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继续讲道:“他们遇到一丛翠绿的大青竹,在竹丛之中有块巨石,石缝之中渗出一滴滴的清水,这几个家伙就把水灌在酒坛里,结果回来之后,这坛子酒却是极品。”
“啊!”崔鸿感觉怎么那么神奇。
崔君肃哈哈大笑:“柳驸马,你这故事讲的真好。不如告诉我们,真正是怎么一回事。”
“惭愧,惭愧。看来是我编故事的本事有所下降,这酒就是汾酒。是一个老酒坊中的老酒匠以汾酒为基础,加入了当归、公丁香等十多种药材,然后以冰糖、蛋清等重新精制陈酿而成。这手艺是老酒匠的师傅发创,他历经三十多年不断改良,才有这竹叶青酒。”
柳木讲完,崔鸿急急问道:“那老酒匠现在何处?”
“还在老地方,我给了他五百贯钱让他改建工坊,新酒还没有酿造,这是他之前存下的陈酿精品。年后的端午之时,我相信他的酒可以进大唐名酒录。”
崔君肃知道,大唐名酒录只有十八个名字。
这十八是因为最初秦王府就是十八学士,所以大唐各种名品名录也就是十八个名字,而后前六有资格被称为大唐皇家名品。
“唉!”崔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柳木却大笑:“崔老不必叹息,那五百贯是我哄着一叶出的钱,那老酒匠所住的山谷距离崔氏某个庄子很近,崔一叶他知道,他去过。”
“哈哈哈。老朽要亲自给你倒满一杯,来满饮,满饮。”崔鸿乐呵呵的走到柳木面前,当真亲手为柳木满上了酒杯。
柳木低声问道:“刚才那位您的准孙媳,可满意。”
“满意,满意。老朽保证,太原王氏在正月初十前就来下书行纳采之礼。”
柳木虽然不知道独孤兰若为什么要特意带柳氏某一个待嫁的女子出现,但既然是独孤兰若亲自带的人,柳木就无条件支持。
反正谁嫁不是嫁,更何况还有自愿的。
后院,独孤兰若回来依然是一言不发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柳亦可的脸却是面带桃花、红唇欲滴。
只看这脸上,其余的人有恨的,也有无奈的。
几个柳家的年长贵妇眼神之中带着怨恨盯着五娘如云,如云那里会在意,根本就没有点半点紧张。
独孤兰若又坐在片刻,以自己要回屋看孩子为理由离开。
四娘如画、五娘如云却没有走。
独孤兰若离开这厅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许多人都站了起来。
几们贵妇是长辈,她们不好说什么,几个与五娘平辈的往五娘这里过来。
“你们显然是想被官配了?”如云一句话让几位少女化为了冰雕,几个人都惊呆了,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五娘,我们回去。”如画拉着如云准备离开,她感觉这气氛不太对。
如云却跳了起来,双手叉腰:“看不起我们,谁让你们看得起。我要嫁的人,十七岁已经是从五品下的武官。怎么样,往前再走两步吓唬我呀?”
“五娘,走了。”如画再次拉如云。
“四姐,这些人很讨厌,从我们头一次来这里就没给我们过好脸色看。呼来喝去的当咱们是仆役婢女一般。给侍女发年赏都是几串钱,给咱们姐妹一文钱。这事我十年也忘记不了,别以为我们三原房好欺负。”
去年、前年柳木都没有回来过年。
大前年是长安城因为太子府与秦王府之争,长安阴云密布。柳木没回来柳家也没去请,确实是也怕被连累。
前年大事刚定,柳木去了岭南。
去年是因为柳木准备南下,一直在三原与华原作着准备。
可之前,五娘如云的记忆之中,这里许多人当真没把她当家人,那怕大姐已经嫁了秦琼,柳木已经娶了公主。
一个大家族,男人们有男人们的想法。
妇人们也有妇人们的想法。
家族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有。
“五娘!”如画脸色已经不好,有些生气了。她认为五娘如云这样闹肯定不是一件好事,长辈们知道了只当是三原房没规矩,没家教。
“四姐,难不成年初二大姐、二姐回家省亲,也等着让她们给脸色看。”
“胡闹,赶紧跟我走。”四娘如画强拉着如云往外走,如云却还喊着:“我告诉你们,我们三原房恩怨分明,谁欺负我过谁知道,我记着呢。”
四娘如画看自己的妹妹越说越离谱,硬拉着就赶紧离开。
两姐妹离开之后,柳亦可也赶紧和交好的姐妹们飞快的离开,她们的长辈倒是客气了几句也离开了。
家中有刻薄的人,这一点柳亦可也是知道的,她也在躲。
回去的路上,柳亦可问自己的娘:“娘亲,难道三原房大姐、二姐省亲。几位婶婶会为难与她们?”
柳亦可的娘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怎么可能,你当长安那话是白传的,河东柳氏三原房一门五夫人的话是虚的。三原房大娘、二娘贵为王妃,一品爵位。两人的夫君都是手握重兵的当朝重臣,一位是宗室。那些人除非是疯了,谁敢给她们脸色看。”
柳亦可反倒是不明白如云为什么说那些话了。
柳亦可的娘继续说道:“这些事与你无关,从现在开始你要好好准备。嫁入太原王氏,而且是正房正妻,对长辈的礼仪上不敢一点点瑕疵。”
给长辈奉茶应该一个规矩,等等。
柳亦可之母打算花时间好好的再让柳亦可熟知,并且练习得当。
至于谢三原房,这是男人的事情,相信家中主事的人自然会有决断,这不是她一个妇人需要去考虑的事。
前厅的宴会结束,基本上都醉了。
崔氏来的客人自然有客房安排。
后院发生的事情,柳冲冲知道,柳木也知道,基本有身份的柳家男人都知道。却不约而同的选择无视,只当自己不知道后院的事情。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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