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平日里看重的是规矩,太夫人看重面子,两者的意义完全不一样,他更是看着林家的几个姑娘长大,所以说打从心底里希望这几个姑娘都能过得好,如今心里自然也多多少少有些难受。
林姝忍不住又问了一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只觉得自己不过是才出嫁了几日,怎么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了。
大夫人却是有些欲言又止,她是金陵孔家出来的姑娘,从小就被嬷嬷教导着莫要在背后说人是非。
可林慧却不管这么多,扬声道:“我今儿就准备与你说这件事的!我知道你会感兴趣,听说,二姐姐杀了人!”
什么?
林姝只觉得很是惊愕,“二姐姐怎么会杀人?”上一世好像压根就没有这么一出。
林慧瞧见她面上的惊愕,一点都不奇怪,最开始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要比她惊愕百倍了,“死的是一个姨娘,是安东侯府夫人才赏给二姐夫的,说起来这件事也不全然二姐姐的责任,打从二姐姐嫁进安东侯府之后,和安东侯夫人的关系一向不太融洽,成亲才几个月,安东侯夫人便塞了好几个人到他们房里头去了。”
“二姐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日里要强的很,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对那几个姨娘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可谁知道那几个姨娘原本就是安东侯夫人身边伺候的丫鬟,打小都是认得二姐夫的,二姐夫见着二姐姐整日刁难她们,自然也看不下去。”
“这一来二去,二姐姐和二姐夫的关系也就越来越差了,谁知道那几个姨娘也是有手段的,见着二姐姐和二姐夫离乐行,更是拼命拉拢二姐夫,渐渐的二姐夫留在他们房里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其中最厉害的便是那汪姨娘了,莫看她个儿生的小小的,可一肚子坏水儿,当着二姐夫的面整日扮可怜,可到了二姐姐跟前说话确实加枪带棒的,二姐姐哪里受得住?”
“有一次汪姨娘去给她请安出言不逊,二姐姐实在是忍不住了,伸手打了他一巴掌,当时那汪姨娘就闹腾着要去找安东侯夫人,还要去二姐夫跟前告状,那个时候二姐姐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想着中了她的圈套,不能让她去,两人便争执起来,可谁知道二姐接竟失手打翻了旁边的刺绣框子,那筐子里的剪刀更是戳到了那汪姨娘肚子里去了。”
说着,她更是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如今这件事儿虽暂时被压下来了,可不少人都已经知道了……二婶婶那边也还在瞒着咱们呢,总觉得这件事还能够着姜阁老压下去,可安东侯府那边的意思却是一点压下去的意思都没有,这才是这件事最为难办的地方!”
“若这种事情真的被绕传开了,二姐姐的名声扫地不说,说不准安东侯府那边还会闹腾着要休妻。”
她素来好八卦,这些话也是她听旁人嘴里说出来的,可想而知如今这件事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了。
林姝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了上一世莫说是汪姨娘死了,就连安东侯府世子爷身边连个妾侍都没有,更是将林倩看的宛如眼珠子似的,林倩说什么他听什么,甚至安东侯夫人为了这件事还刁难过林倩,可好像作用也不大。
所有上一世她死的时候,只听说林倩和她婆婆关系不好,却没听说过她和安东侯府世子爷关系不好。
这一世的事情怎么越变越奇怪了?也怪不得二夫人闷闷不乐的了。
就连连氏都忍不住跟着叹了口气,“其实说白了,这汪姨娘不过是个丫鬟抬上来的妾罢了,估计连卖身契都还捏在安东侯夫人手里头,若是安东侯夫人有心,这件事压根就不会传到外面去的。”
林姝点点头,“这话倒是没错,到时候莫说是需要姜家出面了,光是安东侯府压下去,旁人都是半点风声都听不到,可如今瞧着安东侯府的意思,怕是有些不好说了……”
上一世林倩可以说是压着安东侯夫人,可这一世安东侯夫人却是将林倩压得死死的……说白了,这男人站在哪一边还真的是极为重要。
好在她并不需要担心这些。
连舅母却是嗤笑一声,“我倒是觉得这事儿是安东侯府做的不对,若他们若是真的容不下林倩,就该去报官,毕竟那汪姨娘原先也是安东侯夫人身边伺候的,按理安东侯夫人对她也是有几分感情的,可如今他们又拖着又不报关,无非是怕得罪了信中侯府和姜家。”
“这种人啊,我见多了,明明自个儿攥着别人的把柄想要谈条件,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什么话都不说,只等着别人来说,若是这条件他觉得可以,就点点头,若是觉得不满意,又继续端着……这安东侯府还是京中的勋贵之家了,我看连那破落户都不如!”
