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官们走到距离波斯骑兵约二十米时,停住了脚步。
“请到近前来!”阿里柔斯指着自己的马前。
队官们没动。
西斯特忍不住讽刺道:“希腊人都是如此胆吗?”
“因为波斯人一次又一次的违背自己的诺言,使我们已经不敢再相信波斯人!”色诺芬反唇相讥。
“对,波斯人都是些无耻的人,连神都可以欺骗!”克里安诺愤怒的骂道,他的话引起了其他队官的的共鸣,于是骂声四起。
“请保持安静!认真倾听大王的命令!!”阿里柔斯大声喊道。
“那是你们的大王,不是我们的,你要就,不我们就回去!”戴弗斯也喊了一句。
“我们希腊人是自由的,不像波斯人都是你们国王的奴隶!”提马宋半是自豪半是嘲讽的吼道。
阿里柔斯气得鼻子都歪掉,他扭头看西斯特,西斯特朝他点头,他才无奈的展开手中的莎草纸,高声读道:“诸位希腊人,我,阿尔塔薛西斯,波斯人之主,万族之王,宣布克利尔库斯违反盟誓,破坏休战,诸神已经降惩罚与他。普罗克西努斯、梅农、阿基里斯、苏格拉底,四位领因为告了他的阴谋,正在受到我的总督蒂萨弗尼斯崇高的礼遇!为了防止路途中再生这样可怕的背叛,也为了安全——”阿里柔斯加大声量,郑重的道:“要求所有希腊士兵交出你们的武器,因为购买这些武器的钱来自叛逆居鲁士,而他的钱财都来自于波斯国库,原本就应属于我!交出武器,我向至高神玛兹达誓,保证你们顺利到达爱奥尼亚!”
“哈哈哈!!……”戴弗斯声大笑:“狼骗鹿作朋友,然后吃掉了他们。尝到好处的狼还想骗所有的鹿自己折断犄角,好让狼可以放心大胆的享用他们的肉!哈哈哈……这得是多蠢的人才会再上这样的当,还是你们的国王脑袋坏掉了?!!”
“大胆!!”阿里柔斯怒指戴弗斯:“辱骂大王,要受火焚之刑!”
“够了,阿里柔斯,你这个无耻的人!还有你们几个居鲁士最亲密的战友,在神灵的面前你们不感到羞愧吗!”克里安诺指着阿里柔斯、阿尔陶祖斯和弥特拉达特三人,怒斥道:“你们曾和我们共同向诸神誓成为盟友,反抗波斯国王,现在却出卖我们,和蒂萨弗尼斯那个毫无人性的恶棍合作,不但欺骗了克利尔库斯他们,还企图出卖我们这些剩余的人!居鲁士即使在地狱,知道了你们的所作所为,也一定会诅咒你们!”
阿里柔斯不自然的缩了缩脖子,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西斯特,西斯特一副与我无干的模样,让他不得不又道:“大王是真心想要送你们平安回家,因为叛逆者——居鲁士已经受到了最公正的处罚,你们只是受到了他的蒙骗!大王仁慈,不想让波斯的土地上再遭受无谓的战争!但是,经过普罗克西努斯他们的举报,克利尔库斯十几天前就开始阴谋反对蒂萨弗尼斯大人和波斯军队,并且四处散布谣言,企图离间希腊人与波斯人的关系,我们不得不对他采取行动!”
“既然你普罗克西努斯他们揭了克利尔库斯,得到了你们的赏赐,那么请让他们来这里,这样自然可以化解我们之间的猜疑,而且作为领的他们还可以为我们双方的和解提出更好的建议!”色诺芬还在为解救普罗克西努斯做出努力。
“得对,让我们的领到这里来,我们就相信你!!”队官们大声鼓噪起来。
“呃……普罗克西努斯他们接受蒂萨弗尼斯大人的宴请……已经喝醉了……所以……”阿里柔斯期期艾艾的着,西斯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大声道:“大王有令,立即交出你们的武器,才能保证你们平安回家,否则我们将不再为你们提供任何帮助!”
“阿瑞斯在上,希腊战士决不会丢弃自己的武器,任人宰割!!”提马宋用刺枪敲打铜盾,吼道。
“谁想夺走我们的武器,我们就和他拼命!”克里安诺怒喊道。
“普罗克西努斯他们来不了,不是喝醉,而是已经遭到了你们的杀害,对不对?!”色诺芬也悲愤的道,他将结果得这么严重,是想逼迫阿里柔斯他们出实情,没想到却激起了队官们的愤怒。
“波斯人想杀光我们!”
“为领们报仇!”
……
被激怒的队官们向阿里柔斯他们围拢过去,西斯特一看情形不妙,调转马头就跑,随后阿里柔斯他们也跟着往回跑。跑了一段,西斯特回头,看到已和希腊人拉开了距离,想起自己堂堂波斯贵族、皇亲国戚,竟然被一群希腊蛮子给吓跑,又羞又怒,于是厉声喊道:“希腊人,你们错过了最好的机会,很快你们就会后悔了!!”
“到时候还不知道谁会后悔!”色诺芬强硬的回答。
看着波斯骑兵离开,大家都忧心忡忡,可以肯定几位雇佣军领的下场不会太好,而波斯人已经撕破脸,现在他们该怎么办?
向波斯人投降?连波斯王的亲兄弟居鲁士都被残忍的割掉脑袋、砍断双手,大部分队官们不认为他们投降后的下场会好到哪里去!不是被杀,就是可能成为奴隶。对于这个选择,队官们是无法接受的,也不可能接受。
除此之外,他们就只能选择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与波斯人再次开战了!如今他们在波斯人的带领下走在一条之前他们从未走过的行军路线上,距离家乡万里之遥,没有了波斯人的帮助,他们只能摸索着前进,不知道要面对多少敌视他们的种族和村镇,还要防备波斯军队的袭击。最苦恼的是波斯人正面作战敌不过他们,可他们也追不上波斯人,而一旦失败,则可能全军覆灭。正因为想到这些困难,每个人都很沮丧,不知该怎么做才好。出营的时候,士兵们还有些精神,回营的时候个个唉声叹气,面露忧愁。
回到军营,当各营负责的队官再聚时,戴弗斯自然而然的跟在斐利修斯身旁,参与了商讨。当然作为一名新人,他很少话,更多是在观察这些队官,在激烈的争论中,他们比较容易暴露自己的个性:脾气暴躁的提马宋、精明的克里安诺、话谨慎的赞提帕里斯、和其他队官都关系不错的阿加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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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诺芬就积极多了,他不但多次与他人激烈的争论,还激动地大声道:“诸位,克利尔库斯他们已被波斯人抓获,我们必须马上选出各营新的领来替代他们,然后召开全军的大会,重新让士兵们树立起与波斯人战斗的决心、以及必须依靠我们自己才能回家的信心,否则任由这样混乱下去,不等波斯人进攻,我们就全完了!”
戴弗斯认为色诺芬得很对,虽然在军事上他还刚入门,但前世他当过村官,当过高新技术开区的主管领导,管理过的人数远过这一万多士兵,因此他深知统一思想、鼓舞信心对一个团体的重要性。
提马宋似乎有些反感色诺芬的过于张扬,根本不看色诺芬,转身对其他人道:“别着急,客里索普斯马上就回来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