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生老病死,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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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明星稀,天际深沉得透不出一丝光亮,在这漏尽更阑之时,城外的树林里还有两人在对话。

    关于禹小白消失的原因、一系列做法的缘由算是告一段落,“另一个空间”方面,听起来十分不可思议,鼬在询问更多的一些细节,明白大致,尽管有惊讶的感想,但时空间忍术的存在本来就证明有多个世界,所以这对于一名见多识广的忍者来说,不是完全无法理解。

    而且现在也不适合深究,因为按顺序,轮到禹小白发表了。

    “咳。”终于实行起之所以回来的那份念头,好像还挺激动人心,禹小白酝酿一下,说道:“你在那年杀了族人……只留下了佐助一人的性命。”

    从浅易的一句陈述铺入,夜晚的墨色仿佛陡然加深。

    “嗯。”鼬轻轻应声,他实在不知以什么样的面貌示人,这跟面对三代,面对一众木叶长老,面对晓和面具男都不一样。

    不用苦大仇深,可罪孽深重的他又不该也不习惯表现出轻松的态度。

    树林寂静,虫鸣都累了不再轻响,声音沉定到底,禹小白似有察觉地转头看去,鼬整个人被黑暗包围,垂头不语,黯然的低气压场让周围的空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低沉起来。

    要是飞来一群标志性的乌鸦,仿佛都能直接遁入阴影里去了。

    “喂喂。”禹小白看不下去了,怎么一说到这个就低落得不要不要的,气氛这么沉重我很难办啊,“你跟我在一起呢,至于么。”

    那一晚的猩红,鼬下去了手,那就是做好了承受一辈子阴影,甚至被日夜折磨的觉悟。

    “你误会了,前辈,都是些众所周知的既定事实而已。”鼬抬起头,神情淡然,“但说无妨。”

    瞧见鼬展示出来坚硬的模样,虽说就是他自己选择走上这条道,而且是一路走到黑不带回头的,禹小白内心叹息一声,他不愿和倔犟的对方讨论其中的是非难分。

    禹小白干脆摆明了地讲,“鼬,我直接说了,宇智波灭族里面的弯弯道道,我都清楚。”

    “什么?”鼬听了,稍微顿了顿,然后想通到这可能是禹小白从前的身份所致,“你在暗部……”

    “你就当我依靠着暗部的资源和手段得知的就行。”大手一挥,宇智波的隐秘哪是一般暗部能知晓的,除了高层,消息封锁得死死的,但反正这些不是重点,禹小白把主旨调回。

    “你对佐助怎么说的?”

    “啊,哦。”鼬怔了下,如果前辈知晓一切的话,确实很多话可以放开来一些……

    “我告诉佐助……”

    “愚蠢的弟弟啊,你还太弱小了……这样子,对吧?”禹小白忽地没有征兆地来了一句模仿秀,有意觉得有趣地笑起来。

    “……”鼬瞅向对方的脸,有那么一丢丢欠,“如此是差不多……”可是为什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有种怪怪的感觉,你开心什么啊喂?

    “你告诉了永恒万花筒的秘密,然后说要夺取他的眼睛?”禹小白分毫不差地把鼬的计划道出。

    鼬目光闪动,掩饰地低下眼睑不说话了。

    “鼬,其实你是关爱着佐助的对吧?”

    禹小白扔出大招。

    “……”

    不远处稻青城墙上的火把还在静静燃烧,鼬依旧没说话,或者此时的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良久,无言的安静,口嫌体正直,鼬算是默认了。

    禹小白呼出口气,这样就前进一大步了。

    斟酌了措辞,他一字一句说道:“别瞒着佐助了。”

    “佐助如今还在大蛇丸那里修行吧?等他增强了实力,又或是说吞并了大蛇丸了,他出来后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来找你。”

    “集结力量,随后向他深深憎恨了多年的哥哥复仇。”

    “你会死的。”

    禹小白一语道出最后的真相和结果。

    无人的树林里缓缓飘散的话语,便是鼬一直以来计划、准备、和希望的,包括死亡。

    彻底的摊牌,禹小白注视鼬,视线里有殷切,有责怪,“我不想看到这种悲剧,你以为自己是英雄啊,真当什么都包揽什么都自己干啊,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耍酷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现在还来得及,鼬,未必非要做到这个地步……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到达圆满结局。”

    这番话可谓情真意切,也是禹小白考虑许久的。正如他所说的,现实不是银幕的舞台,非要有悲壮而扣人心弦的反转和**发生……真的别到这种难受的地步,只要齐心协力,只要人没死,就一定还有更好的办法……

    然而,鼬听完禹小白的一席话,沉默着……慢慢摇了摇头。

    对方脸上有动容,有按捺的感动,但是摇头拒绝了。鼬笑了起来,弧度像回到还没被重担压垮的时光,他露出发自肺腑的美好笑容。

    “不用了前辈。”

    “佐助那家伙,我会照顾好的。”

    有一只手攥住了此刻的光阴,莹莹隽永。

    对方的话语平静而坚决,禹小白却觉得胸口有点闷,他不是很明白,怎么还是不行呢。而没办法,事实如此心狠拒人好意,他张了张嘴……面前的鼬,终于放下了显出真实的一面,可贵而短暂的瞬间,用一句被那些自称文艺的孩子们用到很土很庸俗的话来说:这人眼里有光,这人好像在发光。

    “为什么?靠,你特么傻?”禹小白生气了,他爆了粗口。仗着资历大,他不管了指责起来,反正对方也不敢怎么样,“你怎么不懂得变通的啊?”

    场面变成前辈对后辈的批评教育了,鼬装模作样地后退了一步,配合演出,脸上还是平和地笑,“在树上呢,禹白前辈请您悠着点。”

    “我……”还用上敬语了,还什么什么ください?禹小白当即就要开怼,鼬却继续说道。

    “前辈刚才说了‘那个空间’,因为想回家,为了回到故乡,为此付出了无数的努力,研究时空间忍术,锻炼修行,不断完成一桩桩危险的任务,数年如一日。”

    “就这样坚持着,甚至到后来面对曾经的同伴、朋友的质疑责备都未有动摇,把整个忍界才寥寥几人能施展的飞雷神之术习得掌握,并加以改进提高……其中的艰辛孤单都走过来了,我为禹白前辈感到高兴。”

    “我理解了禹白前辈的所作所为、甘之如始的初心,为此欣慰和支持,而就像你所做的……我也是一样。”

    “禹白前辈你贯彻着这条忍者之路,沿路的每一次迷茫振作,每一次苦无挥刀的力量在故乡,而我的力量所在……”

    鼬指了指地下,笑道:“在这里。”

    “前辈,人的生老病死本来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有你从我这边路过,谢谢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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