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放贷是招人嫉恨的,很少有银行家能做到吕西翁那样。你身为阿门多拉腊执政官,我怕会引起别人的非议,甚至是反对!”克里斯托娅并没有对戴弗斯丰厚的身家感到惊喜,反而关切的提醒道。
戴弗斯欣慰的笑了:“你能这样想,看来我让你开银行,没有做错!”他搂住克莉斯托娅的娇躯,轻声说道:“放贷为什么招人嫉恨?那是因为希腊城邦放贷人要求的利息普遍都太高了!我听说百分之二十的利息,都算是低的。一旦借款人还不起钱,就会被拿走土地抵债,以至于家破人亡,那当然不会是我想要的。身为阿门多拉腊的终生执政官,我希望每一位阿门多拉腊公民都能过上好日子,从而使我们的城邦富裕强大。银行本身是可以促进城邦贸易的发展,只是银行家贪婪的做法败坏了它的名声,而我要你开的这个银行——”戴弗斯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其利息不能超过百分之五!”
“才百分之五!”克里斯托娅吃惊地叫道。
“只有这么低的利率才能让有经商才能的公民放心的贷款,去实现他们的理想。才能把急等用钱的公民从可怕的高利贷中拯救出来,恢复对生活的希望……我相信你将要建的这个银行必将加速阿门多拉腊战后经济的恢复,推动阿门多拉腊贸易的大发展!”戴弗斯充满自信的说道。
…………………………
第二天,这些平时因忙于征战、很不注意仪表、头发蓬松、胡须脏乱、衣裳破旧的新公民们早早地将广场上的帐篷都清理一空,并将自己尽量打理得干干净净,换上轻薄的亚麻布料制作的多利亚风格的希顿,因此个个显得身形挺拔。
他们一脸期待的在广场上守候,等到整个广场都被阳光笼罩时,阿门多拉腊的妇女们出现了,她们在老妇人的带领下,三三两两地来到广场,羞涩的脸上带着好奇。尽管希腊女人的服装极其简单,她们还是想尽办法,装扮自己:调整希顿下垂褶皱的疏密,使长裙显得飘逸而优美,同时在两肩和袖口的布料结合处用精美的金属饰物和衣扣别上,增加吸引力。她们还根据自身情况,梳理发型,并在面容上进行或深或浅的化妆,让自己显得年轻些,更具魅力。
新公民们看见她们,就像蜜蜂见到了鲜花一样,哪里还顾得上保持风度,都一拥而上,使出全身解数与自己看中的女人搭讪,以吸引她的注意。
在场边的戴弗斯则让几位精通音乐的老公民弹奏竖琴,吹响短笛,为阿门多拉腊的“大型男女相亲活动”增加浪漫的气氛。
事实上广场上的情况很快就少了浪漫,而多了火爆。毕竟相貌出色的妇女总会引来众多的追求者,甚至会引起冲突。这时,戴弗斯就会带着巡逻队及时出现,以他的威望警告冲突的双方,然后再询问冲突中女主角的意愿……
当一队队男女相互看中后,有的会离开会场,沿着山道散步,继续攀谈,以增进了解;有的则直接来到在广场边守候的户籍官拉斐亚斯身旁,双方都要向他表明自己愿意结婚,于是拉斐亚斯登记上双方的名字,并准予女方将男方带回家(事实上,希腊传统必须在举行婚礼后,才能同房。但戴弗斯说服了科尔内鲁斯他们,得到了阿门多拉腊官方的确认和登记,男女双方就算是夫妻了,只是欠一个婚礼而已,而这婚礼随后就会补上)。
并非只有男的主动追求女的,有一些年纪稍大或相貌略差的女子在少有人问津的情况下,也会主动去找看中的男子交谈,展示自己的优势,比如擅长纺织、擅长酿酒、擅长制作橄榄油或者炫耀自己出身贵族,家里多财多地等等。
到了下午,还留在广场上的妇女已经所剩无几,男人们却还有不少。
这时,戴弗斯发现在广场的一角不少新公民们围了一个大圈儿,他忙找人询问情况:原来圈中有一名阿门多拉腊的年轻贵妇对上来搭讪的男子都一概不理,偏偏她又长得美貌,因此男人们仍旧很执着地想打动她的芳心,至今也无人成功。
戴弗斯心中好奇,又因为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容易酿成冲突,于是叫来拉斐亚斯,一起挤进了人群。
“嘿,姑娘,我们的戴弗斯首领来了,要是你再看不中,恐怕就只能找诸神做丈夫了!”人群中有人开玩笑的说道。
那女子听到这话,抬起头,假寐的双眼睁开。
戴弗斯一看:这女子雪白的肌肤,一张娇美的面容,一双眼睛大而明亮……
拉斐亚斯立刻认出她来,小声对戴弗斯说道:“她叫安德莉亚,丈夫去年跟随图里伊大军进攻卢卡尼亚,战死在拉俄斯,留下她和一个三岁的儿子独自生活,她好像只有二十岁……”
戴弗斯正听着,安德莉亚走上前说道:“你难道就是执政官戴弗斯?”
