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丢了。
所有围观的人都慢慢散开。
南布衣等人看了看失了神的灵落，心中带着叹息离开了。
张宁停留了一会儿，也离开了。
来来往往再次行走起来的新生看到灵落这个样子，心里都有些难受。
一个小女孩走过来拉了拉灵落的衣角，怯生生的说道：“大姐姐，你不开心吗？”
灵落回过神来，看到小女孩儿，像是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不由又是一阵恍惚。
片刻，强颜欢笑道：“大姐姐没有不开心哦，我们都会好好的。”
“嗯。”小女孩重重的点了点头，“那大姐姐快点回去吧，爹爹告诉我，在外面呆久了，会受凉的。”
灵落点了点头，拜别小女孩儿，回到了癸字一号房。
关上门的那一刻，所有的伪装，轰然崩塌。
灵落有些跌跌撞撞的走到木板床边，身子栽倒过去。
茫然的目光，无神的看着屋顶。
那熟悉的气息，似乎还在鼻间环绕。
可是此间的人儿，又在哪里？
心里，这空荡荡的感觉，又代表着什么······呢？
过往的一幕幕，都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
西千院主峰，凌云台。
一块方逾百米的圆形玉台，紧紧连接在西千院主峰的峰壁。
而它的下方，层层云海翻涌不休，千变万化。
这里，不仅是西千院的一处独特景观，也是西千院天地元气极为浓郁的一块宝地。
一般人，可是轻易不能过来。
不过楚辞张世凡李子青三人并不在此列，自然也就出入自由。
楚辞将夏天远的身体轻轻放到玉台的中央，三个人便围着夏天远坐了下来。
眼神简单交流一番，楚辞忽然一声大喝：“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宛如凭空惊雷，炸响在凌云台之上。
躺在地上的夏天远身子在这一声大喝之下，身子一震。
一双如墨的眼睛，缓缓睁开。
记忆开始交错，十年来的一切，只是一个念头，便在脑海中全部过了一遍。
夏天远坐了起来，目光不再茫然，闪烁着光亮。
“学生夏天远见过楚院长、张长老、李长老，谢楚院长再造之恩。”
楚辞三人闻言点了点头，还是由楚辞说道：“说什么再造之恩，其实我不过是小小加快了一下你恢复所需要的时间。即便我不这样做，终有一天，你也会恢复意识的吧。”楚辞意有所指。
夏天远就像是没听懂一样，轻声道：“楚院长言过了，若是没有院长，学生怕是不会如此轻易醒过来。”
楚辞轻笑一声，也不做那口舌之争：“我今天将你救醒，多少你也该明白。我们三个人找你，可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话的。”
夏天远继续装傻：“哦？那楚院长的意思是？”
张世凡忍不住了：“你小子就招了吧，你来到西千院的目的我们三个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背景，我们也都了解过了。你还不知道吧，当年试炼大阵一事，这些年我等已经调查清楚了。”
“对试炼大阵做手脚的，正是你们刺客世家的人，害你变成疯子的，也正是你们家族的人。”
“你可知道，这些年来你疯疯癫癫，你的家族中人是怎么做的吗？”
“哼！要不是我们几个，你都死上无数遍了。虽然我等没指望你小子怎么怎么报答我们，但你连对我们最基础的信任都没有。刚才还口口声声感谢，现在就是这个态度。哼！真是救错你小子了！”
“世凡。”这个时候，楚辞方才出言提点了一句。
张世凡一声冷哼，倒是不再说什么。
这边，夏天远的一颗心，却是一沉再沉。
不过思虑片刻，夏天远低声道：“对不起，张长老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张世凡气的吹胡子瞪眼，眼看下一秒就要爆发。
楚辞按住了张世凡的肩膀，低声道：“让我来。”随后转头看向夏天远，“那你的意思是，连灵落，你都已经不在乎了吗？”
灵落······
这是夏天远最不想提及的痛处，也是夏天远在这个世界上最不能放下的一个人。
夏天远垂下目光，忽然叹息了一声。
“我知道了，楚院长你们想问什么，我尽量回答便是。”
楚辞笑了笑，道：“张长老之前说的一番话，其实并没有欺骗你。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你来到西千院的目的并不纯，而且你的存在，甚至和我五千院的未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以说，我五千院的覆灭，虽然和你有一些关联。但事实上，有你没你，我五千院的覆灭，都是不可避免的。”
夏天远忽然抬起头，看着坐在他面前的这位院长，目光中有着惊疑和不解。
楚辞洒然一笑，道：“我知道，你可能不太理解。为何我如此淡然的就说出我五千院将来会覆灭这种丧气的话，其实最初的时候，我也是放不下的。”
“但，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放不下就放不下的。我楚辞，虽然实力有限，但在某些地方自认为还没有那么脆弱。”
“所以我用了很多年的时间，终于说服了我自己。”
夏天远默然，对这个他第一次见到的楚院长，蓦然生出了一丝敬意。
很多年说服了自己，如此云淡风轻的背后，又何尝不是一天天对自我灵魂的无数次鞭笞。
“呵，说了这么多，我们还是说说正题吧。”楚辞话锋一转，“你，是不是神力双修？先不要急着回答，因为我之前已经在你体内感受到了神元的存在。”
夏天远没有迟疑，轻声道：“我的确是神力双修，至于我的神法传自于谁，恕我不能透露。”
楚辞三人闻言对视一眼，彼此的眼底都有着一丝激动之色闪过，不过很好的被掩饰了起来。
“那你两者的修为是？”楚辞平静地道。
夏天远犹豫了
一下，随后说道：“力司三段上位，神司三段上位，都已经到了一个瓶颈。”
虽然十年间未曾修炼，但因为《万象功》在本人不进行任何修炼的情况下，也会缓慢自动提升着自身的实力。当然，这种提升并不是无限制的，而是到了一个瓶颈之后，便会停下来。所以，他才有了现在的实力。
楚辞得到了夏天远的回答，忽然深深吸了口气，轻叹道：“这就是冥冥中的定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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