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人的联络方式是现在已经不太常用的轨道站储物箱,把你的委托要求和一张20万额度的不记名星际银卡放到储物箱里,在储物箱外贴一个小黑蛇的贴纸。
两天后再去看,如果储物箱里的东西被拿走,留下一个数字,那就证明这委托人家接下了,只要再把数字上的金额存到不记名星际银卡上放到储物箱里,对方收到后就会开始行动。
反之,如果储物箱里的东西没被动过,说明人家不接你的活,你就别请高明吧。
警署一直在关注各轨道站的监控,对方估计也有黑客,监控中完全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而被分派监视现场的人员也根本没找到疑犯。
慕家的资源她动用不了,自己这些年来能浸透的都是相当外围的产业。但何丽婷钱倒是存了不少,好歹慕太太的名号还是有点用,至少底下不清楚慕家内部情况的小喽啰们还是会听从她的调遣。
何丽婷派了人把要求和20w先行款放到了一个轨道站的储物箱里,两天后,下面的人告诉她对方接了委托,并回了一个数字。何丽婷看了心里一凉,要把这笔款付了,相当于榨干了她这些年来的积蓄!
但事情紧急,她想了几天,还是付了款。之后下面的人告诉她,储物箱里的卡不见了。
现在没过几天,何丽婷又要改要求。她对这伙人根本不了解,只模糊地听到了这种接头方式,自然觉得改要求的流程应该是跟下委托一样的。于是她又派了下面的人把要求和20w先行款放到储物箱里,然后坐等对方收钱。
这天夜里,慕致伟又以公务繁忙为借口外宿,何丽婷气得又砸了一间屋子。明知道丈夫是在外面找情人,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谁让她现在全身上下都长满了恶心的脓包和看起来像尸体一样的青斑!
不过医生说了,再过一段时间,把毒素排光就好了。但这段时间都不能洗澡,只能用医用消毒液每天全身喷几次。何丽婷喷完今天最后一次消毒液,穿上能把全身皮肤都包裹进去的医用套衫,回到只有一个人的房间里休息。
这段时间何丽婷都睡得不好,自己的病,丈夫的外遇,还有慕云启那个小贱人!这些事折磨得她每日在床上翻来覆去到零晨甚至天快亮才勉强入睡,但今天的睡眠却格外好,躺下后不久,困顿便席卷了全身。
不知过了多久,迷糊间,何丽婷感觉到有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她开始痛苦地挣扎起来,但全身都使不上力气。窒息感越来越强,强到她终于睁开了眼睛,却看见面前有一个戴着头盔根本看不见面孔的人!
何丽婷想要呼救,却根本发不出声。戴着头盔的人开口说话了,声音是经过变声处理的电子音,根本听不出来是男是女。但掐着她脖子的手却十分宽大,定然是个男人。
“何丽婷,慕家家主慕致伟的继室,父母早逝,无母系亲属,生有一子一女,儿子慕何非现就读于米罗学院初等部,女儿慕何彩就读于向导塔初级部。”
何丽婷心里又惊又惧,这人对她了如指掌,还能深夜潜入慕宅,到底什么来头!
“我对你们慕家的事不感兴奋,你下了单,我接了,不允许撤回,也没有更改一说,曼巴可不是你这样的人能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何丽婷不知道曼巴是什么,但她可听出来了,这人就是她委托去找慕云启麻烦的杀手啊!
“你的第一笔单,是要废了那个明星慕云启的四肢,找一群人伦暴他并拍下视频放到星网上,这笔单我们接了。我们曼巴不会更改要求,所以这一次,就算是你的第二笔单。”
“你的第二笔单,是要慕云启死,并把头砍下来破坏掉大脑,这一笔单我们也接了,不过慕太太,希望你尽快把第二笔单的尾款付清,这样我们才好行动不是?”
“介于慕太太你有随意更改要求的前科,为了表示你的诚意,就麻烦你亲自前往轻道站把尾款放到储物箱里。记着,亲自去,我要是看不到你的诚意,那你将看到我的诚意,懂了吗?”
不等惊恐的何丽婷消化完这番话,头盔男在她头上猛击一下,何丽婷便无声地昏迷过去。直到第二天早上,下仆见过了慕太太往常的起床时间也没见慕太太召唤人,虽然知道这位太太起床气大着呢,但要因经耽误了医生叮嘱的喷药时间也会是一顿臭骂,便硬着头皮敲响了她的房门。
谁知房门却一下子打开了,下仆吓了一跳,大着胆子推开条缝,对着房间里叫了几声。房间里依然一片寂静,察觉到不对,下仆通过呼叫仪叫来了管家。管家意思意思地敲了敲门,然后便径直推门进去,却吓得面无血色。
慕太太躺在床上生死不知,卧室的被子上和床头的墙体上却用黑色的不知名液体画着一条蛇!
管家通知了慕致伟,并叫来了医生。医生发现何丽婷虽然头上有伤,但晕迷不醒却是因为药物原因,只一剂针剂就让何丽婷醒了过来。
清醒后的何丽婷茫然地打量了下房间,却注意到站在一边的几个下仆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目光不自然地打量着扔在地板上的一床被子和她的身后。
地板上的被子看不出所以然,何丽婷疑惑地转身看了看自己身后,一条巨大的黑蛇正盘踞在她身后的墙上,恶意地朝她吐着信子!
