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
骑在银灰色马儿的芭莎莎发出一声感叹,眼睛绽放着光彩。她的心被整个华美的庄园所吸引,最棒的是,今晚她可以作为一名主人住在这里,睡在天鹅羽毛的床铺上,头一沾枕进入美好的梦乡。
欢笑中他们驶进庄园,齐齐下马,把缰绳交予侍从。这时候,鲍勃来到了白瑞的跟前,在他的耳边细细低语。芭莎莎能看到他脸上的变化,从微笑到凝固再到肃然。
“怎么了?白瑞叔叔。”她疑惑的问道。
“不好意思莎莎。”白瑞抱歉的说,脸上挤出笑容。“有些事我需要亲自作陪,深感抱歉,不能与你一起享用晚餐了。”
“没什么,白瑞叔叔你去吧,我一个人很好的。”
芭莎莎不介意地摆摆手,她对自己的这位亲人有很深的好感,他的话里总是带有对自己无私的关怀,比起巴德更像自己的父亲。
“狗儿,你留在莎莎的身边。”白瑞向鲍勃吩咐道,“莎莎,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尽可以告诉鲍勃,他都可以满足你。”说完,他就离开了。
“芭莎莎小姐,要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吗?”鲍勃躬身询问。
“好的,有劳。”
望着白瑞渐渐消失的背影,芭莎莎眨了眨眼睛,跟着鲍勃动身出发。
水晶塔楼的顶端。
诗安沐浴在夕阳的余晖里,晚风吹拂他的面颊,轻轻扬起他乌黑的丝发。他静静站在天台上,趁着太阳未落,光明犹存,睥睨庄园的一切。
“不来这里试试吗?风景很美!”
“不了,在美丽的风景总有消逝的时候,我见过的太多,也倦了。”
塞西尔慵懒地躺倒在一张毛绒柔顺的座椅上,镜片里眼睛微闭,嘴角微微上翘,增添了一丝可爱。当然,诗安可不会被她的外表所迷惑,她是他生平所见最暴力的母恐龙。
“那真是太可惜了,这么美丽的风景我却一人独享。”诗安轻声说,“这样不会太自私吗?把你这样的美人放任一边。”
“我可没有时间和你耍嘴皮子。”
塞西尔斩钉截铁的回答,她轻微抬起手一支高脚杯飘浮到她的手心,普法王国的名酒夏可心如天上清泉从天而坠贯入杯中,酒色琥珀晶莹,酒香飘香弥漫。举手投足间,她品酒的姿态高雅动人。
“是你厚着脸邀请我的,今天我们逛了整个哈顿城,买了无数衣服首饰,看了几场美妙话剧,参观了博物馆,在昂贵的餐厅里听着名曲伴奏吃着甜美的食物。”她嗅着座椅上的绒毛,那是一张上好的白狐狸的毛皮制成的。“我可不是你女朋友,还有你不用期望能免掉你的死罪。”
她的话有些俏皮,诗安转过了身,夕阳的光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他退后了半步,仰靠在天台的围栏上,他给了塞西尔一个受伤的眼神。
“贝卡丽比你温柔多了!”他反驳,幽默着说。“看来我今天的投入都打了水漂,不仅一条鱼没钓上,还反而被拖下了水,湿了衣服,沾了水草。”
诗安的自嘲,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神态、动作、言语可以和专业演员有的一拼,然而塞西尔神情淡然,看也不看。
“她外表冰冷,内心温柔,确实是一位好姑娘。”她顿了顿,“但你就不是一位好男人了,你夺走了她的心,为她编织着谎言的世界,辜负与欺骗。我可以说你是人渣,还是变态。”
塞西尔的眼眸饱含嘲讽,诗安耸了耸肩不以为然,今天他的耳朵早已被她恶毒的话语所填满。望着她品酒的样子,他的内心反而舒服极了,难道他有种受虐的倾向。
此时,房门响起‘咚咚’的敲门声。
“进来!”
白瑞小心地打开了房门迈步前行,他深深向诗安鞠了一躬,但他起身抬头扫视周围,目视座椅上一位陌生的紫发女子时,他的瞳孔增大,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看得时间很长,动也不动,几乎像座石雕。
“白瑞~”
“抱歉!大人。”他回过神来,再次向诗安鞠了一躬。“不知你的到来,真是万分该死。”
诗安没说什么,盯着白瑞半响,看得他直冒冷汗。
“大人,我是不是……”
“她是不是很美!”诗安突然指着塞西尔道。
一刹那,整个房间一股强烈的杀气席卷,白瑞陡然脸色变得苍白,身体无力。他紧张的望着两人,他清楚的明白这恐怖的杀气不是朝着自己,而是直视着他的主子。
“她是不是很美!白瑞请回答我!”诗安嬉笑着。
白瑞艰难地咽了咽唾沫,缓缓地点头,此刻他的脑海早已忘了塞西尔的美貌,只有恐惧、无声的回答。
强烈的杀气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白瑞擦了擦冷汗,对坐着座椅慵懒的陌生女子具有深深的敬畏。
“白瑞抱歉,占用你的庄园。”
“大人哪里的话,这是小人无上的荣幸。”
白瑞诚惶诚恐,这里他感到好不自在。诗安满意地点头,挥了挥手。
“请为我们的贵客准备一份丰盛晚餐。”
“好的,大人。”
他匆忙的离开,走得急切,仿佛身后是洪水猛兽。
“真是无聊透顶!”塞西尔撇了撇嘴。
诗安拿起一支高脚杯,琥珀色的夏可心贯入杯中,他嬉笑的回答。
“我不是想试试你的容人之量吗?还有你那令人痴迷的魅力,把我的部下迷得神魂颠倒。我看得心疼啊,所以只给他一个教训,不该看的永远不要看。”
“那你真是自私,别人的眼睛长在别人的头上…还有你这张嘴也真是欠打。”她抬起酒杯与诗安轻轻碰撞,面带冷意。“如果有下次,我不介意把它砸碎。”
“是,是,是!”
诗安大声的做着保证,毫无忏悔的诚意。他捏着酒杯,轻抿一口,对视夕阳,脸色映红,他微微地眨眼。
“塞西尔,我的死亡日期?”
她品着夏可心,悠悠地说。
“等我哪天心情好,你哪天人头落地。”
他泛起笑意。
“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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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月影朦胧。
庄园里平静祥和。
一所房间里,芭莎莎沐浴完毕后躺倒在柔软的床上幸福地翻滚。
一处走廊上,白瑞义正言辞的吩咐着鲍勃,继续着明天的日常安排。
一座塔楼顶,诗安和塞西尔正共进晚餐,灯火明亮,餐桌上中满是无声的交锋。
此时,白瑞的庄园外一片寂静,突然一名巡逻的守卫痛苦地倒下,尸体被拉到了阴暗的角落。
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愤怒仇视着整个庄园,他的身后阴影之中是无数同样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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