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挹不傻,自然明白且相信司寇叔叔,知道宫就要做大寿已回到乡下老家,连夜携重礼去宫家,恳求“造物弄人”打造了一把和自己的兵器一模一样的大勺子,由于仓促,自然不如自己的那把七星勺好,但要是糊弄人足可以了。
追他这个真韶挹的都是厉害的,四个“江南娃娃”一齐追赶不说,还有“空谷幽兰”云轻愁。
韶挹自是不敢与她们纠缠打斗,一路之上都是躲躲藏藏,能闪就闪,能避就避,河南安阳堂堂韶家的主事大少爷如今要遭这样的罪,每每想起,也只得认“咎由自取”四字,且还用“增添阅历”***。
这一天,他终归还是让“娃娃”们发现了,一直追到晚饭后,他跑进了深山,慌不择路,前面竟然是悬崖峭壁,可天无绝人之路,峭壁边奇迹般居然拴有往山壁下延伸的粗绳子。
他试了试,蛮结实的,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只得抓住绳子纵身一跳,手脚齐用,快速往下去,同时心忖:她们应该不会从上面割断绳子。“情侠”大人的消息和那个掌故她们都还没得到呢。
不一会儿,他的鞋底就快踩到一个人的头顶了。
“什么人?”那人问到。
韶挹自己观察,见那人胸口紧贴山壁,一手抓绳索,另一手持刷还斜挎一个捅却不笨拙,桶里有星闪的反光,不是水,似是红油漆,再仔细辨认,山石壁上有一块地方已被磨平,上面刻有一个高六尺宽六尺的“寿”字,那人原来是个油漆匠人,想是做寿之期赶得急,所以需要连夜上漆,不过要不是身上功夫好的匠人,绝不敢如此。
“下面之人可是都油漆铺的仲孙涂猕掌柜的?”幸好韶挹认识他。
“你是……你是安阳韶家的少东家。”还不错,仲孙涂猕也认出了他。
“您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跟我老头子凑热闹。”仲孙掌柜的还挺好诙谐的。
韶挹听完苦苦地一笑,“我也是身不由己呀。追我的是‘江南娃娃’。”
仲孙涂猕一听到这里,面上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反正我的活儿也干完了,少东家随我来。”说罢,他灵活异常地顺着绳子往下去,跟韶挹一起下到实地上,还把韶挹带回了自己家中。
“江南娃娃”亦顺着绳索下到底下,出了山峪,沿着一条经常有人走才踩踏出的一条小路找到了一个村子。
要知道,此时正是睡大觉的时候,有人叫门那是一件多么让人讨厌的事情啊,可妙就妙在“江南娃娃”都是漂漂亮亮的大姑娘,村里的人几乎都是伸手开门的时候都要骂出口了,等打开门又是和颜悦色了,也难怪,这个没几户人家的村子比较荒僻,弄得村里的女娃姑娘们都太……“娃娃”们自然不会向这里的村民们说实话,就说要抓个偷看大姑娘洗澡的臭不要脸。
村民一听全都是“义愤填膺”,还帮着他们去找,连自家的草垛子都翻了个底朝天,可就是没有,这使得村民们都十分的失望,双重的失望,要是找到了,至少还可以跟“娃娃”们套套近乎。
就这样,“娃娃”们接着分头挨家挨户的搜寻,柯闯上就来到了仲孙涂猕家。
仲孙涂猕客气地将她让到屋中,让她随便找,看来柯闯上在崖上并没有看到仲孙涂猕的脸,否则不会如此泰然。
她并没有打扰这家人的休息,因为这家的老头子正跟自己的老伴吵架。