“是我。”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安德莉亚直接了当的说道。
戴弗斯一愣:“你说吧。”
安德莉亚看了看左右,请求道:“我想单独跟你说,可以吗?”
戴弗斯立刻感到事情恐怕不简单,他犹豫了一下,看到安德莉亚眼中的迫切,点了点头,说:“跟我来吧。”
看着戴弗斯要带走安德莉亚,有些新公民们不甘心的说道:“戴弗斯首领,你已经有了美丽的克莉斯托娅,就别再跟我们抢啦!”
戴弗斯笑道:“放心吧,兄弟们,她只是想跟我单独说几句话。你们都知道我已经有了克莉斯托娅,我要是乱来,克莉斯托娅今晚可就不让我上床了!”
戴弗斯的荤话引起众人的哄笑,于是大家为他们让出道路。
戴弗斯将安德莉亚带到广场的一个僻静处,四周有巡逻队把守。
“你说吧,什么事?”戴弗斯轻声问道。
安德莉亚咬着嘴唇,几次欲言又止,终于鼓足勇气,低声问道:“我想知道……巴古勒……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巴古勒是谁?”戴弗斯疑惑的问。
“就是……就是一个卢卡尼亚人……”安德莉亚的声音突然细如蚊呐:“我在神庙里,看到你们把他打倒,然后抓起来……他现在……怎么样了?”
看到安德莉亚变得绯红的面颊,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那他前世就是白混三十多年了:“你喜欢上了一个卢卡尼亚人,为什么?”
戴弗斯冷静的语气却让安德莉亚惶恐起来:“我……我只是……”
“别紧张,我没有责怪你,告诉我实话,也许我可以帮你。”戴弗斯心中一动,旋即轻声安慰她。
“真的吗?!你真的可以帮我?!”安德莉亚却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激动地叫了起来。
戴弗斯做了一个噤声动作,说道:“你先告诉我喜欢他的原因。”
终于,安德莉亚扭捏的讲起她的故事。
原来,安德莉亚因为美貌曾被好事者誉为“阿门多拉腊的玫瑰”,追求者甚众。后来被父亲安排,在四年前嫁给了一个富有而且英俊的阿门多拉腊年轻贵族,虽然婚前并未有任何接触,但安德莉亚对这桩婚姻还是满意的。谁知嫁过去之后,两人相处时间一长,她发现自己的丈夫是个善嫉的人,不允许她跟任何男人接触,还因此处死了两名男奴,年仅十六岁、富有青春活力的安德莉亚只能被幽闭在家中。她的丈夫还有一个更可怕的陋习就是酗酒,经常在家中举办宴会或者参加别人的宴会,往往喝的酩酊大醉,然后回家后对她进行虐待,刚成为少妇不久的安德莉亚难以忍受,跑回父母家中,却被父亲强行送了回来,并告诫她,‘作为女子,对待自己的丈夫,就要如同奴隶侍奉主人一样任劳任怨,希望她不要再回来,以免家族成为别人嘲笑的对象。’安德莉亚战战兢兢的回到新家,忍受丈夫对其所做的一切。
好在不久之后她怀孕了,在生孩子期间,丈夫停止了对她的虐待,但是却开始与妓女、女奴行苟且之事,这本是希腊男性公民的癖好,安德莉亚勉强能够接受。让她无法容忍的是有时丈夫与女奴**时,却强行要她在一旁观看,作为一名身份高贵的城邦女人被平时由自己管束的低贱的女奴用异样的目光注视着,安德莉亚身为主母的尊严被无情践踏,因此她开始和丈夫发生了冲突,结果有一次直接被丈夫打晕过去,从此安德莉亚对自己的丈夫害怕和痛恨到了极点,但是为了幼小的孩子,她只能咽下眼泪默默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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