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众参谋将军离去,秦琼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唐俭在一旁安慰道:“想七年前,若非是圣人登基,我大唐可有此盛世?”
“罢了,这是天命。”秦琼也不再纠结,再叹一口气后说道:“看来在教导怀道之事,我需要多想想。”
唐俭说道:“不如请教柳木,你可知道,柳木的儿子虽然长年不在他身旁,但却教育的极好。两岁就会自己穿衣,三岁不用人喂食,五岁的时候已经能够分得清麦苗与韭菜。”
秦琼眼睛一亮:“这个了不起,老程家里的老三,十几岁了还把糖与盐搞错呢。有一次抓了一把蒸馍用的食碱扔进了汤锅。”
唐俭一愣,爽朗的大笑几声。
话说两边,柳木离开前线到了淡马锡。
作为麻六甲海峡的东出口,这里的战略价值不可限量,淡马锡不是一块陆地,而是一个岛,与陆地被一条弯曲而细长的水道分隔两边。
后世的大卡里蒙岛,这里现在的名字是大唐麻六甲东戎镇。
西戎镇在麻六甲海峡的另一边出口分为西戎南镇与西戎北镇,控制海峡就等于控制了东西方交流的重要通道之一。
另两个通道分别是神奇岛与非洲最南端一个暂时还没有定名的海港。
淡马锡贫瘠吗?
这里有号称千万亩的甘蔗田用为军属农场,巨大的收益保障着驻守此时南海水师官兵的富足生活。
坐在海边,身穿一件长筒麻布袍的柳木一边啃着甘蔗一边看着水师的新兵在海滩上背着重物狂奔。
冯智戴提着两只椰子坐在柳木身旁:“小叔叔,那东西啃多了会嗓子疼。”
“恩。”柳木接过一只椰子。
冯智戴伸手一指海峡对岸:“去年的时候太上皇游历在婆罗洲西港,似玩笑的一样的提及了一句,海峡的另一边似乎对咱们有恶意。”
“不是有恶意,而是很喜欢我们唐人。”柳木笑着将手中的半截甘蔗扔到了一旁,抓起了椰子喝了一口。
冯智戴立即说道:“既然是友好,那么是否应该劝阻太上皇?”
“喜欢不代表友好。根据隋书上的记载,干陀利国曾经去朝贡,献上了许多宝物,其中有一样蔷薇水你可听过?”
“听过,还见过。当年那是极珍贵的宝物,不过眼下却是非常寻常的物件。”
柳木说的是蔷薇水如果不是他来到大唐,确实是无比珍贵的,用的是蔷薇花蒸馏出的香水装在彩色玻璃瓶内。
这种彩色玻璃是来自古埃及的古法,成功率不是百分百,成份也全凭运气,所以会有彩色的各种玻璃。
柳木继续说道:“干陀利国朝贡只是表现出一个小国对大国的敬仰,从来没有主动提出过要什么回赐。而自从几年前干陀利国改国号,应该是换了国王吧。现在叫佛逝,还是室利佛逝我记不清了,是天竺化的新国度。”
冯智戴补充了一句:“叫室利佛逝,对外宣称是受了佛祖教化。”
“对,咱们只说新的这个国度朝贡,你可能不知道他们的清单以及要求的回赐,其中把胡椒的价格差不多一斤三十贯钱,圣人很清楚的知道胡椒在咱们的占领地区有,也知道价值,但还是念在初次朝贡,给了。”
“给了?”冯智戴心说,这价格已经是坑人了。
大唐卖到地中海的许多香料都没敢要这种差价,运到地中海有多少危险的海域。
柳木笑了:“然后第二年他们又来了,礼部的人暗示他们胡椒等物品的价格有点高,他们降了价,从三十贯降到了二十九贯五百钱,然后还在用长安城的市价,请求以恩赏价,也就是半价采购丝绸。”
“结果呢?”冯智戴急急的问道。
“结果是,礼部拒绝之后,他们表示要与大唐宣战,认为大唐不尊敬他们。这事我也是好来才知道的,当时正是西征的紧要关头,圣人又一次选择了宽容。”
听完柳木的话,冯智戴脸上似哭、仅笑,表情古怪至极。
柳木却是笑了:“所以说,他们喜欢大唐,因为大唐人傻钱好又不敢打仗。”
“他们没第三次朝贡?”
“来了,长孙皇后给了一个小小的暗示,独孤修罗这家伙就在东海将室利佛逝的船全部打沉,来一条打沉一条,对外宣称是遇上了风浪。”
说到这里,柳木伸手一指对岸:“我想不明白的,就隔着这一条海峡,他们也有渔船,难道他们就不明白大唐已经就在他们的门外,他们凭什么摆出一副自己就是大爷,眼中的大唐人傻钱多不敢打仗的态度呢?”
冯智戴摇了摇头,他也想不明白。
柳木也跟着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用想了,小叔叔在六诏之战结束之后,如何安排?”
柳木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根据对室利佛逝的了解,他们没有什么真正的城池,国王也是散布在无边际的热带雨林之中生活,实话说,我找不到打他们的方式,我们消耗的物资可能是攻打他们获利的十分之一,甚至更低。”
冯智戴问道:“他们人口很少吗?”
“不少,甚至可以说人口众多,但却没有真正的城池,连国王出行用的都是船而不是马,就是因为水路过于稠密,特产极为丰富却不懂得管理,民风剽悍擅长水战与丛林作战,却多为混战而非集团作战。”
“那么说,一但攻入他们的领地,军队将会日夜不断的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或许杀伤力不高,他们死伤的人数更多,但却对我军士兵的士气有着巨大的打击。”
柳木点点头:“对,我大姐夫也是这么说的,他们这种打法就象是密林之中的悍匪,绝对不参与正面作战,在不断的骚扰与袭击之中,一但发现机会,就如同野兽一样从四面起围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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