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头身上感觉不到什么特别深厚的内力气息,但却感到周边的一切,气息、内力、声音、光线,甚至是空间,都在坍缩。而这个坍缩的源头,正是紫黑色气息弥漫着的那块玉佩。
于是就很好理解了,心理学上讲,人不会无缘无故做出一些事情,每件事情背后,必然有它更深层次的原因。眼下的“百家争鸣”局面,实际上是群魔乱舞。大家都在选择自己觉得靠谱的一边投靠,以此获取利益。
而这个医家的老头,显然是觉得东皇太一足够强大,又是秦朝官方的学说,能够给他带来足够的好处,所以帮着东皇太一跟钱先生作对。
老头怒极反笑,胡子吹得高高翘起,“好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你既然知道东皇太一的名声,还敢出手,不怕死无葬身之地吗?东皇阁下已然堪破虚境,即将登仙成神,饶你躲在任何地方,也要把你挫骨扬灰!”
这老头为了投靠东皇太一已经毫无节操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他以为东皇太一有足够的实力能护住他,不过听听这称呼,这尼玛好像是人家阴阳家内部下属自己的专属称呼吧?你这跟直接跪在地上舔还有什么区别?
“大爷,我实话跟您说吧,到我们这个境界您也没法理解了,活这么一把岁数不容易,何苦自寻短见呢?我能震碎东皇太一给你的护身符,你以为我怕他?”老头大概是上了年纪精神失常,钱先生决定先礼后兵。
“哼,黄口孺子,懂得什么?”医家的老头并不傻,他当然知道钱谦这一手意味着什么,至少也是破虚的实力,不过他依旧笃信五十多年前就破碎虚空还能完整掉头的东皇太一实力更强。
老头脖子一梗,高傲道:“且不说东皇阁下修为精深,就说阴阳家乃是帝国皇帝陛下钦定的护国神教,星魂、月神两位都是帝国的护国法师,不论你是哪家的散兵游勇,怎么比得过朝廷?”
钱谦看着老头一脸“官方人士”的自豪模样目瞪口呆,转头悄悄问蓉姐,“这老头什么年代的人?”
“师公大概有几十年没下山了。”蓉姐也感觉有些脸红,跟这种一把年纪的老中二病同属一个门派可以说是非常的耻辱了,“你还敢说呢,都怪你这人崛起太快,让人家没有反应的时间。”
“你想揍他不?”钱谦觉得这事儿很绝望,有外挂怪我咯?
“想啊。”蓉姐点点头,“从我师父还在的时候我就想打他了,可惜他实力也强,关键是医术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是医家最强的大宗师了。”
“他这个脑子竟然还能有这种成就?”再一次享受了没脑子老头带来的惊奇,“这老东西究竟谁啊?”
“老夫扁鹊!”老头一脸傲然地捋着胡子,学关公的样子,眯着眼斜睨钱谦,大概是指望他纳头便拜。
“卧槽,扁鹊?”这次可真的被吓到了,扁鹊那可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神医啊,活死人、肉白骨,不在话下,“就是那个‘你有病,治不了,告辞’的扁鹊?都一百多年了吧,你还活着呢?”
“哈哈哈,你这无知小儿,你师父是谁,怎么教出你这么个狗屁不通的徒弟来?”
扁鹊哈哈大笑,满脸讥诮之色,“汝不知扁鹊乃上古神医乎?昔黄帝身旁有神医扁鹊,后为医家传世,凡医术力压群医者,方称扁鹊,也就是当代医家首领。见蔡桓公,著《难经》的扁鹊,正是我医家最出色的祖师之一!”
“嚯,厉害了厉害了,这还是个传承的名号。”钱谦在旁边鼓掌,然后冲着海月小筑里面喊,“扶苏,小嬴!出来啦!你老师要被扁鹊吓死啦!”
钱谦还真没胡说,完成百家任务的关键是要折服这门派的所有主要人物是不假,但是也并非不能杀人。不然想想吧,为了完成农家任务,难道要费尽心思想方设法地去哄着田虎那个没脑子的脑残?
然而扁鹊又不一样,能杀人也是建立在剩下的主要人物能够完全掌控住局面的份儿上,但是在医家,显然扁鹊地位比端木蓉更重要的多。换句话说,哪怕不折服端木蓉,也非得让扁鹊纳头便拜,才能彻底完成医家任务。
没办法,只好把扶苏叫来平事儿了。毕竟看着老头这么热衷于投靠大人物的心理,让他纳头便拜真是容易到尿床。
扶苏是个尊师重道的人,来的很快,不多时就站在了钱谦面前。不愧是当太子的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宛如没看到扁鹊和那几个医家弟子一样,直接冲高这钱谦拱手,“老师有何见教?”
“呐,这老大爷说要投靠你们朝廷,然后还要弄死我,人家官面上势力大啊,我孤家寡人一个,惹不起惹不起,只好找你来救命了。”钱谦没心没肺地照着扁鹊一指。
“你是何人?”扶苏眉头一皱,带着无尽威严和上位者的气势压向了扁鹊,“海月小筑前大吵大闹,不怕朝廷律法吗?”
“又来一个黄口小儿,学会吃奶了吗,就学人闯荡江湖?告诉你,老夫名扬天下的时候,你父亲也还在吃奶呢!”扁鹊不屑地瞥了扶苏一眼,表示不想跟年轻人玩耍。
然而他几十年没下山,旁边医家弟子却认识公子扶苏,赶紧在扁鹊耳边低语了几句。
老头的面色瞬间变得很精彩,张开嘴半天,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额……这……我……老朽……草民……咳咳,不知是公子当面,冲撞了公子,草民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说的轻巧,那你死去?”扶苏跟着钱先生也学猥琐了,张嘴就把扁鹊怼的下不来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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