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祃被“土夫子”大小剁成了十六块,但是雨却没有下。
现在,“土夫子”正在埋葬“柳”和“胡”,虽因身上有伤而很费劲,同时也在等着铁猫儿玎当的归来。
“怎么样?找到回自心了吗?”“土夫子”向低着头走回的铁猫儿玎当问到。
“我把那地方来来回回里里外外找了七八遍,可就是……”“连尸骨都找不着?那他会不会还活着?”“倒是有些从崖壁上被砸下的大叶粗枝。可他又去哪里了呢?”“也许他是让人给救了。放心,吉人自有天相。”“但愿,但愿。”
“土夫子”没有说那最糟糕的可能,就是被食人部落的人给弄走吃掉了。
其实即使他不说,难道铁猫儿玎当就想不到吗?只不过他不敢想而已。
“咱们快些离开这里吧。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来这个倒霉的地方了。不过,走出去的日子咱们吃什么呢?”“咱们在妖山里吃过那些果子的特征我都记住了,只盼别出意外就好。”“那太好了,想不到你还挺会观察的。”“是呀,要不怎么吃六扇门这碗饭呢?”“六扇门!你是……你要……”“对,我要将你缉捕归案。不过你可以放宽心,我知道你当盗墓贼也是迫不得已,第一次盗墓便是为了救一双陪葬的童男童女,而且每次盗墓从不毁坏尸骨。我会给你求情的。”“那……那就先行谢过兄弟你了。”
说着,他躬身就是一礼。
铁猫儿玎当立刻上前去扶,哪知“土夫子”突袭一掌拍他的胸腹之间。
铁猫儿玎当则早有准备,刚才曾暗中观察了“土夫子”挖土刨坑的动作,虽是受的伤较重,可是铁猫儿玎当给他用了六扇门最好的内服外敷的药,算起药效的工夫不可能让他还是如此的费劲。
而“土夫子”不知铁猫儿玎当的底细,遂就藏了个心眼,结果戏演过了,反让人怀疑了。
“土夫子”一击不中,二掌又至。铁猫儿玎当举拳迎击,直捣他的掌心。“土夫子”掌到中途化掌为抓,一把抓住了捣过来的拳头,而且越抓力越大,欲废掉铁猫儿玎当的一只手。
他盗墓很少用什么工具,一来带着累赘,二来动静大,所以对双手的力度和灵活狠下过一番苦功,再加上又练成了“土无极”的内力,那更是如虎添翼,所以“干活”时才会干净利索。
铁猫儿玎当连撤了几撤手都没撤动,高抬一脚蹬“土夫子”的咽喉。“土夫子”又探空手去抓他的脚踝。可就在这一脚似蹬没蹬上咽喉那一手似抓非抓上脚踝的时候,铁猫儿玎当小腿一屈,用膝盖冲他的颈下顶了一下,他一个踉跄倒退了几步,可抓拳头的那只手却没有放松,把铁猫儿玎当给带了几步。
铁猫儿玎当可不能等“土夫子”站稳了再下手,另一手又去抓他的脖子,同是腿往内侧斜,脚踹他的脚踝。
铁猫儿玎当这回有些个失策,同是两招分心二用,现在怕的就是“土夫子”的“抓”,应该专心防备。
结果“土夫子”一下就抓住了,还抓住他的腕子压开了他踹来的大腿。
现在的局面就是铁猫儿玎当双手被制。
“土夫子”冷冷一笑,好像比“狠心刀魔”从始祃笑得还邪恶。
也许大多数人的心里都有个从始祃,区别只在于显现出来多少。
铁猫儿玎当此时眼睛一瞪,双足跃起,蹬在“土夫子”的胸膛,可没有把他蹬倒蹬开。他的两只手又开始在加力,而且仗着自己的内力强把铁猫儿玎当拉近,让蹬出的双腿越来越屈。
不一会儿,二人的脸都快贴上了,陡然,铁猫儿玎当用自己的头猛地一撞“土夫子”的头,登时二人的额上见血,紧接着铁猫儿玎当一口咬住了“土夫子”的耳朵,紧紧地不松口。
疼得“土夫子”嗷嗷地怪叫,后来实在是疼痛难忍,只得松开双手去拔铁猫儿玎当的嘴。
也不用他拔,铁猫儿玎当双手一撤,翻身后退站在地上,嘴角流着“土夫子”的血,看着还在痛叫的他。
“土夫子”此时捂着耳朵,双目怒瞪着铁猫儿玎当,暴叫一声扑了上去。
铁猫儿玎当没有动步,双手扒眼皮快速从双目里取出两样东西,在手里攥成了粉末,朝他的眼睛扔了过去。
“土夫子”先是被他的目中取物弄得微一惊,就是这一惊害了他,现在改成捂着双目叫疼。
原来铁猫儿玎当并不是个碧眼,他在双目里用了“易目罩”。
紧跟着,铁猫儿玎当上前连戳他几处穴道,最后在“泥丸宫”的位置猛击一拳,“土夫子”的内力功夫也废了。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土夫子”倒地翻滚大声叫问到。