“你是怎么管教咱们闺女的,成天价跟那姓简的小子鬼混,现在竟敢晚上连家都不回了,她要是敢给我丢人现眼,我就把她腿打折了,从此不认这个女儿。”“大晚上的你嚷嚷什么?闺女是我一个人养的?小时侯淘气淘的没边儿的时候你不让管,现在倒说起我的不是来了。早听我的话,给她找个婆家嫁出去能有现在这事儿吗?你非说让她把功夫练完了再找婆家,要不然早晚受婆家人的气。现在可倒好,便宜姓黎的那个徒弟了。学了个半吊子功夫就觉得自己好不错了。赖谁呀?赖我呀?当初你别教她呀。”“你……你……”
仲孙涂猕“你”了半天,气得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
柯闯上是个识趣的人,此时就想赶快寻找一遍,然后速速离去,现在就差里间屋那老两口子的寝室没找了,顶棚里、床下、柜子下,仔仔细细找了一通还是没有,只得连声道歉出去了。
其实,韶挹就躲在寝室门后,他把勺柄斜插进了墙的砖缝里,用一手撑住勺子脑袋,双腿双脚侧着抬起,缩着头,一手扒住墙,可能是仲孙涂猕老两口子吵架的缘故,柯闯上没注意到掉落地上的墙皮和门敞开了多少。
可一等天亮,四个“江南娃娃”看见了仲孙涂猕家后面的铺子挂着“都油漆铺”的招牌,略加思索就都明白了。
今天,宫家做大寿,大院里自然是宾客满座,热闹非凡,因为寿星喜欢吃清真回民灶,特意从城里有名的字号“回味馆”请来了不少大厨。
首厨首推回味馆的掌柜哈驰,他是海天镖局已故镖师哈前的唯一血脉。
说起这回味馆还是冷悟情给哈驰出的本钱,虽然哈驰已艺成于****,但走镖毕竟是危险的,还把镖局里以前专门给他父亲做回民饭的厨子派给了他,而且海天镖局里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再走镖的镖师、趟子手们基本都被安排在这家馆子里。
说来,还是冷戬把这家馆子推荐给宫就的,他自觉这一天许会有事耽搁,就提前去拜寿并奉上从镖局带来的寿礼。
“焦楷般,羊肉好了吗?好了赶快拿过来。蓝奇,把孜然也拿过来。养旷,快把那牛肉收拾了,要拣那嫩一点的。涂恻,墩儿上的活儿你可照顾好了,你那拿手炒菜今天有几样做几样。今天弟兄们都卖些力气啊,别砸了咱们回味馆的招牌,那就辜负冷镖头的一番心意了。”大块头的哈驰一边颠大勺一边指挥着原海天镖局里的旧伙计们和与他一样已故镖师的后裔们。
厨房都那么忙活,前面席面上就更不用说了,一桌桌推杯换盏划拳行令,好一派喜庆的景象。
宫就本来就是交游广阔,再加上想结
结识这位巧手匠人的,朋友的朋友和亲戚的亲戚也就都跟着来了,高朋满座已不足以形容,为了给众位亲朋好友再增添些个趣味,还特意请来了一个皮影戏的班子和一个曲乐班子。
宫就此时一见来祝寿的大家伙们正是兴致,就吩咐他们可以开始了。
曲乐班子配合皮影戏班子,前奏起,皮影演,有人唱,歌者正是郎自伴。
郎自伴同样也是拜寿来的,因为他的兵器是宫就亲手打造,演皮影戏的妇人还是他认识的一位长者。
这位老妇人已经把皮影准备好了,只听郎自伴伴随着乐器声唱道:“谁不悔?惟恐圣贤亦云难。周幽悔,千金一笑戏诸侯,悔坏心肝。管仲悔,不该一箭射小白,悔幸不晚。宋襄悔,糊里糊涂充仁义,悔不听劝。重耳悔,火烧绵山虽为故,悔则食寒。赵朔悔,忠君晋景反屠害,悔无择眼。子胥悔,父兄被害楚平王,悔痛尸鞭。吴王悔,得武练兵失宠妃,悔矣有限。楚王悔,不该小齐笑晏子,悔又无言。今日表表夫差悔,得施轻越终自尽,悔却怎办?”
等唱完了开场“小帽”,立刻有宾客置疑道:“我也知道他们这个皮影戏班子《悔字头》演得拿手,而且这个戏段还能警示世人,可今天这种挺喜庆的场合……不合时宜吧?”
