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他们几个要找出落花节的妖怪,到如今还是无那妖怪的线索而忧心,两边的进展都不太顺利。
在他们之中,只有冷亦心与其交过手,还以细剑伤了他:“他的伤口上有仙气,这几日定不能痊愈。”
安然以为能在冷亦心这个半仙的手上逃去,那妖怪亦是了不得的人物:“再过一日便是十五月圆之夜,说不定那妖怪会借着日月精华,与之前的花中精气一同修炼治伤。”
还要再等一日,叶知秋待在琉璃斋又无所事事:“无了小毕方,日子还真是无趣。”
在一起时便斗嘴,不在时又生出几分思念,沈言有时真想看看这书呆子的脑袋里装些何物:“那你便去找他。”
连小毕方的踪迹都不见了,他一个冥界使者还能如何找?叶知秋亦只是说说罢了:“天大地大,我一介书生去寻,岂不累死?”
琉璃斋的花草早被他照料得很好,眼下亦无事情做,东方离忧最怕便是闲下来,因为闲下来便会思念她:“知秋,可要对弈?”
他为人时便常跟寒已鸠对弈,不对上几局决不罢休,成了冥界使者,这棋许久不曾碰了:“好,一定要对上几局。”
“就依知秋所言。”对东方离忧而言,不闲下来便足够了,哪还管对弈会有多少局。
她来凡间亦快两年了,期间发生的事远比在九重天时有趣许多,但冷亦心还是解不开当初那零碎的记忆,她到底忘却了何事:“我出去走走。”
看着院中那些鲜花开得鲜艳,一管白萧传出那落寞的乐声,琉璃斋亦像添了些挥不去阴霾。
叶知秋从前对弈是常胜,现在跟东方离忧对弈便没赢过一盘:“这棋下得好无趣。”
在旁品茶的安然,从头到尾都看得很清楚:“知秋老是输,自然无趣。”
东方离忧已在棋局中故意让了叶知秋,可惜叶知秋竟看不出那点漏洞:“我已经让着知秋了,他还是赢不了。”
沈言刚照顾姣儿睡下,一来便看到他们这副神情:“发生何事?”
叶知秋正想让沈言评评理,这群人都拐着弯来说他:“言来得正好,可以替我说说他们。”
不必猜,沈言亦知道这书生所说何事:“可是你下棋输了?”
还是沈言高明,一眼便瞧出端倪,安然刚才所说的亦无不对之处,连他都怪上,冤得很:“的确如言所说,知秋他下棋是输了。”
那还有何话可说?技不如人重新学便是了,沈言看这书呆子就是缺了冥王的管教:“输了便输了,又何必介怀。”
叶知秋还真被沈言那句话,气得说不出话来,却被院外那箫乐引去注意力:“这是亦心的乐声?”
“是,刚才便看她的脸色不太好,她经历过何事?”安然还记得冷亦心出去前的神情,那是隐不去的落寞与疑惑。
沈言在此之前与冷亦心本就不认识,何况仙界对冷亦心记载的过往只有些许,可以说他对冷亦心的过往是一无所知:“不甚了解。”
连沈言这活了无尽的岁月的上仙,亦不了解冷亦心,那她又是何来历?叶知秋真是一肚子疑问:“要去问她?”
谁都有些过往,既然选择藏起来,那他们又何必谈起,安然修仙这些年,早已消磨了那些好奇心:“不必,她想说时,自然会说。”
待冷亦心再从外面回到琉璃斋时,他们仍在商量着如何对付落花节的妖怪。
“抓住他以后,要如何处置他?”叶知秋觉着一定能抓到那妖怪,只是如何处置倒是个问题。
未出手便知能抓到他,这书生到底是想法简单,还是心态好,沈言已经不想下定论了:“抓住他以后再说。”
安然看地图上的灵韵国虽大,只要找出十五月圆之夜,日月精华汇集之地,便能来个守株待兔:“我看那妖怪或许会在长黎湾出现,那是全灵韵国日月精华汇聚之地。”
听安然的分析,不无几分道理,冷亦心觉着有很大的可能:“十五便在长黎湾等那妖的到来。”
再周全的计划亦只是计划,现实却往往不能被人所完全掌握。
十五月圆之夜到了,月上中天之后,那妖怪还未出现,只是那长黎湾的水里在隐隐发亮。
“他竟没有出现。”安然在星晨大陆行走多年,妖怪不来这亦是他第一次的失误。
叶知秋感觉那水里的亮光有些不寻常,水下难道有些什么:“水里有东西在发亮。”
水里突然冒出一条大鲤鱼,随后又化作了人形:“看来是留不得你们。”
冷亦心记得落花节那妖怪,与眼前这条鲤鱼精的气息相同,而且他身上那道伤正是最好的证明:“是你,安然果然没猜错地方。”
鲤鱼精便是那妖怪,他上次能从冷亦心手上逃脱,这次可不能再放跑他,沈言已唤出勾魂笔。
那长黎湾内仙法,鬼法与妖法三法齐现,看来沈言他们今晚会与鲤鱼精有一番恶斗。
鲤鱼精就赖在水里不上去,水上可是他的地盘,任他主宰。
许多好不易修炼成人形的小鱼小虾,成了鲤鱼精的手下,与鲤鱼精一起对阵沈言几人。
若在水下那琴声自然发不出半点声响,叶知秋便腾空而坐,弹奏着那引魂乐曲,一曲便乱了鲤鱼精的心神。
鲤鱼精被乱了心神,妖法功力自然大不如前,再战下去亦只会受伤,他又准备故技重施之际,被杀出的安然定住身形。
“偷袭算何本事?不如与我大大方方的打一场。”
冷亦心用仙法查看,鲤鱼精身上竟无半点花中精气,莫非他给了别人:“激将法对吾等无用,花中精气去了何处?”
他既然落在这些修仙的凡人手上,是死是活亦不重要了。
他看这鲤鱼精倒是倔强得很,但沈言当冥界判官的手段亦非浪得虚名:“不说?”
一笔勾魂鬼法,鲤鱼精感到他的魂魄有被撕裂之感,求生不得,又求死不能。
不!他绝不能说出来,不然他爱的人就要受苦了,即便受了如此大的痛苦,鲤鱼精咬紧牙关就是不说。
又是一笔勾魂鬼法,将鲤鱼精变成上
身是人,下身是鱼尾,眼看他就要显出全部原形了,但他还是不说。
“求各位饶他一命,我愿交出花中精气。”躲在水里的蚌精,还是不忍看到鲤鱼精为她受苦。
看这蚌精的寿命快到尽头,冷亦心想起鲤鱼精先前做的一切,并非不能理解:“妖怪的情意不比凡人少。”
不会又是情深缘浅的戏码吧?他在冥界的奈何桥边都看腻了,叶知秋那段情还没开始便结束,有时他亦是羡慕那些爱侣的,起码他们都曾相爱过。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