昨晚那场像是噩梦的经历突然在脑海里苏醒,何丽婷疯狂地尖叫起来,狠狠地抓了一把身边的女仆。女仆吃痛逃开,见何丽婷发疯,管家和医生统统上前来将她按住。谁知何丽婷疯起来力气却大得很,两个男人都奈何她不得。
无奈,在管家的招呼下,房间里的几个下仆纷纷扑上来把她压住,医生这才得以脱身,忙从药箱里找出镇定剂给何丽婷扎下。
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何丽婷又因为突然发疯被强行注射了镇定剂,满身大汗的下仆和管家这才松了口气,好几个人都被何丽婷抓伤,相对的,何丽婷身上的水泡脓包也因此破了一大片,散发着臭味的脓水在床上流得到处都是。
下仆们只得自认倒霉,在管家和医生的指挥下用医用手
术床单把何丽婷抬到另一间房间里,处理完她身上的伤后将她安置在床上。
等慕致伟回来,从管家口中听到早上的这场闹剧后,脸色直接阴了下来。被子和墙体上的黑色液体只是普通的颜料,监控里也完全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出入,之后下仆们在阁楼上找到了一筒刚开罐不久只使用了一部分的颜料,跟画黑蛇用的颜料一模一样。
而这筒颜料,跟其他颜料一起被放在阁楼上积灰,慕致伟回忆了一下,想起了这些颜料的来历。当初何丽婷参加了个什么派对回来就说要学画,买了一堆绘画用的工具,还请了老师,结果学了不到一周就找借口把老师开了,绘画工具也被束之高阁。
慕致伟昨晚留宿在情人那里,被小情人哄得舒舒服服,没想到大清早就被通讯吵醒,又听管家说何丽婷在家里发疯,好心情顿时被破坏。回到家从管家和医生那里得到情况,听说何丽婷醒来一见到墙上的黑蛇就开始发疯,还胡言乱言地喊什么“他们要杀我”、“我不改委托了”、“钱全款给你们”之类的胡话。
管家他们能当何丽婷是说胡话,慕致伟这个人精可不会这么轻易揭过。醒来突然看到墙上被画了个大黑蛇自然会吃惊,但何丽婷是什么人慕致伟还是清楚的,如果她真没做什么亏心事,第一反应就是找下仆撒气,哪能被吓成这样?
慕致伟将此事封锁在了本宅内部,不允许任何人讨论。等到何丽婷醒来,见到丈夫罕见地陪在她床边,又欣喜又委屈,恨不得立即贴到幕致伟身上去。但见慕致伟冷淡的表情,何丽婷又有些害怕。
跟其他世家的太太不一样,她可是没有娘家后盾的,要在慕家立足,丈夫是她唯一的靠山。这段时间慕致伟对她不咸不淡,皮肤病是一个原因,其他的,恐怕是前阵子慕云启的事给闹的。
何丽婷这才回想起,慕致伟能扶她上位,就是因为不喜欢亡妻的强势作风,而对他百依百顺的自己,当初正是因为以夫为天的品质才被慕致伟看中。
今天被刺激得不清,这会儿醒来后何丽婷的脑子反倒清醒了不少。快速回顾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的大动作,连她自己都感到吃惊。
慕致伟显然已经对她不满了,外面也有人了,要怎么挽回自己的地位?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可不是那种蠢女人。男人的心飞了,这些幼稚的找存在感的手法可行不通,必需要让男人想起自己的好。
一,恢复成那个让慕致伟满意的温顺女人,二,绝不能承认任何跟房间内的异样有关的话。
何丽婷欲语还休地望着慕致伟,眼睛眨巴眨巴着就掉下泪来,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望着他哭。
这哭也是有技巧的,何丽婷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难看,楚楚可怜是不可能了,什么方法能让丑人哭起来也惹人怜爱呢?微微别过头,不让男人看到自己的正脸,用更容易突出轮廓的侧脸对着他,然后扯张纸拿起来抹眼泪,正好挡一挡自己脸上的水泡。
光这样可不行,还得利用声音。好在她脸毁了,声音还正常,用娇弱委屈的声音发出痛苦压抑而又悲伤的哭腔,这一招她以前可没少用。
果然,哭着哭着,慕致伟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哭有什么用?你房间里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虽然语气不佳,却绝不是刚才那种冷漠的态度。何丽婷知道自己成功了,于是见好就收,抹了眼泪开始低声说起昨晚的事。
这事瞒不过,慕致伟可不傻,不能完全否认,要说一半藏一半,把事实模糊掉,然后再在暗示里转移目标。
“昨天晚上,我喷完了药,就按平时的时间上床睡觉。这段时间我有点失眠,平时要很久才能睡着,但昨晚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我觉得有人在掐我的脖子,”掐得这么用力,不用看也知道现在脖子上必然还有指印,所以这一环也必不可少,“我醒来的时候,看见有个戴着头盔的男人掐着我。我想呼救,但发不出声音。”
“然后他跟我说了些话,说什么……他们不是好惹的,还提到钱,当时我太害怕,记不全了。我求他放过我,我说我有钱,我把全部钱都给他,他说不够,又提到什么向导……我以为他在说小彩,然后我又求他,说我还有些值钱的首饰,让他全都拿去,不要伤害我的女儿……”
说到这里,何丽婷又开始轻轻啜泣起来,等情绪平复一些,又接着说,“后来他打了我的头,我就晕过去了。早上醒来的时候见满屋子的人,后来又看到墙上画着那种东西……致伟,我好害怕,我真的害怕!”
“我知道最近自己做了些不好的事,小非是我没管教好,到处惹事。但孩子们是无辜的啊!虽然我不还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冲着什么事来的,但他们要钱的话,给他们就好了,小非现在住校,一周只能回来一次,小彩可是孤身一人在向导塔里,无亲无故的……”
“我平时偏坦小非,但小彩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会不心疼呢!现在有人拿她威胁我,别说是一点钱,这条命拿去都愿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