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狐沟的名字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但给我一种不详的感觉,怪不得平常也极少有人到来。
可有的东西你不找它,它却会来找你,比如麻烦和危险。
轮到我值夜了,从山沟尽头刮来的寒风如同刀子一般切割着我的眼皮,又如同无数只手一般撕扯着我的衣服。
闭上眼睛,我看到一团黑影正朝我游来,速度不慢,这是一个侏儒,在靠近我时,我看清楚了来者的面目。
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随风飘舞,一张小老头的脸上布满了皱纹,这张脸看起来有些傻,红色的鼻子如同大蒜,他的衣服破破烂烂,露出肉的地方我看到了黑色的皮肤。
这人还穿着一双黑布鞋。
我立刻拔出了快刀握在手来,向来者喝问:“站住,别再往前!”
对方听得到我的声音,也看懂了我的意思,就用公鸭嗓尖声道:“小的拜见袁公子,我家老爷有请!”
“你家老爷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对方不慌不忙的回答:“小的唤作傻宝,我家老爷名气太大,公子见了即知!余公子快请吧?”
我当即道:“你不说你家老爷是谁,我是不会跟你去的,你速速离开吧!”
对方却表示:“小的奉老爷之命特来邀请袁公子,如果公子不去,小的怎么能回去复命呢?”
我看到傻宝一口白色的大板牙,还有僵硬的表情,便明白这个傻宝绝对不是人类,这个老爷也一定不是人类。
傻宝似乎看出了我心里的想法,就道:“公子别怕,我家老爷不会伤害你的,如果你不去,小的只有把你强行带回去!”
我就敷衍他道:“我自然会去拜访你家老爷的,但现在不行,等明天天一亮,我就带两位同伴去拜访,你还是先回去吧!”
对方再次咧嘴傻笑,一对大板牙如同松鼠的门牙一般。
我现在身上除了快刀之外,还有枪和鬼符,不过枪是用不上了,便握紧了快刀,怒道:“你还想硬绑我去不成?那就要问问我手里的刀是否同意?”
傻宝不再废话,直接伸长了手臂就来夺取我的快刀,我毫不客气的挥刀抵挡。
对方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我有些疑惑,因为我的快刀已经将他的一只手斩断。
他的断腕并没有喷血,他也没有喊痛。
我一步上前,踏在了他的断手上,继续挥舞快刀威胁道:“你赶快离开,否则我就把你的脑袋也砍下来当球踢!”
傻宝再次傻笑一声,如同一摊烂泥般铺在地上,然后就朝我这里流来,黑色的汁液臭不可闻,黑色的烂泥如同章鱼的触手一般就朝我的双脚缠来。
我忙往后一跃,把快刀叼在嘴里,双手迅速拉开我的衣领,露出了黑色的鬼符。鬼符发出一团黑色的光芒将对方黑色的触手推开。
这滩烂泥仍在蠢蠢欲动,努力伸出了触角,我再也无法忍受,将快刀握在手里,一步上前,挥舞快刀不断的砍向这些触角。
触角被斩断,落入烂泥中重新融合,然后再次伸出。
看来我是拿对方无可奈何,就往后退开,厉声喝道:“说出你老爷的名字,我就随你去,否则我就跟你耗的天亮!”然后我开始欢呼两位同伴的名字。
不过这俩人睡的格外死,怎么叫都叫不醒。
这滩烂泥恢复了人形,幽幽的道:“我家老爷姓李名淳风,就在山沟尽头的悬崖上!”他说罢再次化作一滩泥水,不过这次没再伸出触角,而是渗入了地下。
我松了口气,回头去看两位同伴。
他们俩打着呼噜,我把快刀还入鞘中,从挎包内拔出一枚银针,就去刺孟宽的眼皮,他忽然睁开眼睛,向我质问道:“你干什么啊?”
杨泽新也被惊醒,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我收回了银针,道:“你们俩怎么睡的这么死?该你们谁值班了?”
孟宽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也惊醒了警犬猎狐。
我回到杨泽新旁边落座,把猎狐抱到自己双腿上,这样就能使双腿保持温暖。
刚闭上眼睛没多久,我就感觉双腿忽然轻松,猎狐从我腿上跃起,抢到了孟宽身前,冲着山沟狂吠。
孟宽转过身来,拿上了灭火器叫醒我们俩,道:“小袁,老杨快起来,前面好像失火了!”
杨泽新忙跳了起来,道:“不会这么倒霉吧?”
我忙也起来,就奔到前面,朝山沟尽头望去,果然看到前面的山崖上冒出一片红光。
“快拿好东西跟我走!”
孟宽在前领路,不过猎狐已经朝前面奔去。
“小心脚下的石头!”他向我们俩提醒。
我特意看了脚下的石头,就是石头,一脚踢上去,还有些硌脚。
孟宽打开了矿灯照明,前面山崖上的红光却突然消失了。
我们有些疑惑,孟宽找到了一条陡峭的小路,猎狐已经敏捷的蹿了上去,冲着上面继续狂吠,山崖上发出一声狐狸的悲鸣予以回应。
孟宽拔出砍柴刀在山道上开路,我跟在他身后艰难的往山崖上爬去。
这时我就听到桂美伦在我耳边警告:“别上去,否则你们就会有危险,赶快停止,停下!”
我对此深信不疑,忙对前面的孟宽道:“孟组长,我们还是别上去了吧,夜黑风高,万一我们失足坠落,就会受伤的!”
孟宽就道:“不行,我们一定要察看一下,万一真的是失火了呢?”
我继续劝他:“上面什么也没有啊,会不会是我们刚刚看错了?”
这位年轻的消防队员就道:“一个人可能是看错了,可我们三人难道会同时看错,就算我们都看错了,猎狐也不会看错的!”
杨泽新发出了一声叹息,我仰头朝山崖上望去,看到一张狐狸脸冲我发出了诡异的笑容,一阵狂风吹来,就要把我从峭壁上推下去,而后面的杨泽新惨叫一声,直接坠落沟底。
我忙回头察看,就听到山崖上传来了木头滚动的声音,前面的孟宽也惊叫一声,他的身体砸在我身上,我们俩一起坠落沟底。
不过我的身体落在了积雪上,杨泽新眼疾手快已经滚到了一旁,才没被我们俩砸中。
孟宽手里的砍柴刀落在我的脖子旁,冷冷的。
杨泽新从地上爬起,伸出手来去拉孟宽。
孟宽大口喘着气,一根水桶粗的木头从峭壁上滚落,砸在了我们身边,吓了我们一跳。
猎狐从峭壁上跃下,朝我们奔来。
杨泽新迅速拽起了孟宽,然后又来拉我,并且询问道:“小袁,你受伤了吗?还能起来不能?”
幸好我穿着厚厚的军大衣,笨拙的从地上爬起,表示自己没事,就朝孟宽望去。
他头上的矿灯已经熄灭,不过杨泽新迅速摆弄了几下,又亮了起来。
孟宽惊魂未定的道:“算了,我们先找避风的地方等天亮再上去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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