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闻言微微点头,表示可以接受凌云的理由,于是便开口解释道:“我当时追捕萧如风,却现他竟似在追杀另一个人,听萧如风的口气,似乎那人才是杀害刘公公的凶手。我当然不会听信他一面之词,意欲将之擒下,再言其他,就在我俩战至难解难分之际,忽然杀出一个神秘老者,那老者实力之强,乎想象,更兼偷袭之便,登时重创了萧如风。而我要缉拿萧如风,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打死,于是住手阻止。萧如风却趁机潜逃……”
说到这里,沈悦叹了一口气,跟着又道:“等我再追上去时,萧如风便已经是现如今这幅样子了,虽然我也知道必然另有人对萧如风下手,但刑部通缉令的目标便只在萧如风,无论于公于私我都须得将其带回京城受审。”说完事情经过,眉头又是一皱道:“听阁下的意思,似乎也认为萧如风并非凶手?”
凌云微微摇头,纠正道:“我曾听坊间传言说到刺杀刘公公的真凶其实另有其人,我循着这一线索调查,确认了这个传言乃是出自前辅张海端之子张人凤之口,这便已经是一大疑云。再加上萧如风现在口不能言,手不能书,岂非蹊跷更甚……”
沈悦办案多年,自然也是一个聪明人。闻言也附和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也对此有所怀疑,甚至已经开始在暗中调查此事,莫非阁下已经知道真凶是谁了?”
凌云微微摇头,跟着话锋一转,忽然问道:“沈中军此趟回京,下一步是否打算前往岐山,铲除那岐山三怪?”
“是缉拿!岐山三怪作恶多端,我找他们很久了,此次再现踪迹,正是天赐沈某缉凶之机!”沈悦纠正道。
听到沈悦这么说,凌云基本上已经可以百分百确定这个沈悦还是沈悦,并没有生被越行者附身之类的狗血事件。不由再次松了一口气,跟着警告道:“我不愿左右沈中军想法,但在我看来,无论是刘公公遇刺,辅张海端满门被灭,尽都是有心人而为,遗患深远,而如今萧如风的遭遇,更似是有人想要将这项罪名钉死在萧如风身上,同时也有不想让你对刘公公遇刺的真相继续调差下去的意思,此去岐山,万望沈中军千万小心。言尽于此,告辞了。”
语毕,凌云身影一闪,瞬时便已经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好俊的轻功!
见到凌云离去时的身法,沈悦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单凭这一手轻功,天下间恐怕也没有几人有本事威胁到此人性命。
不过此人最后那句话,是在暗示有人想要对付自己吗?又或者,此趟岐山三怪突然现身,本身就是阴谋的一部分?
带着疑惑和思索,沈悦默然转身,离开了这片广场。
…………
岐山,自古以来便是著名的佛教圣地,古迹和传说都很多,其中最为著名的还要推“凤鸣岐山”的典故。不过近些年来,由于岐山三怪的出现,却给这个历史悠久的佛教圣地,沾染了许多阴霾。
岐山县城,位于岐山脚下,也是因山而得名。虽然号称县城,实则城中就只得一家客栈,而且名字土到不能再土,叫做悦来客栈。
客栈的一间上房内,凌云手扶窗沿,望着外面的绵绵细雨,微微皱眉,自言自语道:“我们来岐山已经有三天了,却始终阴雨不断,还真是有够糟糕的。”
既然知道沈悦要来此缉拿岐山三怪,而且还料定此次缉凶乃是有人想要借刀杀人,除去沈悦,凌云当然不能放任不管。不说别的,单单是那三怪的武功,任何一人便已颇为可观,任何两人联手便可以压制沈悦,稳占上风,至于说三人联袂对付沈悦,沈悦不但必败无疑,且绝无侥幸生还之理。
不但真实战力对比堪虞,此处岐山还是三怪的老巢,这可是绝对的主场优势,当真无论从哪方面说,沈悦能够逃出生天的希望都微乎其微。
而沈悦,在原著中可是刘天和一案的唯一转机所在。
就算他现在还蒙在鼓里,以后也肯定能在这件事上帮上大忙。最起码也可以算得上是对上郑重那一役的一个强援,凌云自然不可能让他就此命断岐山。
之前的那次提醒,始终是交浅言深,凌云并没有抱太大的指望,只要在他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就好。要是沈悦就此放弃捉拿三怪,凌云反而会丧失与沈悦进一步结交的契机。
古代人,讲究什么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还有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这种说法,在明朝尤甚。
明朝的大臣,甚至都不怕被皇帝杀头。
因为被皇帝杀了头,他就成一代名臣了,可以名留青史了。在这种神理论漫天的大环境下,凌云根本就没有指望过沈悦会在危险面前三思而后行。
所以,在见过沈悦的第二天一大早,凌云便与花火一起,动身赶往岐山。
有鉴于沈悦的脚程也是极快,这一路上,两人甚至都没有骑马坐车,直接施展忍者最高身法急行而往,路线甚至就直接是一条直线,是故两人就只花了七天时间,便赶到了岐山腹地。
这一路上下来,可着实把花火累得够呛,不过现在他们算是彻底的缓过来了,甚至有些显得蛋疼。
山路本就难行,更何况是连雨天气?想要进山探查一番都变得极不方便。
“凌云哥哥,现在这天气明明很糟糕吗,可我怎么看城里的百姓,见到下雨反而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呢?”花火这时刚好运功完毕,听到凌云的抱怨,不禁笑着打趣道。8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