“铁猫儿是我的乳名,而‘玎当’在我的家乡是聪明伶俐的意思,我的原名叫司寇理硕。”
大暴雨下了,不过于“眼泪”的意味中另有一种深意,另有一种味道。
想当年,就是司寇理硕诱杀了“狠心刀魔”从始祃,为武林除了一个大祸患,捎带还缉捕了一个盗墓的。
“您小的时候一定长得很黑吧?要不怎么会叫‘铁猫儿’。”“我现在也不怎么白呀。”
司寇理硕知道冷悟情是在想办法解除他心头的郁闷,可那不会改变什么。
冷悟情一试就已经知道了,所以立刻改变话题。
“为什么我一找叛天星就会遇到那么多的危险?”“那个帮过咱们的蒙面男人很可疑。”“不会是他给我找的那些个麻烦吧?”“为什么不是呢?他只想让你知难而退,并不想你出什么事,否则找几个像样的杀手不就成了。不过,你要是老这么知难而进的话,没准儿他还真会动杀念。”“刚才我看您去找大眼掌柜的聊了会儿。他应该是‘撼柱蜻蜓’董能吧?”“没错,我去告诉他易轻的真实死因。他和他舅舅,跟‘五欢喜’其他的人不一样,跑到这么个地方开客栈就是为了避世躲人。”“那康兄来这里是……”“为了板凳和扁担,你应该略有所闻吧。”“那程稳到这里是来躲康兄的。”“也不全是,扁担帮里他的弟兄们帮着打听到了和事佬要逃到这里来,可却不知道从哪条路走,所以他就到这里来等着了。”“扁担帮是不是太乱了?否则怎么会做出
……”“自从程稳当了帮主要比以前好多了,不过帮里生事起哄的人实在耽误事,估计当时他也不知情。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一个巴掌也拍不响。”“那康兄进了有享小栈怎么不向程帮主明说这件事呢?”“他们彼此可能不认识,而且小栈的人又全没有用平时的名字。”“他们不认识对方?”“‘天怜五子’长住兰州,而且程稳继任的那天也没有很铺张,加上他也不是爱说话爱张扬的人。”“那康兄还能寻到有享小栈来?老太公真没白收这个弟子。”“是啊,康老板应该知道了和事佬与程稳他老师的事情,后来见程稳一听说和事佬就急着找,而且还使扁担,自然就知道馅儿个是谁了。”“那现在他们怎样了?”“那还用说,都共过患难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过节儿,过也就过去了。”“那就最好不过了。”
丰大剑客从福州来此是为了给须小翠寻找治疗耳疾的药,今天伯讲首先陪着到阿炭的坟上一祭。
“有多久没回去看你父母了?你这孩子,少在外面飘几年吧。早早娶个康康健健能长寿的媳妇生个体健脑聪的孩子,在你爹娘跟前好好尽尽孝道才是呀。知道了吗?这不光是我的话,也是你父母的意思。我前些日子刚从你父母那儿来,你妈身体挺不错的,你爹有点儿小毛病,甭担心,也已经完全康复了。他们虽没明说,话里话外也是这个意思。你好好想想吧。”丰大剑客的口气就是再严厉也不会给人不舒服的感觉,就是这样,无论你知不知道那是为什么。
有享小栈不得不关张大吉了,虽然食人部落的人暂时对这里知道得还不确切,但难防日后,况且阿炭他又……
收拾完细软的董能面对小栈颇为感慨,以后的有享小栈只有让它随着岁月而消亡了,“唉,避又有什么用?脱离世间俗扰的人除非有如老太公,旁人再避也是痴人说梦。”
回自心的坟前,司寇理硕、鱼爱媛、冷悟情还有小栈的人刚做过祭拜,可惜的是无法告诉阿炭的妻子,要是把回自心的尸身送回食人部落……唉,世事本来就是难以万全的,那就尽力做好吧。
程稳最先在阿炭的坟前做的祭拜,因为他还要去追和事佬,来不及跟大家伙辞行了,如今是此人不除他心难安。
康随心觉得程稳一人对付和事佬较为吃力,所以拜别大家后就追程稳去了。
咦?这个时候怎么不见小四子?是不是给大家准备食物去了?
“施祠嗣,当年你义父不带你走就是为了要好好历练历练你,可你却跑到这里当厨子?”“二爷,我……”“好了,什么也不要说了,快跟我走。”
显然二爷现在的脾气不是很好,兴许是因为在这十天里由于所在、时分和情形的决定,吃不得吃喝不得喝经常饥肠辘辘的缘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