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占一开始不明白神谕的意思,等到他的船只来到博斯普鲁斯海峡东面的查尔西顿城时,他突然明白了神谕的含义,因为查尔西顿的地理位置太糟糕了,竟然无法看到对面的金角湾,分明是只有瞎子才会建立的城市。于是,他就在查尔西顿的对岸建立了一座殖民城,取名:拜占庭。
由于麦加拉本不是一个强邦,所能提供的移民有限,经过几百年的发展,拜占庭依旧是一个小城,但它的位置逐渐变得重要起来。雅典崛起后,粮食主要来自攸克星海的城邦,因此已征服了查尔西顿的拜占庭作为扼守攸克星海与爱琴海的海上通道的枢纽城市,自然成为雅典重点关注的目标,随后拜占庭加入了提洛同盟,成为雅典的盟邦。
伯罗奔尼撒战争之后,作为胜利者的斯巴达人同样看中了拜占庭的地理位置,不但在拜占庭扶持起一个傀儡政权,而且还在城内驻军,控制博斯普鲁斯海峡。
公元前399年初春的一天,布尔科斯的船驶进了拜占庭的港口,站在船头上的他远远的眺望到一百多艘战船密密麻麻的停泊在港口,心中暂时松了口气:应该是赶上了吧。
就在他按照港口管理人员的指示,指挥船员慢慢将船驶入指定的码头时,正在港口忙碌的人们突然惊叫起来,混乱之中,不少人惊慌地跳上船,解开缆绳,就要驶离港口。没有了协调指挥,船与船之间相互碰撞,乱作一团,甚至有船只被撞翻,船员惊慌落水
布尔科斯急忙命令将船往回划,幸好他还未进入码头,躲过了一劫。他不甘心地将船停在港口外,观察着事态发展。很多人都抱着和他相同的想法,过了一会儿,港口外停泊了上百艘大大小小的船只,随着海水上下漂浮。
眺望着之前还一片繁忙景象的港口,眨眼间变得空无一人,留下一地狼藉。布尔科斯心存疑惑,于是大声的问邻近的船:“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该死的雇佣兵!那些从波斯归来的雇佣兵要攻打拜占庭!”
“雇佣兵攻打拜占庭?!”布尔科斯的心脏猛然一跳:“为什么?”
“不知道。听说是斯巴达人骗他们说,只要到拜占庭,就给他们发给养,结果到了拜占庭以后,又不履行诺言,还把他们骗出了城,关闭了城门,所以这些雇佣兵们就发怒了。唉,现在这世道,到处都是拿着盾矛的士兵象强盗一样的横行霸道,倒霉的全是我们这些普通的公民!”一个看似船长的老人接过话,说:“老弟,你不是拜占庭人吧。你从哪儿来?”
布尔科斯稍微犹豫了一下,说:“图里伊。”
“图里伊哦,我知道那座城市,是不是在大希腊?我没去过,可我去过塔兰图姆,那可是个好地方,太富裕啦!我说还是你们那儿好啊!现在小亚细亚这边到处都很乱,到处都有可能发生战争!”
布尔科斯无心听一个老人絮叨,问道:“现在拜占庭是谁负责?”
“斯巴达将领克里安德。”老人埋怨道:“斯巴达人只懂得杀人,不懂得如何管理城邦!自从他们占领了拜占庭,才几年啊!你瞧瞧,比以前差了好多啦唉!”
布尔克斯心中一动,问道:“老人家,你叫什么?当船长很多年了吧!这里的船主应该都熟悉吧!”
“拜占庭的皮西拉斯。雅典的伯利克里当上首席将军的时候,我就出来跑船啦。那个时候,他还带领过雅典船队到攸克星海购买小麦,我还见过他呢!这里的船长和船夫,我都熟。很多人都是我看着长大的”老人一边夸耀自己的过往,一边看似无心的问道:“怎么你想要用船?”
“嗯有可能。”布尔科斯含糊的说道。
“是运输什么东西?”老人毫不避讳,继续絮絮叨叨的问:“粮食?木材?石料?橄榄油?”
面对这倚老卖老的老人的刨根问底,布尔科斯有些无奈,想了想,说道:“也许是人。”
老人瞪大双眼,经验丰富的他旋即想到了什么:“难道是那些雇佣兵?!难怪你要问我认不认识这里所有的船主!好!太好了!赶快把他们弄走了,我们拜占庭就可能安静一阵子啰!”
布尔科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这时,港口传来信号:示意一切平安,让船只进港。
“嗨,老弟!如果你要用船,可以到港口来,对港口的任何一个拜占庭人说,找老皮里,他们就会带你来找我!”船只陆续驶进码头,老人还在船尾,大声给布尔科斯留言。
“好的!”布尔科斯答道,心里盘算着:上岸后是不是先去拜访拜占庭的斯巴达长官克里安德?
拜占庭城外不远的一些色雷斯村庄,这里绵延不断的都是希腊雇佣军的军营,这时已经是黄昏,多数士兵业已休息,有一座大帐里还闪烁着烛光。
大帐内戴弗斯正苦苦思索着,以至于克莉斯托娅进来,也没有察觉。
“亲爱的,在想什么?”克莉斯托娅伸出雪白的双臂从后方抱住戴弗斯,柔声问道。
戴弗斯轻嗅着她的发香,叹了口气,说道:“今天我们安排士兵们演了场戏,让愤怒的他们做出要攻打拜占庭的架势,逼得斯巴达人暂时服软,同意给我们一些给养,可是这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梅尔西斯混进城里,得到一些消息。斯巴达的将领提布隆被任命为斯巴达的小亚细亚总督,已经到了以弗所,并且开始招募士兵。看来你的判断是对的,斯巴达是准备要与波斯开战了!
斯巴达的克里安德将我们困在这里,想让我们帮他们消灭这附近的色雷斯人,恐怕还存着收编我们去帮他们与波斯人作战的可能。”
“客里索普斯不是挺看重你的嘛?回去述职的时候还委托安那克西部斯照顾你,可惜你不理会安那克西部斯的拉拢,现在他倒和色诺芬打得火热。”克莉斯托娅轻抚着他的脸,调笑道。
“色诺芬擅长这个,可我对斯巴达不感兴趣。”戴弗斯烦躁的挠挠头:“如果老跟着斯巴达打来打去,恐怕临死连一个葬身之地都没有,可惜我们现在是脱离了大海的鱼,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
克莉斯
托娅在他脸边轻轻一吻:“亲爱的,别这么沮丧。我来的时候碰见了一个人,他或许能解决你的烦恼。”
“谁?”戴弗斯闻言一振。
克莉斯托娅回头朝帐外喊道:“马尔提乌斯,让他进来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