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时机成熟,是时候突破了。”天茗暗道。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天茗心中默念《道缘经》。
默运玄功的天茗忽然感觉到一种肿胀之感自经脉传来,心中虽有些疑惑却并没有收功。
“不管了,都到了这个时候,正是成败在此一举之时,当一鼓作气突破如今境界才是正道。”天茗心念一闪而过,却因为年纪尚轻,修炼经验不足,不知道这是因为经脉扩张的正常现象。虽说是正常现象,但却也十分凶险,若是经脉薄弱者强行突破却是有爆体的风险,经脉坚韧者自是没事。天茗这些时日静修《道缘经》,体内经脉其实早已在不觉间便被天地灵气所润化,经脉的承受力却是今非昔比。
仿佛感觉体内奔腾的真气遇到一处礁石,堵住了前方的去路,天茗默运玄功,心底低声喝道:“破。”
“嗯?怎么回事?竟然冲不过去。”一缕焦躁的心绪自天茗心底升起。
天茗强自聚力凝神,心底暴喝一声:“给我破。”
可惜这次依旧没有成功。
忽然间,天茗福至心灵,忆起了《道缘经》的一段话:“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然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
“看来我当以柔克刚,方能冲开阻碍。”天茗暗道。
想到做到的天茗将自身真气化为至柔之状。徐徐间,仿佛一股天地大势逐渐形成,而那礁石慢慢变小,当小到一定程度后,瞬间便被化为溪流的真气给冲没了。真气徐徐前行良久,天茗的双目猛地睁开,一抹难以描述的神采自眸中一闪而过。此时的天茗周身仿佛有一股看不见的水流在缓缓流淌。
天茗嘴角微微上扬,此时的他感觉到了这次突破后对自身带来的变化,越想越是高兴,不由大笑道:“哈哈,我也是后天中期的高手了,此番努力,回报惊人啊,自此之后倒是可以更加有底气的仗义出手,快意逍遥了,如此高兴之事,当与家人分享才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想到这里,天茗连忙快步走出房间。
天茗找了一圈,却并没看到一个人。
天茗不由疑惑道:“咦?大家都去哪了?”
刚巧这是天茗的外祖父木守仁回道府中,看到天茗的修为竟然突破到了后天中期,小小年纪竟跟自己一般境界,心中十分惊讶,暗道:“天茗此子定是良田美玉,在这狄威城将来岂不埋没了,要是能与仙家结缘今生定能大放异彩。”
“外祖父,你看我已经是后天中期了,怎么样,厉害吧!”天茗一脸得意的炫耀道。
木守仁看天茗如此得意,唯恐其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将来要是得罪了惹不起的人却是凶险万分,恐性命难保,当教诲一番,以示警戒。
木守仁面露威严之色,沉声喝道:“天茗,你可知错。”
天茗当时就懵了,心中想道:“我这修为突破竟也有错不成?”
摇了摇头,天茗有些委屈道:“天茗不知,还请外祖父告诫天茗。”话音中“外”字却是比之其他字都要重。
外祖父作势欲打,却怎么也下不去手,想起天茗的身世,不由长叹一声。
却原来天茗自幼便没有父母,当年其母木盈带着尚是婴儿的天茗回到狄威城木府,将天茗委托给父母后,不久便不见了踪迹。这也是天茗自幼便在木府生活的原因。
自幼在木府长大的天茗自小便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平日里练功不辍,虽然一直都是后天初期,进境缓慢,但却也造成了根基扎实,经脉略大于相同境界的人们,这次突破与其平日苦修自是关系甚大。但也正是这平日苦修,无疑说明了天茗心中安全感不足这一情况。
木守仁沉声道:“天茗,你可还记得我教过你的‘骄傲者,必尝痛’这句话。”
天茗低了低头道:“天茗自然记得。”
木守仁道:“你此番修为突破至后天中期本事件大喜事,但你却不可得意忘形,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这般状态,与那纨绔有何不同,将来自食恶果,悔时晚矣啊!”
天茗本就是聪慧之人,只因初尝修为大进之喜,故而得意忘形,如今经其外祖父当头棒喝却是幡然悔悟,暗想前些日子于比武招亲中大败的几个嚣张之人最后的遭遇,好悬没惊出一身冷汗,顿时将心态放低,躬身诚恳道:“天茗知错了。”
木守仁见天茗知错能改,态度诚恳,不由老怀甚慰,拍了拍天茗略显单薄的肩膀,转身离去。
天茗见外祖父离去,望着离去的背影,心中复又反思了一番刚才的行为,暗道:“以后切不可得意忘形,容易让人迷失自己啊。”
“我这几日忙于练功,倒是疏忽了梁豪与孙大哥,却不知梁豪与孙大哥怎么样了,梁豪竟也没有来找我,莫非怪我没去看望孙大哥,跟我赌气了,这倒是我的不该,如今距离比武已过去了十日,孙大哥的伤不知好没好,算了,我也别在这瞎寻思了,此刻正好无事,且去瞧他一瞧。”
行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看着每一个从自己身边走过的路人,天茗的心态越发的沉静。
从初至后天中期的躁动,到如今的沉静,不觉间天茗的修为境界越发的稳固。
大约一盏茶左右的时分,天茗来到了梁府门前,敲了敲门。
一门子出来,见来者是天茗,不由笑道:“是天少爷来啦!我家少爷这几日可是常念叨您,您快请进。”58xs8.com