旁边也马上有人回应他道:“那是宫老爷自己点的,‘造物弄人’嘛。”
就这样,一段吴越之争的精彩掌故,让在座的宾客们收敛了一些个放纵的心情。
这段皮影戏演完,大部分宾客意犹未尽,不是为了那皮影戏,而是为了郎自伴的歌声,那略带悲情还有点孤狼吟嚎的唱法,迷倒了在场不少的客人,他们纷纷鼓掌要求郎自伴返场。
盛情难却,他冲着以黎歌为首的曲乐班子一示意,一曲起,只开头部分就荡气回肠。
此之前,在上菜的仆役中,郎自伴看见了一个人长得有一点像奚艳雪,但又绝不是那天游戏里的人,举止神情都不像……
“谁不悔?我大悔。雪夜巧遇心仪醉,怎奈不能共辰良,歌。谁不悔?我又悔。前人争利后不退,择姓无方累羊狼,则。谁不悔?我再悔。空长双瞎一对灰,无识重疾让艳殃,恶。谁不悔?我还悔。两情相愿却异归,孰妒有爱拆鸳鸯,这。谁不悔?我终悔。爱偶一去我心随,只留躯壳于世上,何?”
一歌毕,当场的喜庆气氛登时冷了下来,就连饭菜也马上“冷”了……
伯讲自打从郑州星夜兼程赶到安阳一直就在暗中保护,即使知道韶挹的师父和三个师兄已经到了也不敢太过松心,直到他由三个“韶挹”出城判断出已经有高人指点过办法了,这才为韶家暂时没有大麻烦了而放下了一半的心。
他确实是个无须敛财的人,碰巧听说了宫老爷的寿日,也无须什么上寿的钱,索性就下厨房尽尽心意,正帮忙往席宴上端菜,听见了郎自伴的歌,只觉悲从中来。
本来他跟大族长告假下天外崖是来南京看外公的,看见他老人家受了骨伤心疼不已,带着愧给姥爷治好了伤,因为他常年在外,几年里也没来看过自己的外公几次,此时听了郎自伴的曲调伤感,不由心中有另一种悔意。
似黎歌为刚才的歌所感,歌虽唱完了竟没停手中乐器的演奏,他不停,别的乐师自也不会停。
遂伯讲接着唱,“谁不悔?我也悔。幼时无知气长辈。祖父疼,祖母亲。可叹孙儿难懂恩。外公惜,外婆怜。外孙实受少谢言。父亲护,母亲爱。小儿只当理应该。叔叔欢,姑姑喜。侄子心里只知己。舅舅笑,姨母逗。外甥小气怄不够。此类事,不胜举。多少亲长恩情予。劝诸位,早领悟。勿等晚矣痛回顾。”
悲悲切切,他边唱边想着小时侯的事情。丢三落四经常把东西忘在学堂,每次都是爷爷替自己拿回来。奶奶给自己买了几只小鸡,黄颜色的。因为南京写珍斋而想起爷爷给的一支笔,后来不知弄到哪里去了。还有曾祖母、二姑奶奶、三姑奶奶、老舅爷、舅奶奶、舅姥爷、舅姥姥、姑姥姥、姨姥姥、姨姥爷……潸然泪下,他一个劲地恨自己小时侯的不懂事。
现在,完全已经冷透了当场,一种悲悔的静,充满了本来应该高兴的全场。
宫就在此样的气氛中深深感悟自己绰号的含义,“诸位宾朋,来,今日此时咱们同饮这悲欢离合融会其中的杯中之酒。干。”这话,加之宫就的一饮而尽,登时让气氛由伤悲变得豪壮,大家共饮,庆生继续。
那唱皮影戏的老妇人不是旁人,正是仲孙涂猕的老伴,仲孙涂猕自也跟着隐蔽进了宫老爷家。
可是四个“江南娃娃”不饶,打听到他老伴是干什么营生的,又知道今天宫家做寿,遂混进宫家碰碰运气,装扮成上菜的仆役,终归还是发现了仲孙涂猕的行藏,她们见这老夫妻俩一离开宫家就在后面“恋恋不舍”地追,由于心急也不想悄悄地跟踪,一追上索性就亮出了兵器围住了他们。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仲孙涂猕把不会武功的老伴护在身后冲“娃娃”们喝问到。
“把韶挹交给我们就饶你们夫妻俩不死。”巴踏细面带狠色说到。
“我是见过韶家少东家,可现在他去哪儿了我们不知道。”仲孙涂猕提防着她们言到。
“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巴踏细面上的颜色又重了,同时手里兵器随时等待老大的一声令下。