还真是话糙理不糙!
林姝却是听明白了,这种小把戏怕是舅母在扬州看多了,安东侯府虽是勋贵之家,可这些念头并没有出什么当官之人,就算是有,也不过是六七品的小官罢了,熬一辈子,恨不得没有上早朝的资格。
眼看着安东侯府一日日的就要没落了,安东侯夫人哪里能坐得住?特别她想着自个儿儿子资质平庸,莫说是中进士了,就连举人都没有种一个,在朝廷上没有人能说得上话的人,这落败也是迟早的事情!
原先安东侯夫人想要为自己儿子求取门楣高的媳妇,可是别人压根就看不上他了,所以目光就盯在林倩身上,毕竟林倩身后有个当阁老的伯祖父,还有个当侍郎的叔叔,后头还有信中侯府称腰眼。
两人成亲之后,安东侯夫人也去了姜家拜访过几次,姜阁老也说过要帮衬安东侯府世子也的话来,可这安东侯府世子爷资质真的太过平庸,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
到了最后,姜阁老也就没有将安东侯府世子爷放在心上了……说不准汪姨娘的事本就是安东侯夫人安排的……
想了想,林姝还是觉得自己不该将安东侯夫人想的这样坏。
等着林姝坐在了回程的马车上,与陆靖然说起这件事的时候。
就连陆靖然都忍不住赞叹道:“……没想到舅母一介妇人竟能有如此远见,纵然我对安东侯府内宅的事情不太清楚,可隐约也曾听闻过安东侯极为惧内,据说安东侯府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是安东
侯夫人说了算。”
“有次众人一起和安东侯喝酒的时候打趣过,只说安东侯家里养了一头母老虎,可安东侯倒好,听到这话只呵呵笑,连反驳都不敢!”
一个男人到了这个地步实在是有些窝囊,林姝有些理解为何安东侯府世子也会那样惧怕林倩!
只怕,从小也是耳濡目染罢!
林姝看了陆靖然一眼,见着他微微阖眼,眉头紧蹙,看着像是十分难受似的,“今儿是不是喝了不少酒?”
陆靖然捏了捏她的手,“我没事,酒倒是没喝多少,却是喝杂了,最开始大堂兄搬出两坛子圣上御赐的梨花白,大伯父又搬出了珍藏多年的桂花酒,后来又喝了些胭脂红,这酒喝杂了,所以有些难受。”
今日相比于林沛,信中侯和儿子对他更为亲密。
其实林沛也素来喜欢珍藏好酒的,但今儿还是没舍得拿出来!
不过如今林姝也没打算去计较这些,反手握住他的手,“要是你实在难受得厉害,要不在我肩膀上靠一会儿?回去还有一会了!”
陆靖然睁开眼,看着她直笑,“靠在你肩膀上?”
林姝郑重的点点头。
陆靖然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姝姐儿,不管何时何地都该是我来保护你的!”
顿了顿,他又道:“咱们该着手准备岳母和离的事情了。”
今日在信中侯府他只觉得别扭,说不出的别扭,除了长房,好像没谁真心欢迎他,可众人面上都露出极尽高兴的模样来,特别是林沛一口一个“贤婿”,不累吗?
他知道林姝放心不下什么,自然会将林姝的担忧放在心上。
林姝蹙眉道:“这么快?今儿我倒是忘了这件事,还没来得及和母亲说一声了……”
“那倒是无妨,你都已经出嫁了,想必岳母那边是愿意和离的,只要林沛那边答应就是了。”陆靖然手上已经捏着人证物证,他压根就没想过林沛会不答应,除非是林沛不打算做官了,“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过几日你邀了母亲来宁国公府一趟,与她知个声就行了!也正好让岳母过来看看你,免得她总是放心不下,怕我欺负了你!”
今儿连氏在林姝面上流连的眼神,他可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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