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才听说在会战时,戴奥尼亚人有更多的军团从两翼出现,向梅萨皮和普切蒂军阵的两侧迂回,而梅普联军的骑兵也被戴奥尼亚的两个骑兵军团击败,梅普联军从头至尾根本就没有一点胜机,而且还差点被全部包围歼灭。
据说到了会战的最后,特列摩尼国王高喊着“戴奥尼亚的戴弗斯,可敢与我对战?!可敢与我对战?!……”带领他精锐的卫队冲向了戴奥尼亚中军的王旗所在,却被蜂拥而至的戴奥尼亚军团士兵包围,最终全部战死。
听到国王的死讯,埃勒姆斯也不过一声叹息,他相信凡是经历了那一场大战的普切蒂战士都提不起与戴奥尼亚人作战的勇气。
之后的两年,普切蒂人在惊恐不安中度过,又因为谁接任新国王一事,普切蒂的几个重要城镇和部落相互争执不休,甚至还发生不小的战斗……
在这过程中,不时有消息从南面传来。
“曼杜里亚被戴奥尼亚人攻占……”
“乌真图姆投降了戴奥尼亚……”
“奥德鲁姆被攻占……”
“乌迪埃被攻占……”
……
已经四十多岁的埃勒姆斯知道戴奥尼亚人很快就会踏上普切蒂的领地,而以现在普切蒂领地内的乱局,根本不可能阻挡戴奥尼亚军团前进的脚步,哪怕是一刻。
果然,当戴奥尼亚军团一个个涌入普切蒂时,自称比梅萨皮人更凶悍的普切蒂人的表现比梅萨皮人差多了,布勒拉(blera)降了,西尔维姆(silviu)降了,巴勒姆(bariu),维纳西亚(venia)降了,最后埃洛姆斯所居住的卡努西安也降了……
不到四个月,戴奥尼亚人就彻底的征服了普切蒂全境,不过这样也好,普切蒂已经死了太多人了。
埃勒姆斯和其他族民心情复杂的看着全副武装的戴奥尼亚军团士兵护送着这座城市新的掌管者进城,接着戴奥尼亚人将卡努西安民众聚集到广场。
阿加西亚就是号称“卡努西安行政长官”的名字,他先是安慰在场的卡努西安人不要害怕,因为他们已经是戴奥尼亚公民,将受《戴奥尼亚法律》的保护,没有任何人敢伤害他们。
然后,他开始宣读戴奥尼亚王国新颁布的法令,这个法令的内容埃勒姆斯至今都还记得“……卡努西安领地内的所有普切蒂部落都必须解散,每一个卡努西安人都将拥有独立的自由,除了受戴奥尼亚行政机构管辖,遵守《戴奥尼亚王国法律》之外,你们将不再受其他组织的管治,你们将获得真正属于自己的土地,每年只需缴纳1的税负,除了服兵役之外,不会再有人强迫你们去做额外的劳役……”
当时埃勒姆斯和其他人一样,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戴奥尼亚人接下来的举措证明他们不是在说空话,他们向卡努西安领地内所有部落发出了公文一是让各部落交出所占据的土地,交由市政厅重新分配;二是让所有族民到市政厅户籍处登记。
埃勒姆斯知道这个公文给卡努西安的各部落造成多大的震动,仅在三天之内,卡努西安领地内就发生了六起暴乱和骚动,但是都被强悍的戴奥尼亚军队给迅速弥平,一批批带头暴动的首领和贵族被押送到广场砍头,一连几天都是如此,杀的人头滚滚,鲜血遍地。
此情此景同样在另外的普切蒂城镇上演,这一场血腥杀戮也杀掉了普切蒂人的胆气(由于戴奥尼亚之前在征服梅萨皮的过程中,梅萨皮各部落不断出现的骚乱和暴动让戴弗斯和元老院意识到梅萨皮人和卢卡尼亚人、布鲁提人的不同,而且戴奥尼亚如今的雄厚实力也给了戴弗斯足够的底气,让他下定决心,不再使用潜移默化、慢慢瓦解土著部落的方法,而是一上来就快刀斩乱麻,彻底的解决掉比凶悍的梅沙皮人更远离希腊文化影响、有可能反抗戴奥尼亚统治的普切蒂人)。
显然,戴弗斯高估了普切蒂人的凶悍,平息了暴乱后不久,普切蒂各部落首领争相到市政厅表忠心,包括埃勒姆斯所在的部落首领。
几天之后,已经登记成为戴奥尼亚公民的埃勒姆斯一家分到了新的土地。对于前半生一直生活在部落里的埃勒姆斯既感到茫然,又有着几分兴奋茫然,是因为突然失去了部落的依靠,他感到有些惶恐和无助;兴奋是脱离了部落的约束,埃尔姆斯有一种获得自由的感觉。