尤又物待要说话,一旁突又有人喝道:“仲孙老猴儿,我徒弟简鸣呢?”话声同人一样阳刚,正是黎歌,还身背着一个大包袱。
“我还想找你要女儿呢?你徒弟把我闺女拐到哪儿去了?”仲孙涂猕动了真怒。
“你们有什么事情待会儿再说,没看见我们正在问他的话吗?”安菁的口气没有那么的强横。
“你们是官家的人吗?凭什么这般说话?”这次说话的不是黎歌,而是突然来到的鱼爱媛。
鱼爱媛自从听司寇总捕说出了实情多多少少有些个失望,但还是接受了司寇总捕的委托,暗中跟着并保护韶挹,但是在一天夜里跟到一处悬崖就跟丢了,她暗地里寻找,找来找去找到宫家。
回味馆的厨子们和伙计们有不少是认识鱼捕头的,提供了有几个打眼的漂亮女子先是混进宫家,然后追一对老夫妻去了的线索,鱼爱媛细加解析,根据大伙的指点也追了过来。
“鱼
捕头是来抓差办案的吗?”柯闯上问到,态度比较和气。
“你们要是再这样下去就应该是了。”鱼爱媛提醒着她们道。
“嘿嘿,真动起手来,你们全算上又有几成胜算。”巴踏细不服气地道。
“那再加上我呢?”伯讲此时也赶到了,他比鱼爱媛还要熟悉回味馆的人。
“人手够了,那就可以开始了。小伙子,比划比划吧。”巴踏细一甩串铃鞭就找上了伯讲。
尤又物不管,径直走到仲孙涂猕的面前,“请仲孙老伯道出实情,不要苦苦相逼。”
“我跟仲孙老猴儿的事情还没完呢,你又来插一杠子。这么大的丫头还懂点儿什么不懂?”黎歌说着,从包袱里拿出自己的兵器一对鸡膀剑盾,从辅助兵刃鸡冠盔中倒出另两件辅助兵刃鸡脚鞋,转眼间穿戴好。
可当他拿起兵器刚要过来,“姓柯的丫头,劝你不要自找倒霉。”他冲挡过来的柯闯上横眉冷道。
鱼爱媛这时看见了伯讲的兵器,“你也使索链?”虽面冲着他那方问着话,但她手中的剑已与羊角棒过了三招。
尤又物又待开口,仲孙涂猕已亮出一根满生尖刺前面有几把铁钩的猿臂铁杖,与双蛇形剑打在一处。
其实,尤又物已经算是“风情万种”的了,但巴踏细比尤又物还要“尤物”,她与窦旎纨差不多,几乎如出一辙,都是被老师培养成只要是跟人打斗,都会用自己的美色做辅助,可要论起来,还是“千娇百媚”的巴踏细技高一筹,窦旎纨跟她比甚至可以说是班门弄斧,她要是真使出手段,那比“笑野猫”还要大胆,那双美丽的脚,至少就是窦旎纨所不敢露的,也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免不了多看上几眼,更有甚者为了一时想伸手摸一摸的冲动丢了性命。
闷雷索与串铃鞭两条软兵器“呼呼”不停,可耽误不了巴踏细。
“小伙子,虽然长得不怎么好看,可腰倒是挺细的。”“哦?我又没脱外衣,你是怎么瞧见的。”“还用脱衣服,姐姐我隔着衣服还能瞧见你身上好多东西呢。”“是吗?看来老姐姐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年纪。”
巴踏细不气反笑,笑声比她那可扰得人心忙的串铃鞭还要“好听”,“呦,我看我没老眼昏花,你已经够岁数了。不过老也没关系,有些事情就是年龄越大越有经验。”
“对,就好比有些人年龄越大脚气越重一样,哈哈哈……”一阵正气凛然的长笑,让不正经的歪心眼不能够再动,从而减了几分嚣张的气焰。
换来的是让鱼爱媛对伯讲增添了几分好感,但当她在与安菁打斗之余眼神不经意间与伯讲对上时,倒让伯讲脸红了,只是抽不出空罢了,要不然非抽自己几个嘴巴不可,因为此时又再想鱼爱媛戴上母亲给的金项链的事了。
这险些让鱼爱媛误会,好悬把对伯讲刚产生的好感给抹杀了。
这一切的一切会不会有他们两个见面太晚的缘故?
