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提起一股盘丹真气,使出荡体诀,加上四象引的养元吐纳心法,息导真气,血气融和,一刻钟后疼痛得到缓解。
再炼精化气,活气化瘀,皮肤舒畅,上下交感,一个时辰后腿上有了知觉,方能行走。
虽然青萍荡体诀和四象引我都没能练完整,但两者相辅相成,便是一门绝佳的养身功夫,常人伤筋动骨一百天,对我来说三五天便能痊愈。
拖着略微麻木的身体,带着沉重的心情,走了一个时辰的小路,回到天刍门。
师父如往常一样盘坐在大门前,身上气行如龙上下涌动,我路过他身边时,他突然睁一只眼,冷冷一叱“孽徒,了无音讯多日,还有脸一声不吭的回来?”
难不成师姐把我的话告诉他了?咽了咽紧张的口水,故作不知问“怎么了师父,徒儿惹你不高兴了吗?”
师父有力的目光稍显柔软“谁都会犯错,为师只希望你能对自己所犯下的错,做出最大的弥补!”
“到底什么事啊,徒儿一定全力以赴。”原来是其他事,我暗自侥幸的长舒一口气问。
“到时候再说吧。”师父不想再说下去,摆摆手,我便行礼回屋。
顺着照壁屏风小道,走进回廊,忽闻二楼师姐用生硬的华夏语说“湖南的净莲教,来我南疆做什么”
我真没想到,师姐的华夏语说得比我还好,但听这口气,难道是师姐要将对我的怒火牵扯到了别人身上,忍不住拐回脚,步往二楼。
唐婉有些冷淡的解释说“大小姐实不相瞒,我是得教主之令,前来找枯缘老僧的。”
枯缘老僧?我停下脚步,揉揉脑袋回忆,怎么听黎丹说过这个人。
“既然他叫枯缘,你找不到他便是无缘,缘来缘去何须强求?劝你赶快离开南疆。”师姐在私底下待人也不客气的说。
“小女是因为别的事情留在南疆,恳请小姐勿怪。”唐婉是因为她的姊妹生死存亡才留在南疆,如今要被人赶走,当然有些着急的说。
“慧仙姑娘在南疆受了不少苦,让她暂且修养几日再走又有何妨?”看着唐婉依旧穿着脏兮兮的白纱衣,十分可怜,我忍不住维护道。
杨怡见我毫不犹豫护在唐婉身边,脸上纠结,很不是滋味,不自觉的脱口而出道“枯缘老僧被逐出佛门,已是臭名昭著,难道还想给他来点锦上添花不成?还是说,道姑不好当了,要去追随一位闲云野鹤的游僧削发为尼。”
师姐对不服软的人,态度一向十分强势,我也不屈就的说“师姐你别太偏激了,他只是找人罢了,大不了我帮他找,一定能找到的。”可我又不明白了,师姐怎么会知道枯缘老僧的。
唐婉微微屈身,对我行礼道“恩公,几日不见你还好吗?”
杨怡打断我二人谈话“找什么枯缘和尚?找不到便是无缘!”
“师姐别太武断了,慧仙姑娘会走,但不是今天。”
就在此时,唐婉抖着手,拽出我怀里的血衣一角,不确定的问“这?这是那儿来的。”
事态严重,我还没打算现在告诉她,下意识握住她的手,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唐婉唇角如刀“那儿来的?”凤目如锋逼来。
面对她威胁的眼神,我只能心情沉重的道出实情“慧仙姑娘,我见到鬼美人了,可惜你的姊妹,一个都没能活下来。”
“你一定在说谎,你骗我!”她推我一把,恶狠狠的说。
我目光瞪了瞪,又软“我也很想骗你的,但又怕对不起你。”
“你一定是在骗我,你这骗子,啊!”唐婉软成内八字,跪坐在地,惨叫声近乎锐利,甚至能划破我的耳膜。
我赶紧扶住她的肩膀,她姣若青莲的面庞,变得有些歇斯底里的看着我“不是说好了吗,会放过她们的?为什么要出尔反尔,为什么”
“因为你没死啊!”师姐在一旁冷笑,风言风语道。
“师姐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平常怜悯心极强的师姐,为何会轻贱人命,我实在弄不明白。
唐婉大受刺激,一瞬间丧失理智,拔出我的腰间的风沫剑,割向我的喉咙“你们都是泾渭不分的蛊族!是一丘之貉。”
“慧仙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此时我手软筋麻,也没太多反抗的能力,只能跌撞进一旁的客房中。
“杀了你们给我姊妹陪葬,然后我再自杀给你陪葬!”
唐婉的嘶叫声,就像死前挣扎的黄莺,声音尖利得要断气。
“真是放肆!舍命救你,你还敢恩将仇报!”杨怡见势不妙,拔出自己少有磨损的风沫剑,一招拨云瞻日割开唐婉袭我而来的鞭剑。
“那就你来偿命!”唐婉剑柄一逆,锋转杨怡。
师父给我粗浅讲过一些,脱形于逍遥和逸意的道家基流剑法。
唐婉的剑法,飘忽而有形,显然是逸意结合的流派。
只见她从臂下梭出一招隐手飞花,刺向杨怡眉头;杨怡拔草缚蛇反拨剑锋三寸,再自残两寸,钉钉当碰出火星几点飞溅,再使出墨燕点水剑绞上唐婉手背;唐婉也不示弱,熟抖寒枝,苍松迎雪般反锉三招;杨怡面无表情,寒芒冲霄挑她剑底五寸,取其右腹优势。
唐婉剑芒被压,怒眉一招落英残缤,溃军一般跃上房梁;杨怡脚尖不断点着桌椅柱沿,七八次青龙回首刺她脚腕。
我真没想到师姐的剑法居然和我不相上下,逼的唐婉在房梁上,十几招烟波浩淼只能挡开师姐的剑锋,做不出丝毫的反击。
杨怡做游戏一般将唐婉堵在墙角刺到老,进退两难唐婉,在房梁上凤眼清而毅,但表情羞又臊,显然知道被人玩弄了。
“劝你认输滚出南疆,不然今天让你光着出去。”师姐恶虎扑食一般一片片掀飞唐婉的裙角,却又不割伤她,发狠道。
“我的姊妹不能死的不明不白!事情没个水落石出之前,我死也不走!”唐婉输得很彻底,师姐的二十招,招招都有着谦让,不然早就取了她的性命,但她就是要死撑到底。
看来师姐之所以将她逼上房梁,就是为了羞辱她,不然早打出门外,但惊动师父,必然少不了怠慢客人的责
罚。
“师姐,休手吧。”我实在不忍心看下去,跃上房梁,将的唐婉抱下,搁在名为美人靠的摇椅上。
随即脚下一软,死撑在桌上。
“我不允许你用我教你的轻功,做我不喜欢的事情。”杨怡的风沫剑止在我颈旁一寸,面如脱漆一般凶恶。
我心中冷笑“想来全天下,就属师姐对我的威胁最没用。”
毫不犹豫抓住她的剑锋,割上颈部“能死在师姐剑下,我也痛快!”
师姐大吃一惊,赶紧丢下风沫剑,扇我一耳光吼道“你这傻瓜!”
我握着白刃死不放手,剑锋刮骨,我痛得咬牙切齿说“没错我就是。”
风沫染血,青萍纹簇簇而显,师姐深深看了一眼后,调头离去,口中失望的说“你们都是中原人,中原人都是混蛋。”
杨怡的身影远去,我才丢下风沫剑,握着颤抖浴血的手腕,跪倒,头杵地,牙缝中挤出全是吃痛的闷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