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的主人一样。温润如玉,矜贵雅致。
秦非喉头像是塞进了块热碳,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虽然除了对方再也没有旁人。他只是蹙紧眉头,弯腰替他盖好了被子,关了灯,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回忆像走马灯一样一个一个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有些惊愕,他从不曾想帕斯,哦不,清魄一直对他怀有那种心思。难怪,从前承玉的事,他总是不假思索地帮助他,还有现在的鼎力相助……
万籁俱寂,周遭除了巡警车呼啸而过的笛声,秦非心海里还剧烈回荡着刚才那措手不及的一幕。他双手插着口袋,沿着吊着昏暗路灯的青石子路一脚没一脚的走回旅社。
到夜半辗转无眠时,秦非突然一把从床上跳起,低咒了声,穿衣跑了出去。
他实在是疯了,被惊愕冲昏头脑了,他怎会任由一个醉鬼自己倒在床上呢?
果然,当他赶到帕斯的公寓,打开那扇卧室的大门,一阵浓厚的甘涩的酸臭味扑鼻而来,往床上看去,果然床上的人已经处于胡言乱语的状态了。秦非大急,忙走过去。
深蓝色的床单上尽是呕吐物,男人白皙的脸色潮红不已,那张被子已经被他一脚踹下地板上了,一双白腻娇嫩似女人的脚板随意叉在不知何时被他扒下的枕头上,墨色的衬衫上的纽扣许是因为潮热的缘故尽数被他扯下,露出白皙瘦削的胸膛。
秦非有些头疼,“噢!帕斯,你看看你,这里真的被你弄得一团糟。”
“来,起来。我扶你到沙发上睡去。”小心地撑起他的身体尽量不被污渍弄到。
“唔……不要动……”对方开始喃喃而语,嫣红的薄唇吐出的酸涩的酒气令秦非无奈一笑。
“看你以后还喝不喝酒了,不会喝,还逞强。”
“哦……是你……秦非……你回来了……我叫清魄、清魄……”
不理会对方的胡言乱语,秦非一把环住他的腰,撑着他走向客厅。途中帕斯虚软的身躯趔趄了下,滑倒在地上,秦非忙一把搂住他清瘦的臂膀,让他清瘦的背膀挨着他自己的胸膛,重新扶着他走向沙发。
这个男人不缺乏能力,也有手腕,在医学的造诣上出类拔萃,不知是多少人羡慕的对象。然而却没有哪一刻令秦非现在这么酸涩难受的,手指上触摸到对方的瘦削的肩膀竟那么羸弱,很难想象他一人在这艰苦浩瀚的医海里挣扎潜伏了这么久。从不言弃。
许久,他才收回心神,处理好卧室乱糟糟的一切,便挨着沙发也沉沉睡去了。
黑夜在离去。当天边透出第一丝澄亮的曙光时,帕斯睁开了一双蔚蓝的眸子,来自太阳穴一阵莫名的阵痛令他难受不已。他掀开了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双脚刚触地,却一眼见到他歪着头躺在沙发的边沿。
是秦非。
他睡着的时候,英俊迷人的容颜恬静极了。两排长长的睫毛轻轻阖在他英气的眼皮子上,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帕斯一动也不动,他盯着他,眼神又温柔又绻缱,清冷的嘴角渐渐抿起一丝平和的笑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