“锵”的一声,此时鸡冠盔的钢鸡嘴啄了柯闯上的兵器一下,而后他又用盔防了对方的一击,再然后盔上铁鸡冠又攻了回去。
紧接着,“锵”“锵”两响,鸡脚鞋前的钢鸡爪和鸡冠盔上的铁鸡冠被铁笛子从下往上一个长划挡回,下一招她进而打黎歌的胳膊肘,为了让他不能全力使出鸡膀剑盾前面的一排剑锋。
柯闯上依仗自己的灵便与黎歌已经对了十好几招了,本来嘛,鸽子就是比鸡飞得高,更何况这只“鸡”身上还有沉傢伙。
“姓黎的,你赶快走开,这是我仲孙涂猕的事情,用不着你狗拿耗子。”他应该说“鸡拿鸽子”才对。
“呸,你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我是为了我徒弟。”黎歌也是偌大的年纪了,边打边说实在不智。
这正是鱼爱媛担心仲孙涂猕的事情,她本来还在纳闷,为什么尤又物的剑法酷似凤舞的“飞凤翔宇剑”。
也就在她纳闷担心两者兼顾的时候,尤又物突然剑交单手,探一掌往仲孙涂猕身上一拍,虽然拍得很轻,但在手离开间仲孙涂猕的身上多了一条小蛇,小蛇咬住他,而且已经咬出了血。
“最好不要乱动,因为你已经中毒了,解药在我身上,说出我想知道的事。”尤又物说完这番话,观他的表情。
可仲孙涂猕没什么表情,一言不发,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的伤口。
“彩带蛇”尤又物有些急怒,冲着仲孙涂猕的老伴走了过去。
可与此同时,似一股秋风袭来,随风者身影神速,手中兰清剑和金兰绦连舞,剑意冷落萧瑟,一个突如其来把那三个“娃娃”荡在圈外,身形停在仲孙涂猕老伴的面前。
鱼爱媛立刻就认出这是丰大剑客初时闯荡江湖所有的“季风诀”中的“秋字”,来的正是“空谷幽兰”云轻愁。
伯讲这时立刻过来察看仲孙涂猕的伤势,“她说谎了,这条蛇没有毒。”
“好汉不吃眼前亏,撤。”巴踏细替老大尤又物发下命令,当时的情形也由不得她们再干什么了。
“娃娃”们这时撤走了。伯讲给仲孙涂猕处理伤口。黎歌走过来冷言冷语地问自己徒弟的下落。鱼爱媛与云轻愁说了几句话就跟大家告辞了,也没多问仲孙涂猕什么,似是急着要躲开谁。仲孙涂猕的老伴一直在旁边关心地搀着自己的老头子,见老头子已经没有大碍了,先谢过伯讲,再过去向云轻愁谢救命之恩。
一谈一讲,旁边的黎歌一听事情的始末,气得头顶中间那趟红如鸡冠的头发直颤悠,道:“哼,我早就知道这里面准有算命的跟着搀和,可别信那些算命算卦的,听他们的话准耽误事,没准儿还能耽误一辈子的事儿呢。”
无怪他那么讨厌算命的,就在他的母亲和仲孙涂猕的母亲怀他们的时候,有位“神算”算出黎歌的母亲怀的是女孩,仲孙涂猕的母亲怀的是男孩,两家本就有交情,就指腹为婚订了个娃娃亲,可等他们一出世这笑话也就闹开了,直到如今有些个口舌无德的人还在拿他们俩这件事当笑柄,茶余饭后嚼舌根,弄得他们俩至今还是一对“冤家”,而那个给仲孙家和黎家算命的人,正是呵蔼尔的授业老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