虽然作为部落战士,他原先就有土地,只是重新获得的土地却只需要每一年缴纳很少的税负,而且这之后的三年是免税的。
“三年免税”的法案让新分的土地的普切蒂人少了不少对戴奥尼亚的不满。
在戴奥尼亚统治下,已经过去了两年多的时间,卡努西安城的变化很大,不变的恐怕只有莱卡翁神庙还屹立在城内,每年仍然有不少人前去祭拜,但这个人数在不断减少,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信奉来自希腊的冥王,他的神庙就在莱卡翁神庙不远。由于哈迪斯神庙的祭司能够免费为民众治疗病痛,而且医术也不错,对待有困难的信徒也积极帮助,相比较高高在上的莱卡翁神庙祭司,他们太具亲和力了。
而卡努西安的年轻人则喜欢上了戴奥尼亚人发明的橄榄球、足球游戏,包括他的孩子。在农闲时节,他们在城内、城外的空地上从早玩到晚,为了玩这些游戏,他们还积极的学习希腊语,因为他们的教练都是来自塔兰托海湾对面的戴奥尼亚人。
这些戴奥尼亚人是这些年参加过征服梅萨皮、普切蒂的军团新兵,他们元老院给他们分配了在卡努西安的份地,他们定居下来,从最开始的被排斥、抵触,甚至发生纠纷和冲突,到慢慢打开局面,逐渐被普切蒂人开始接受,首先靠的就是风靡南意的球类竞技运动,其次则是军事训练。
在市政厅的强制政令下,普切蒂的年轻男性必须参加军事训练,而训练他们和他们一起摸爬滚打、列阵厮杀的也是这些新来的戴奥尼亚军团士兵,而友谊就在这七天一训的训练中滋生。
对于埃勒姆斯而言,最吸引他的则是戴奥尼亚的美食。这两年,埃勒姆斯在奥凡托河畔的农田都获丰收,由于不用缴税,留足自用后,他将余下的谷物都拿到城内的市场出售,同时他会将每年蓄养的绵羊分出几只,出售给城内克莉斯托娅餐馆,其价格不算低。
为此,有了钱的埃勒姆斯经常会被昔日的战友拉到克莉斯托娅餐馆去小聚,喝着凉爽的啤酒,吃着美食,回忆着往日战斗的快乐,抱怨今天的种种变化,让他们乐此不疲。事实上,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是承认今天的惬意生活比两年前好多了。
就在他们喝着小酒、骂着戴奥尼亚、憧憬未来的生活时,一则消息震动了平静多时的卡努西安城戴奥尼亚对道尼人宣战了!
打道尼人,普切蒂人是乐意的,毕竟是几十年的死敌,可刚刚过了两年安生日子的埃勒姆斯和一些年老的的普切蒂人一样,又担心这场战争会让经历了多次战争、导致人口锐减的普切蒂人再次流血。
事实证明他们想多了。
当浩浩荡荡的军队从南面开进,在距卡努西安城不远建起一座巨大的军营之后,埃勒姆斯知道接下来的这场战争根本就没普切蒂人什么事儿。
普切蒂人就有些不乐意了,一些年轻人跑到市政厅或城外的训练营抗议,要求参加对道尼人的战争。而埃勒姆斯等一些民众则在市政厅的组织下,在军营附近搭建起了一个临时市场,出售出征士兵们日常所需。以往好勇斗狠的卡努西安人开始有了经商意识,或许这才是这两年象埃勒姆斯他们最大的观念转变。
埃勒姆斯的摊位在临时市场入口的附近,这是一个很好的位置,全赖他今晨起得早才占上的,就在他浮想联翩之时,那边的军营里传来震耳的欢呼声,埃勒姆斯顿时精神一振根据昨天的经验,这应该是士兵们训练结束了。
顿时,整个市场内的小摊小贩们立刻不再聊天、闲逛,都在忙着将要出售的货物都整齐的码放在摊位上,葡萄、橄榄、水煮牛羊肉、浆水、面包、咸鱼、布料、铁器……
埃勒姆斯和妻子刚将东西摆放好,就看到一群士兵涌进了市场。
“阿多里斯,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很好喝的浆水铺子。”好几个士兵站在埃勒姆斯的摊位前,簇拥着一个年龄约十八、九岁的青年。
那青年听了这话,打量了一下摊位,立刻说道“给我来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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