几个做得像牛粪一样。”
“这个没有关系,用刨子削成形状就是了。”
李延庆指着八名孩子道:“正好有人手,今晚大家辛苦一下,凑足五百块,具体怎么做我和喜鹊来教你们。”
房间里,铁柱从几个大麻袋里抖出一堆香皂,大多是小方形,看样子铁柱是想做新模具没有成功,还有就是染色不均匀,半红半白,或者半青半白,看得出他藻灰放得比较多,使香皂成了半透明状。
这在后世的肥皂厂都属于瑕疵品,不过可以用磨刀慢慢修成均衡的形状,唯一的缺憾就是大小不一,不过既然都是免费送给客人,相信客人也不会太在意这些细节,关键是香皂本身有很强的玉感,这一点极为重要。
“糟糕,装玉脂的盒子不够!”李大器忽然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还差多少?”李延庆问道。
“还差两百个左右。”
“父亲赶紧去找木匠店定做吧!加一倍的工钱,让他们最迟明天中午前必须做出来,一家木匠店不行就多找几家。”
“好吧!我现在就去。”
李大器带着铁柱和李延彪两人匆匆去了。
李延庆让喜鹊教众人怎么切割打磨,八个孩子都比较聪明,接受新事物较强,他们很快便掌握了诀窍,一块块歪瓜裂枣般的香皂经过他们的手削平研磨,都变成一块块均衡美观的玉石了。
.......
“如果是块真玉,不知该多值钱!”
李大器拿着一块染色失败的玉脂凑近透过窗户的一抹晨光下细看,这是块半青半白的玉脂像极了一块极品青田玉,晶莹剔透,温润细腻,令他叹为观止。
旁边吴掌柜笑道:“关键是玉脂的质地好,不管染什么颜色,都会有一种韵味,象这块半红胭脂玉,就像晚霞一样,也幸亏不是真玉,否则五十文一块,我们岂不是亏大了。”
“掌柜说得对,幸亏铁柱没有扔掉。”
“我说的嘛!”
铁柱在一旁小声嘟囔道:“把我骂得狗血喷头,这会儿又夸上了。”
“你这臭什么?”李大器拍了他的脑袋一下,笑骂道:“再有委屈也给我忍着,不准抱怨!”
“嘘!”李延庆在旁边轻轻嘘了一声,李大器这才想起八个少年都趴在桌上睡觉呢!熬了一夜,每个人都困得疲惫不堪了。
“延庆,有多少?”
李大器见儿子已经清点好了玉脂,便低声问道。
“一共一千三百四十四块,加上仓库里的一百五十块,差不多有一千五百块了。”
李大器眉头一皱,“这么多玉脂才卖七十五两银子,是不是太便宜了?”
“爹爹也终于觉得卖亏了吗?”
五十文一块的价格是李大器坚持,他认为一团香脂才卖二十文,他们卖五十文已经能净赚三十文了,所以李大器坚决反对李延庆的高价建议。
这会儿他也忽然觉得奇货可居,才卖五十文太亏,光是这个独门技术就不止这个价,
李大器有点后悔了,本来香脂贫寒人家就用不起,至少是中等以上人家,他们对这种低值奢侈品的价格并不敏感。
旁边吴掌柜笑问道:“那东主觉得卖多少比较合适?”
李大器想了想道:“至少翻十倍,卖五百文一块。”
这时,吴掌柜忽然想起一事,急忙道:“如果玉脂忽然变得火爆,我们没有存货怎么办?”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李大器也急了,问李延庆道:“延庆,有没有什么成办法,一定要阴晾一个月吗?”
李延庆想了想道:“上次杨姨租了冰库存放油脂,玉脂也是一样,租下一个冰库,把装在竹筒里的软脂放进冰库,最多两天就会变硬,只是没有阴干的好。”
“先顾不得那么多了,增加库存再说!”
李大器当机立断道:“我今天就去租冰库,延庆再辛苦指点他们一下,今天明天继续大量备货。”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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