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觉察是真实的,自然也就没有其他任何玩意可以成为真实。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我没有必要跟内容进行纠缠。
随着我的斩杀,我变得更容易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人性方面也正在渐渐剥落。
毕竟,所谓的人性就是建立在对错之上。
诡异的是,我比曾经的自己更容易哭泣,面对这个虚假的世界,我更容易被小事物打动,比如下雨、树枝,甚至筷子的纹路。
另一方面,又可以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完美,哪怕面对各种残忍血腥,依旧会觉得精彩纷呈。
而一旦陷入角色,似乎就陷入对错之中,就陷入情绪的拉扯。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谈什么真实。
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也没有一个我,这些画面元素就只是这样呈现而已。
死掉吧,就是想要思考,不想去思考什么。
不管是多么合理的解释,就算是看到某种世界的真相,这种看到已经说明了整个场景就不真实。
看到世界是网组成的,看到世界有外星人操控,只要有角色存在那么就不真实。
让我死掉吧,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死掉。
不去争辩什么,跟意识到的内容有什么好争辩的。
一切理论都只是假设,越是丰富的理论假设越多。
而更多的是,以“对生活有用”来界定真实,比如飞机的诞生,比如电磁波的运用等等。
都是不诚实的表现,也是角色转移注意力的手段。
比我聪明的人多了去,难道没有发现“时间的存在”这个假设根本就没法证明吗?
而建立在假设之上理论研究,这似乎违背了科学精神吧。
关键在于,就算证明了无数次的假设依旧只是假设,我永远没法知道下一次这个假设是否适用。
想想农场主的那个故事,就可以诚实的看见“科学证明”这四个字根本就是伪科学。
世界观本来就可以破碎,无伤大雅的玩意。
精神病人毁掉了一个世界观,重新建立一个新的世界观,看起来很不一样,但本质并没有什么区别。
依旧是宇宙那么大,我们那么小,依旧会认为桌子椅子客观存在,依旧会相信时间的存在,依旧会相信自己就是一个角色,不管这个角色是外星人还是什么高纬度生物,依旧只是角色而已。
而斩杀,则是毁掉所有,只剩下根本无法烧掉的玩意。
谁可以烧掉真实,甚至,连“烧”这个动作都不会发生,因为那样就已经存在了角色,就已经属于虚假了。
真实之中没有角色,袁长文这个角色跟我无关。
所有的话语汇到一句,就是死掉。
没有兴趣再去解释什么,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又不需要说服别人也不需要辩解什么。
对方的不明白,对方的愤怒,对方的不相信,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袁长文这个角色总是想要证明自己是对的,根本目标就是想要丰满角色。
可惜,无论怎样丰满角色,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意识就是一切”正在逐渐扩大,曾经那种宇宙很大我很小的想法正在剥落,曾经那种这个世界很真实我只是行走在这个世界中的想法也在消失。
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而我没有任何理由站在内容的层面上争论什么,尽管我永远都只是画面元素。
人类与自然的和谐共处似乎很重要,依旧只是意识到的内容,尽管很难去反驳环保,但不真实就是不真实。
环保并没有比什么孝顺、善良、责任之类的玩意更加真实,都只是人为的扭曲。
顺流也是虚假,但比较自然比较纯粹,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喜欢医院的氛围。
而不是那种充满积极向上,或者斗志昂扬的环境。
那种由内向外散发的无惧,跟那种不断打气赢得的斗志,是完全两码事。
就算表面上看起来都一样,背后的恐惧也非常明显。
那些各种说辞,那些想要证明自己正在努力的说辞,那些想要表达自己没错的辩解,统统都只是狗屎。
有些人的扭曲很明显,有些人不明显,关键根本不在于别人,而是我自己。
袁长文这个角色究竟是什么鬼,这么多章的斩杀似乎仅仅是让角色松动一丝,现代人都是好样的,抗压能力超强。
没有人比我更期待疯狂,可惜,我一直都处于爆炸的边缘。
而现在,我只想死掉,什么爆炸崩溃破碎,似乎都变得无关紧要。
只是死掉。
意识并非思维,当使用“都是意识到的内容”时,“意识”是一个很好的词汇。
而强调意识并非思维的时候,用“那份觉察”则更加合适。
根本不是什么透过我来觉知这个世界,所有都只是画面元素,根本没有一个我没有一个角色。
就像一幅画,并没有花草树木天空这些区分。
意识到的内容,也没有角色桌子思维记忆这种区分。
只是我已经习惯看见这些玩意,已经习惯这种区分,并且整个文明都建立在这种区分之上。
并不是说用“毛笔”这个词汇来代替桌子,而是所谓的桌子本体,那个形状那个颜色等等,都属于人为的扭曲。
是我框定了一个范围,将这个范围内的玩意叫做“桌子”。
但,凭什么认为这个范围属于一个玩意呢?
就像一幅画,那些所谓的花草树木都只是我人为的框定,说这个范围是花、那个范围是树木。
也许,一半花和一半树木,组成另外一种东西呢?
似乎,下意识就想要这样关联,这个虚假世界的精彩纷呈也是如此得以绽放。
想要生活得更轻松自然,那么就抛弃脑子里关于世界关于行业等等的扭曲,仅仅保留生活常识。
比如时间啦,我就是自己之类的。
而想要获取更多物质,那么就成为修道者,牢牢抓住那个扭曲不放手,其余任何跟这个扭曲相抵触的玩意,统统弄死。
比如我想要挣钱,那么就牢牢抓住挣钱不松手,哪怕家人也无法阻止。
而我,则要把所有都扔掉,或者说,想要自己死掉。
不再充当袁长文这个角色,不再相信这个世界。
毁掉这一切,什么都不剩。
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其阻挡物的存在本身就在说明这一切并不真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